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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所指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我怎么忍心?”张氏听他说的真诚,不禁也有所动容,脑子一热就把挽春跟她说的话都交代了:“可挽春姑娘说,大郎是因为发现你通敌叛国,怕你牵连到整个戚家,才,才……”戚博舟倏地睁大眼,脸上因气氛涨得通红,左手使劲拍打床榻:“这逆子!她怎么敢这般污我清名?我,我……”张氏连忙伸手轻抚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心疼道:“老爷莫要生气了,都是妾身不好,听信了挽春那丫头的鬼话,您可千万要养好身子。”戚博舟大口喘气,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张氏想起戚博舟刚刚往自己伤口上抹脏灰的行为,问道:“老爷是有什么打算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妾身。”戚博舟盯着她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你且附耳过来。”……戚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祁崇归寝殿宽敞的床榻上,再一转头,看见祁崇归一手撑着头,侧躺在她的身边,神色平静地凝视她。戚绵一惊,心里嘀咕一句他不用上朝的吗,迅速起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乌黑皂靴,理理身上的衣服,乖乖地站在一边:“殿下,臣该回家了。”经过一夜,祁崇归身上的酒气散得干干净净,连带着戾气都消散了。他想起昨夜的事,便有些沉默地点点头。戚绵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出去,又听见祁崇归唤她:“戚绵。”她的步子便顿住了。“昨日演武场上,你是与我开玩笑的,对么?”戚绵不意他又问一遍,此时心中倒也没有不被信任的恼怒了,反而涌上一丝酸楚感。昨夜他之所以情绪失控,都是因为被她的举动影响了吧?戚绵点点头:“殿下,臣从未想过要伤您。”祁崇归嘴边勾了抹淡淡笑意:“嗯,回去吧。”戚绵不再停留,拱手告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着衣襟上的褶皱,合衣睡了一夜,衣服都乱了。祁崇归倒是没有对她再做什么,只是亲了亲她,也算是与她挑明了他的心思,还硬是抱着她睡了一夜。大约还是有酒的作用吧……昨夜的祁崇归身上带着一丝邪气,也有些吓人,冷静了一夜,今晨看起来就好多了。戚绵心里暗自琢磨,瞧他刚刚的态度,昨日那事儿,应该算是不再计较了吧?戚绵低着头走出殿外,迎面正碰上端着洗漱用具的白霜与含桃,二人看见她都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神色。“戚大人。”二人齐齐屈膝,戚绵连忙还礼,含桃端着水盆经过她,轻轻道了一句:“您的头发还乱着。”戚绵:“……”出来的太急,忘了重新梳头了。戚绵连忙找了一个角落,把头上的发冠重新戴了一下,等收拾好走出来,看见昌进急急忙忙地从眼前走过,她便唤了一声。昌进回头看见是她,竟转身直接朝她走过来了:“戚兄!我就是来找你的!”“找我?”戚绵奇怪道,“什么事?”“你快回家看看吧!令尊的伤怕是又严重了,你们家派了人来找你,偏偏进不来,这才托我进来告诉你一声。”戚绵面色一变:“多谢昌兄,我这就回家去。”昌进连连点头,还不忘叮嘱:“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派人去成安侯府递信也成。”戚绵笑着谢过他的好意,加快步子出宫去。这事有些蹊跷。戚博舟已经失去了自理能力,吃穿都需要人贴身伺候,他不但没有联系莫毅的能力,也没有谋害她的本事。为免引人疑心,戚绵根本没有再对他下手,这伤怎么就又严重了?想不通,还是回府看看再说。另一边,昌进目送着戚绵远去,心中不由有些担忧她家里的情况,刚转过头,看见李化走了过来。“昌大人,殿下召您过去。”昌进连忙跟着李化入殿,祁崇归刚擦了脸,正由宫人们服侍着穿衣,见他进来,问道:“刚刚你与戚绵说了什么?”昌进微怔,暗道太子怎么盯戚绵盯得那么紧,口中却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了:“戚府来了人,说是朝议郎伤情加重了,所以来请戚绵回去,却被宫门守卫堵在外头,臣刚好碰见,就帮着传了话。”“朝议郎?”祁崇归眉头微蹙,同样不解,“不是说伤情已经好转么,又加重了?”这话昌进怎么回答的了。祁崇归不再吭声,昌进默默退出去。这边祁崇归收拾好,叫来李化:“去太医署叫个太医,再去戚府看看。”李化应下,正要下去吩咐,祁崇归又叫住他:“孤也一同过去。”李化:“……”昨日那戚侍卫还拿箭指着您呢,您忘了?腹诽归腹诽,李化当然不会忤逆太子,太子要出宫,他便吩咐下去,好生准备。……戚绵步出宫门,一眼看见郭韦。郭韦正在马车前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宫门的方向,这一瞧见戚绵,眼睛都亮了。“少爷!您可算出来了。”郭韦迎上去,忙不迭把她往马车那儿引,“老爷从昨夜开始头上发热,挽春姑娘看过了,说是额头上的伤口感染了,开了药吃下去,却直到今晨也没见好转。张姨娘不信挽春姑娘的医术,闹着要去医馆请郎中,我从府里出来的时候,两人还在僵持着,也不知现在请到郎中没有。”戚绵听得不由皱了眉,没说什么,只麻利地上了马车,“郭叔,快回去吧。”“哎!您坐好了!”郭韦高高扬起马鞭,响亮地甩在马屁股上,车便动了。戚绵坐在车里沉思,刚刚郭韦那一番话里的描述,听着倒像是挽春有问题似的。可她了解挽春,没有与她商量,挽春断断不可能擅作主张,延误戚博舟的医治的。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戚绵回到府中,径直去了正院,院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戚绵走入屋内,看见戚博舟双目紧闭,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