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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别的?”这可是文梨自己亲口承认的。已经有了赃物,她又说漏了嘴,足以认定文梨这个丫头就是偷东西的贼。因此札喇芬也就不再像刚刚那样好说话,一挥手就让人把这丫头用布团塞了嘴,拿绳子捆起来带下去,免得吵起来个没完。接着又让院子里的人好好想想,文梨素日跟外头谁走得最近,好顺藤摸出瓜来。跪在地上的桑葚头一个想起来,忙开口道:“奴才记得,文梨和园子里管采买的郑嬷嬷关系极好,郑嬷嬷时常会送她些份例外的瓜果点心。”她与文梨同住一屋,这种事情瞒不过她的。很好。札喇芬冲着桑葚满意的点了点头,觉着这个小丫头倒是很机灵的样子。既然涉及到园子里的管事嬷嬷,就不能再像她管教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似的,上前就直接处置了,得先去找额娘要个令信。正好天也亮了,札喇芬便交代院子众人不得外出,将消息暂时封管住,不让泄露出去,然后让人带着改披了件太监服饰的文梨往额娘的院子里赶去。她住的院子与额娘住的正好隔个湖,要过去还得绕段路子,札喇芬不禁暗恨起自己怎么住在园子里了,若是住在外头,她那还有阿玛给的一队侍卫呢,直接传话让他们去抓人就好了,偏偏住在园子里面,侍卫们不许进入,她身边也就是些小丫头子,管什么用呢。下次要是再挑选丫头呀,她一定要跟额娘好好说说,选几个膀大腰圆,有力气的,不要这些瘦瘦弱弱的小丫头,一个个筷子似的,比她还没劲呢,能顶什么用。心里嘀嘀咕咕的,可等真见到了齐悦面,札喇芬却把刚刚的事抛在了脑后,满心欢喜的先在齐悦面前给自己邀功,把今天早上自己的所作所为细细说了一通,“额娘觉得女儿的处置可还妥当吗?”齐悦看着自己闺女那高扬的下巴尖,就知道这丫头话里藏着的意思,合着是听自己夸她厉害呢。不过呀,还是年轻……齐悦朝站边上的云雀一个示意,让她去探探那个文梨的底子,别让闺女被糊弄了过去。她可是一直打算看戏来着的。本以为两个孩子同时遇着事情,该是札喇芬这手段更和软些,却没想到这丫头动作快得很,当晚有了消息,早上就给处置了。再对比一下至今没有动作,沉默伪装着平静的弘昭,齐悦默默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看不透大儿子了。还是傻闺女好懂一些。齐悦摸着札喇芬已经留长了,浑然不似她性格那样细软柔顺的头发,很有祖国园丁模样的给闺女讲解这次的心机题型,“你呀,其余事情都做得不差,只是未免也太信那个叫桑葚的丫头了。”齐悦细细掰开来给她解释,“你想想,她进屋子里才多久时间就把东西给找着了,可见是个素日留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寻到先前丫头们没找到的地方。只是这就奇怪了,她这么个细心的人,怎么日日与文梨相处在一起,倒没发觉她偷了东西呢?”“这里就有一处疑点了,再者,若说他是真没发现,那这会儿的机灵就要打个折扣,只是个侥幸撞见了的人,若是发现了不说,这人还有什么品性,发觉不对劲了都还不来跟你或大丫头禀报,只等着窃贼自己露出马脚,可想这人也不是个老实的。”“还有,像你说的,之前丢的那些个放箱柜里的玩意,文梨都还拿假货替换上去了的,怎么桌上这么明显的一个香插摆件,她倒是没想着替换了呢,闹得就这么明显的被你给察觉了出来?哼,要我说,东西丢失可不单单只涉及一个偷东西的贼,里边还有个自作聪明的设计呢。”齐悦这么多年实战了不知多少回,又有下届朝斗冠军胤禛的耐心教导,经验多的很,一眼就看出来了里边小丫头们的算计。她没猜错,云雀出去没多久之后,就带着小丫头文梨的口供回来了,她都不用动手,黑着脸在那吓唬几下,文梨就把事情全给吐了出来。她勾结的果然就是负责园中采买的管事郑嬷嬷,这两人的关系比原先料想的还要紧密,要追溯到宫里那会。那时文梨才小选进宫,她阿玛不过是个寻常旗下包衣,连正经差事都没有,哪里还有多余银子给她,没钱打点分配的嬷嬷,好的地方自然就没有她的位置,只被分配到粗使的那一堆里,日子过得苦极了。每月的月例银子才发下,就要被领头的姑姑jiejie们克扣去一大半,要不是有郑嬷嬷突伸援手,只怕她都熬不过年关。后来宫里调人入园,又是郑嬷嬷慷慨解囊,借给她一大笔的银子贿赂姑姑,才总算被调到了园子里。有这份恩情在,当郑嬷嬷找上她时,文梨怎么能拒绝呢,起初只是透露点下人们里的消息,到了后来听说侧福晋进园子,郑嬷嬷就计划着想偷上一笔,攒够养老的钱。她也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可郑嬷嬷苦苦相求,又说这回园子里伺候的不过是个侧福晋和她所生的庶女格格们,哪里敢多声什么,就是发觉少了东西,为了颜面也不会叫嚷,正是在她的劝说之下,自己才无奈从了命令,帮着去偷东西。每回拿到了物件,她都先悄悄的送去给嬷嬷看个样子,等她拿来替换的换上再把东西给送出去,行动隐秘,屋子里更是从不留东西的。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是被抓住了。呵!齐悦冷笑了一声,什么无奈被迫,什么无法拒绝,直到现在这个关头了,文梨嘴里还是没多少老实话,尽给自己脸上贴金箔了。瞧她这几天的行为举止,可全不像是抵抗的样子,相反,她倒是还挺认真做着的,要不怎么把屋子里清理得干干净净呢,要不是最后被同屋另一个丫头找寻出来,只怕她还不肯承认。简直可笑,难道贼偷东西,还要让原主听听她的起因经过,知道她的不得已?偷了就是偷了,做这件事就是错的,哪还有什么报答恩情,无法拒绝这些个可笑的理由呢。照她看来,这丫头怕是自己用惯了郑嬷嬷给的银钱,再让她每个月估着月例紧紧巴巴生活不情愿了,所以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主意。要不然,当她听到商议的时候,就该来回复了。既然做下了事情,就该知道后果。出来混的,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便是齐悦当初知道自己被指婚进阿哥府时,心里也早有了准备。“等等——”札喇芬认真听着云雀在那讲述的话,突然发觉一个不对劲,忙问道:“文梨没认拿了我的香插么?”“没有。”云雀晃着头,“这丫头偷窃的东西都一一交代了,可唯独这个香插,她是一直在那喊冤,说自己真的没拿。”只怕真如齐主子说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