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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毓抱着昏迷不醒的阮梨,目光有些嫌弃的道:“这如何住得人?”燕琅却也不同他解释了,只目光柔情的看着他,规劝道:“我想过了,什么太子、太子妃,都是虚名而已,哪里比得上一家人和美安乐?不如就去向父皇明言,殿下不做太子了,我也不做太子妃,咱们搬出宫去,也没那么多规矩,想住多大的地方,就住多大的地方,殿下,你说好不好?”李元毓脸都绿了,抚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僵笑道:“这屋子就挺好的,符合阿梨的身份。”燕琅满意的笑。这屋子约莫有个三十平,床跟桌椅挪进去之后,再进几个人,就觉得挤得慌。李元毓心情复杂的把阮梨放到那张旧床上,便传了太医前来诊脉,给阮梨开了内服外敷的几种药物之后,便去一边儿书写药方。燕琅关切的看着李元毓,忽然道:“殿下的脸色也不太好,叫太医一起看看吧,不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李元毓对她又歉疚,又感激,向她温柔一笑,道:“太子妃有心了。”太医闻声近前,手指搭在他手腕上,过了会儿,正准备将手收回时,脸色却变了。他有些惶恐的看了李元毓一眼,重新把手指搭在他脉上,约莫过了半刻钟有余,才颤抖着把手收回。李元毓被他这作态惹得心头哆嗦,燕琅也适时的显露出几分担忧,到底还有所顾及,吩咐周遭侍从退下后,这才寒声道:“可是太子殿下身体有所不妥?!”“臣不敢贸然决断,”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下去,道:“请太子妃娘娘再请几位太医前来,一同问诊。”这话一说,李元毓就跟被判了死刑似的,险些当场翻个白眼儿晕过去。燕琅脸色也不好看,当机立断道:“先回正殿去,呆在这儿也不像话。”阮梨的确重要,但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李元毓头脑中一片空白,脚下虚浮,搭着妻子的手,离开了这间背阳的屋子。另外几个太医很快就到了,联合诊脉之后,终于面带难色的跪伏于地,颤声道:“太子殿下仿佛,仿佛已经……”李元毓跟个痴呆似的,木然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燕琅便催问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了?!”几个太医把心一横,道:“太子殿下他,仿佛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身为储君,却没有诞育后嗣的能力了?李元毓听得不是致命的病,脸色略微好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战栗几瞬,忽然暴怒道:“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人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会不能生育?是谁害了他?!是谁要害他?!太医知道此事牵扯甚大,俱是噤若寒蝉,低着头道:“太子殿下似乎是服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药,只是潜伏期比较长,当能够被发现的时候,却也晚了……”李元毓目光闪烁不定,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医道:“大概,快三个月了。”不计女儿,李元毓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太孙李衡,三子李衍俱是太子妃所出,次子李敬是良娣何氏所出,若无意外,必定是太孙继位,太孙若有恙,便是嫡次子李衍。最开始的时候,李元毓有些怀疑妻子,毕竟自己不能生育,妻子是最大的受益者,但现下听太医说事情发生在三个月之前,却将那怀疑全盘推翻。三个月之前,他人还在江南,中毒怎么可能跟妻子有关?或许是他的那些皇兄皇弟,有人沉不住气了。同为兄弟,居然对他下这种毒手,真是下作!李元毓目光阴鸷,却忘了自己甚至曾经对刚出生的儿子下过毒手,他面色阴沉不定,在内殿中转了几圈,忽然想起另一事来。他与阮梨定情之后,也曾在江南遇见游离四方的七皇子李元术,那时候,李元术便对阿梨很是欣赏,临别之时,还把自己过世母妃留下的玉佩送给了阿梨。李元毓当时便有些不快,只是阮梨却说他们只是朋友,并无暧昧之情,故而不曾多想,但现下回头细思,那时机却也太巧了些!李元毓喉头有些发堵,脸色更是铁青,阳光洒在他脸上,反射出一种奇异的淡绿色光芒。他一把抓住太医的衣襟,把他拖到了阮梨所在的那间屋子里,咬牙切齿道:“你,来帮她诊脉!看看她是否曾经有过身孕!”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抽评论送红包~第82章干掉渣男当皇帝10之前皇后殿中的那一场风波,太医也曾听闻,现下见李元毓如此要求,不禁有些迟疑。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但在这期间,阮梨却有怀过孕的嫌疑……这想法叫李元毓满心崩溃,几欲发疯,见太医面色踌躇,抓起手边茶盏就砸了过去:“还不快去!”太医被他此刻的疯癫吓住了,连声道:“是,臣遵命!”……李元毓走后没多久,阮梨便在昏迷中醒来了。因为太医丢出的那个炸/弹,李元毓自己头秃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阮梨,虽说是开了药,却也没人去帮她煎药外敷,加以顾看。他都不管,视阮梨为仇寇的东宫妃嫔们就更不会管了,看热闹都来不及呢。阮梨从昏迷中睁开眼睛,一眼就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了个透彻,背阴的屋子,发旧的窗帘,床帐带着淡淡的霉味儿,呛得她想要咳嗽。三郎呢?她的三郎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在这儿守着自己?阮梨勉强动了一下,便觉腰背作痛,嘴角抽动几下,更带动了受伤的脸颊,回想这一日所经历的事情,当真是一场噩梦。她正倒在塌上伤春悲秋,冷不防门被人推开了,几个宫人前边引路,后边跟着个太医装扮的男人。“是三郎叫你们来的?”阮梨心头微喜,勉强有了几分安慰,向那宫人道:“三郎在哪儿?怎么还没进来?”那宫人没做声,沉默着走上前去,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块丝帕,便示意太医近前诊脉。阮梨不明所以,却也没有阻拦,看着那太医诊完脉后起身离开,那几个宫人也随从离去后,方才急道:“你们去哪儿?三郎呢?我要见三郎!”没有人理会她,也没人做声,宫人们将门关上,内室中重归寂静。阮梨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呢,”她凄然的笑,哽咽道:“才过去一天,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那太医回到正殿之后,便去向李元毓复命,后者心头猛跳,下意识站起身来,目光迫切的盯着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