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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一点。谢台在谢桦下首处坐下了,陈安珍得到何娴示意,坐到了她旁边,谢台看谢桦心情不坏的样子,也就赔着笑问了句:“父亲今天怎么有心情请客?”“也不算是请客,”谢桦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似笑非笑道:“大家都是熟人。”谢台听得微微一惊:“熟人?”何娴矜持的笑了笑,说:“阿欢去接另一位客人去了,等他们到这儿,就会开席。”她说的“阿欢”,显然是指谢欢。谢台心下暗觉诧异,陈安珍也是脸色一变,来的客人到底是谁,居然要谢欢这个谢家小姐去接?还有谢桦和何娴,他们今晚的表现,也未免太奇怪了些。母子二人各有猜测,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此时,燕琅则在主院门外等到了谢桦邀请的客人。是席航。当年借酒差点强/暴谢欢,后来被迫出国的席家大公子。“一别多年,谢小姐风采更胜往昔。”席航下了车,看着面前艳光四射的燕琅,眼底暗光涌动:“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做谢先生的乘龙快婿了。”燕琅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席先生,往里请吧。”陈安珍年轻时候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谢欢这副皮囊更胜一筹,略加妆扮,就叫人拔不出眼。席航心里边痒痒的,又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再被何娴看重,心里不觉起了几分色心,伸手去摸她的手,涎着脸道:“谢小姐,我们也许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这么冷淡?当年一点小误会,你不会记恨到现在吧?”燕琅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脸上笑意不变:“席先生,我父亲在等你。”席航听她提起谢桦,不禁心下一凛,登时规矩起来。谢台跟陈安珍只知道谢桦叫谢欢去请一位客人过来,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席航,一打眼看见,母子二人脸色都有点不对。席航接到邀请,也以为这应该有诸多宾客,不想居然只有这么几个人,他心头一个咯噔,忽然就生出几分不安来。夜风轻柔,谢桦脸色的笑意也温和,管家帮他倒了酒,他持着酒杯,慢慢说:“今天中午,阿欢去找我,说她也想争一争家督之位。”这么一句话落地,掉进陈安珍和谢台的耳朵里,真是比炸雷还要响亮,席航脸上同样遍是惊诧。谢台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愕然,看看自己同胞所出的meimei,再看看谢桦,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声:“争家督之位?阿欢?”“她有这份心气,我是支持的,”谢桦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不急不缓道:“只是你们也知道,她这个人向来软弱,性格也优柔寡断,实在不像是能担起重担来的样子。”谢台听他这么评说,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气,深深觉得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荒唐,他忍不住说:“父亲,阿欢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即便她说想做家督,您也没必要当真啊。”“你说的有道理。”谢桦颔首微笑,然后说:“不过为了她敢说出口的勇气,我决定送她一份小小的礼物。”礼物?什么礼物?谢台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超出控制,陈安珍也是一样,席航一个外姓人出席了满是谢家人的宴席,心里更觉得不自在,椅子上也跟放了钉子似的,难受的不行。老管家手里捧着一只黑漆托盘,慢慢的走过来,托盘上摆着一只木盒,看起来雕工非凡。他走到燕琅面前,说:“小姐,打开看看吧。”燕琅伸手将木盒从托盘上取下,按下搭扣,“啪”的一声轻响,木盒的盖子悠悠弹开。红色的金丝绒缎子上静静的躺着一把黑色的□□。燕琅笑了一下,伸手将它从木盒里拿出来,端详三秒钟,然后扣动了扳机。夜风是轻柔的,她脸上的笑意是冰冷的。“砰”的一声巨响,因为距离太近,桌旁所有人的耳朵都有短暂的轰鸣声响起。巨大的冲力之下,席航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地,鲜血和脑浆混杂在一起喷溅出去,弄脏了陈安珍精心挑选的晚礼服裙摆。席航死了。一枪致命。时间停顿了一分钟之久,陈安珍才大梦初醒一样,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谢台猛地站起身,带倒了屁股后边的椅子。他眼眶赤红,看着死不瞑目的席航,嘴唇颤抖半天,情绪剧烈起伏之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陈安珍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杀人画面,更别说死者的脑浆溅了她一身,她像是疯了一样的把那些白的红的东西往下都抖,手指触碰到之后,又是一阵恶心干呕。谢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死死的瞪着燕琅,一字字道:“你,你居然敢……”他的话没能说完,陈安珍也没能再继续尖叫下去,谢桦重重一拍桌子,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谢台因为震惊和怒火而压抑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嘴唇嗫嚅道:“父亲,您……”谢桦既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解释,也没有对燕琅的行为进行任何评判,甚至于没有吩咐人收拾席航倒在餐桌旁的尸体。他心情很好的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红酒饮下,然后说:“吃饭。”作者有话要说:尼玛晋江崩了,我拼了老命才登进后台,简直是日了狗_(:з”∠)_第158章我就是大哥本人4厨房早就准备好了今晚的菜式,老管家轻轻拍手,使女们鱼贯而入,沉默着端了盘子过来,把菜肴放置在桌上之后,又沉默着离去。谢桦面前摆了一份牛排,是他喜欢的七分熟,拿起刀叉慢慢的切开,他旁若无人的送进嘴里。谢桦开始用餐,然后就是何娴,燕琅将手里那把沙漠/之鹰重新放回盒子里,递给身后的使女,拉开椅子,坐到了何娴身边,默不作声的开始用餐。席航的尸体仍然倒在不远处,谢桦不发话,也没人去收拾,他眼睛难以置信的睁着,像是在诧异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横死。夜风轻柔,陈安珍的心里却结了冰,她眼眶里积蓄起了眼泪,惊恐的颤抖了几瞬,然后顺着面颊流了下去。席航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杀他的人是谢欢,自己的亲生女儿,谢台的亲生meimei,只看谢桦现在的态度就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叫谢欢给席航偿命的。退一万步讲,即便谢欢给席航偿命了,难道席家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高高兴兴的把席冰嫁过来?做梦!别说是结亲了,以后再走动怕是也困难了!谢台是长子,也是谢桦子女中头一个谈婚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