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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槿言却是不答,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天上,问道:“顾兄,你看这天上有什么?”顾炎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朗气清,天空没有半点云朵,只有一轮明月高悬,于是答道:“月亮啊。”夙槿言微微一笑,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脚下,“顾兄再看这地上呢?”顾炎耐着性子照着夙槿言说的看了看地面,“影子,不……”顾炎的目光忽然一凝,从脚下一直看向不远处,开口道:“似乎还有些奇特之处。”只见一条浅浅淡淡的银色路线渐渐在地面显出,这路弯弯曲曲却又极为连贯,像极了一条月光铺成的小路,从顾炎的不远处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顾炎眼睛一亮,看向夙槿言,问道:“难不成这条路便是通向梦隐族的路线?”夙槿言这才点了点头,“顾兄猜的没错,这条路正是通往梦隐族的必经之路。只有每月的月圆之夜月上中天之时入林,才能看清这条路,而这条路通常只会存在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这条路线就会慢慢变淡,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夙槿言向前迈了一步踏进这密林之中,回身看向顾炎,“若不知路线,开头走错上一步,那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再也别想从这密林之中走出了。”说罢,夙槿言不再耽搁,抬步向前方走去,“顾兄,我们边走边说。”三个时辰看似很多,但是这座密林若要走出也要费上差不多的时间。顾炎二人沿着这条迷一般的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只听夙槿言颇有些心有馀悸地开口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找小白的时候直接进到了里面,最后被困在这里五天五夜,若不是小白,我险些便见了阎王。”顾炎的脚步一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树木,“那为何不将这条路线记住?”武者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如果记住这条路线应该不会十分困难。夙槿言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我也曾想着将这条路记住,但却发现下一次再按照这条线路进入的时候走了三个时辰最终却返回到了原点。”“那他们梦隐族的人又是怎么回族的,难不成还要等到每月月圆之时才可?”顾炎虽然这样问着,却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若当真是这样,也不可能如今只剩下夙槿言一人留在这里了。夙槿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他们梦隐族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辨认能力,并非是小白不告诉我能够进入的路线,只是除了他们梦隐族有这种识路的能力,其余的人都不行。”“所以,如果我们想要进入,要么有梦隐族的人带领,要么就必须等到十五之夜月上中天之时,这还是小白告诉我的,为此他还受到了族中的惩罚。”走了片刻时间,周围密林的形态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让顾炎嘴中微微发苦。这苦意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从他的喉头进入到他的身躯,一直到达他的心底最深处,几乎令他窒息。顾炎身形一滞,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仍然没有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刚刚那些明明是些松柏类的普通树木,但这片树林却很是怪异,不知是什么树种,闻着怎的有些许苦涩的味道。”夙槿言歪了歪头,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苦涩?可不就是苦涩,第一次我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苦涩的味道,之后几次不知怎的这气息之中就夹杂了些许的苦味,大概是季节不同的缘故吧。只是这树究竟是什么类别我却是不知,也不曾询问过小白。”“我只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刚开始是稀稀拉拉的一排松柏,随后便是这茂密的怪木林,到最后则是成行的桃林,若是顾兄能在春天的时候来这里,便能看到落英缤纷的景象了,那梦隐族当真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那里的人本性十分淳朴,就是对外族人的态度略有些凶狠,想当初小白也是那种性子,若不是我死皮……”夙槿言及时止住了口中的话,话音一转接着说道:“若不是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用我宽广的胸怀包容了他,只怕是也不能把他追到手中。”夙槿言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话,看向一旁的顾炎,犹豫了一番仍是问道:“顾兄,恕我好奇,却不知道你是如何将你家那位追到手的,记得第一次见影兄,他可不是一个懂得谈情说爱的人,不过上一次在你们教中所见却是大有不同。”“阿影吗?”听到夙槿言的询问,顾炎立时怔在了原地,好半饷,才听得他口中喃喃道:“似乎没有怎么追,便到手了……”说完这句话,顾炎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从头到脚似乎冷到了骨子里。他得到噬影得到的太过容易,他一直以为噬影是自己的,无论前世今生任何人都不可能抢得走夺得去。却忘记了最容易将噬影推离的便是自己,而噬影同样也能够因为自己这不经意间的动作而走上一条与自己永远不会相交的路,从此萧郎便成了路人。顾炎恍恍惚惚地走着,夙槿言之后在他身边究竟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他早已记不大清,直到夙槿言喊着他们就快要走出桃林了,顾炎才堪堪清醒,只是眼中带上了一抹极为浅淡的脆弱与担忧。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哗啦啦的流水声从不远处响起,顾炎抬眼看去,却见着前方竟然是一条小河,河水泛着微微的波光,自西向东缓缓而流。一只竹筏系在岸边的木桩之上,随着水流而不停地来回摇摆。一名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正懒懒散散地躺在水面上的竹筏上,他的身体随着竹筏来回摆动,左臂枕在头下,右手举着一只酒葫芦往口中哗哗地灌着酒。酒水沾湿了他的大胡子,从他的脖颈一直淌进了他的夹袄,他却依旧未觉一般,似乎这天地只剩下了这一壶酒,甚至连他自己也只不过是这壶酒的一部分罢了。夙槿言拍了拍顾炎,抬手指向不远处竹筏之上的男子,向顾炎介绍道:“那是九叔,贯爱喝酒,但有趣的是他越喝却越是清醒,而更有趣的则是他并不是什么梦隐族的人,而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来自江湖。”“不是梦隐族中之人?”顾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名中年男子,却见他除了一嘴的黑胡子极为惹眼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由的心中差异,这向来不喜外族人的梦隐族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倒是奇怪了。那名唤作九叔的男子稍稍睁了睁眼,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侧过头看着正向他靠近的夙槿言与顾炎二人,嘴里骂骂咧咧道:“喂,言小子,你又在说老子什么坏话呢?”“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