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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纪棠的楼下。卸下一身的繁华累赘时候,他们就是个普通平凡的男人。宋屿墨视线只是停留过去一两秒,单手揣入裤袋里,仿佛没有将守在楼下还未离开的江宿放在眼里,迈步朝街道前方走去,深夜的寒风与路灯光晕衬得他的背影更加挺直。片刻时间,他走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后方,江宿被宋屿墨一抹极淡的眼风轻易挑起情绪,将车门关紧,莫名的也跟着过去,始终是保持着距离,冷白俊美的面皮上,被灯光投下一弧阴影。新年夜里,外出的人少得可怜。原本在瞌睡的女营业员没想到还能看见两个姿色堪比小鲜rou的男人,瞬间变得无比清醒,暗暗打量着,发现穿黑西装大衣的那个年纪大些,看起来气质有点讳莫如深,守在外面玻璃门那个,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高瘦,皮肤偏白,年轻,一副没有睡醒的散漫状态。这两个男人还玩起了保持距离感,女营业员发现穿黑西装那个从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结果外面那个小年轻还在盯着一举一动,就像是小狼狗盯上了猎物般,瞬间让女营业员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刺激的名场面。“结账。”几秒后,一道凉薄的嗓音传来,使得女营业员回过神。她看到穿黑西装的这个,将矿泉水摆在收银台上,精致深邃的脸庞表情不多,薄唇抿起了极淡的弧度。女营业员不敢耽误人家时间:“你好,请扫码。”“还有这个。”他眼底深暗不明的视线扫过一旁的货架,很自然地从上面拿了个小方盒,也一并付款。这让女营业员连带着手都抖了下,脑海中已经往更大尺度想去了,三更半夜,两男刻意保持距离来便利店买套套!说没个暧昧什么的,谁信呢?而宋屿墨皱着眉,没有理会女营业员复杂的眼神,修长冷白的手指拧开矿泉水盖,仰头,修长的颈上,喉结滚动几下,将冰冷的矿泉水喝得一滴不剩,搁在了台面上。玻璃门自动打开又重新合上,过了片刻,再次打开。女营业员还没回过神来,却见到小狼狗走进来,声音懒散冷淡:“他拿了什么。”――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啊!女营业员心里冒出这句话同时,下意识地快速回答:“一瓶矿泉水,一盒避孕套,尺寸最大的那个。”话声未落。江宿眼底蓦地沉得像滴了墨,转身便朝外面寒风大步走去。-宋屿墨淡薄的身影刚走到路灯下,清晰地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侧过身来,看到江宿寒着表情从便利店一路走到面前。先前两人谁也没说话,输赢却分出了高低。一个都能登堂入室,去买避孕套。一个还在楼下等纪棠赏个脸出现。……江宿看到宋屿墨那张脸,眸子里情绪寒凉的彻底,过了许久,似乎是在克制着没有动手。他只要一想到宋屿墨买这个,是准备跟纪棠用,胸膛内的肝脏都裂开似的疼痛,整个人冷冰冰的,半响后,才面无表情地说:“喝一杯。”这个新年夜和情敌喝酒,实在是无趣至极。不过宋屿墨被纪棠生气的赶出来,今晚不想回宋家,更不想去住酒店,也无处可去。刚才在便利店他云淡风轻的一招,彻底激怒且膈应到了江宿,见情敌脸色不好,宋屿墨自然是阴郁的心情畅快不少,原本是懒得跟他动手起纷争,现在见江宿说喝一杯,他也没犹豫,这时候要是怂了,且不是让他也赢回一局。陷入爱情里的男人,显然是不讲道理且幼稚无比。跟年龄阅历毫无关系。宋屿墨连喝酒这事上,都无时无刻想着要占上风,要气定神闲的去对待情敌。他眼底从容浮起,缓缓地说:“可以,去我酒库。”-纪棠没有入睡,也不知道楼下两个男人碰上了是这副局面。她在宋屿墨走了后,坐在床上,裹紧被子冷静了一段时间,然后便去浴室去冲洗,没有去浴缸里泡澡,因为噩梦里的画面到现在想起来时还心有余悸。十分钟后。纪棠重新出来,脸蛋表情很淡,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被子,将那些还残留着男人气息未散的被子枕头,都统统的扔在冰冷的地板上。说到底,还是在气的。她就这么继续裹着被子坐了大半夜,落地窗外灯光繁华到一盏盏的熄灭,天际开始露白,微弱的光线从玻璃窗里照映进来,第一道光晕,轻轻柔柔洒在了她侧脸的精致轮廓上。纪棠微垂着眼,强撑了几个小时没睡,倒不是全部被宋屿墨气的,她是怕睡下后,又开始做噩梦,梦见那个在浴缸里溺死的女人。于是等看到阳光出来了,心底潜意识有了点安全感。之后,便到头就睡下。……等再次醒来时,是被门外一阵一阵的门铃声吵醒。仿佛是有人在耳边将音响开到极大,让纪棠几乎是带着脾气起床的,头发凌乱地披散肩膀上,都没心情去整理,光着脚一路走下楼,倘若是宋屿墨的话,怕是又要挨她几下。结果纪棠开门后,防不胜防地看见站在走廊上的――沈栀期。很好,讨厌值也不亚于宋屿墨!“你被人强/jian了?”“你被人强/jian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话,纪棠皱着漂亮的眉尖,显然是不欢迎的状态。特别是还看见沈栀期没了平时清丽得体的模样,乌黑长发,小脸白的过分,眼圈淡淡的青。给人的感觉是整晚都没有休息好,衣服也不失了整洁。而她熬通宵,落在沈栀期的眼里,模样也是好不到哪里。两人说完又都安静了半响,在纪棠想关门去睡回笼觉的时候,冷得瑟瑟的沈栀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身体还带一点抖:“纪棠,你帮我出个主意,怎么办……我和纪商鹤的婚礼要提前了。”一提起这事,纪棠才记起先前答应过会帮沈栀期进不来纪家的门。她安静几秒,先让这个女人进来再说。客厅里。沈栀期刚坐下,还有心思问她:“屿墨哥哥……”“他不在我这。”纪棠倒了杯温水,却是给自己喝的。沈栀期只能喝昨晚的凉水,碰到嘴边又停下,眼眸乌黑,直勾勾盯着纪棠看。纪棠被吵醒还有点头疼,淡淡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问:“纪商鹤为什么要把婚礼提前?”“因为我……怀孕了。”这话一出,瞬间让纪棠坐直了,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怎么还会怀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