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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甚明了了。”听出男人话中的讥讽和醋意,沈未凉识趣地闭上嘴巴,乖乖驾马听从他的安排。二人行至最后一个街口,瞧见南边大门果然大开着,只有寥寥几名守卫。没等沈未凉说些什么,昏暗的四周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火把,照亮了整片街市。她顺着火光望去,路的尽头站着个拢凤袍的女子。吴茵秋娉婷而立,身后是面无表情的叶阶明。萧燃面上浮现出厌烦的神色来。他虽猜到叶阶明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却不想他竟是为了留住沈未凉,手都伸到了当今皇后那里去。“王爷,咱们看样子走不成了。”沈未凉喉间干涩,哑声方说了一句,就瞧见吴茵秋动了动手腕,身侧随从挥舞着双臂高喝道,“关—城—门!”萧燃皱眉,脑海里正飞快地寻找着对策,却冷不防听见“啪啪”几声,女人扬鞭,狠狠抽在座下马儿的屁股上。马匹受惊,激烈地一跃而起,拼命向前狂奔过去。原离着城门也不过最后半条街的距离,马儿这么撒开蹄子狂奔之下,瞬间就将萧燃带到了城门口。只要再往前堪堪几步,便能趁着城门尚未彻底关严的缝隙,出了关去。男人却狠狠勒住缰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甚至在一霎那做好了打算。若马儿停不下来,那他便是跳马,也不会丢下沈未凉一人在城中。可当萧燃回过头时,远远瞧见吴茵秋正张弓搭箭。隔着些距离,男人估摸着那羽箭的来向,许是自己这儿。他抬手按上剑鞘,沉沉吸了口气。箭矢离弦,如一记流星,明亮而飞速。挡箭这种事儿,虽是来势迅猛,但若凭借着下意识的反应侧身躲开,也是有可能避让的。可沈未凉身子僵了僵,不仅没挪开半分,反倒站得更直了些。比下意识反应来得更快的是,她不愿萧燃受伤的念头。羽箭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女人的胸口,沈未凉闷声后退了几步,身子轻飘飘地仰面倒了下去。她好像落在了萧霸王的怀里,她甚至还看见了许怀衣明黄的龙袍在火把和夜色的交替辉映下翻飞着,男人朝她跑了过来,神色哀戚。沈未凉蹙着眉,只是忧心地攥紧了些萧燃冰冷的手指,气游若丝。“快……快走啊……”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个三妹沈朝叶和子觉大师的小短篇高僧X恶女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戳专栏食用~☆、结局花朝节是东燕的盛事,一年一度,一期一会。当年方才七八岁的沈未凉选在这个日子去向许怀衣表白,还曾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慧过人。而重生回来的女人却伸着短短的胳膊插在腰上,跺着短短的腿,低低地站在人潮中暗骂了句,“去他娘的。”夜色如水,帝都因着春红柳绿的节庆前夕,被点缀地繁华而又热闹。男男女女或戴着各色的面具,或手挽着手臂,姿态亲昵,浓情蜜意。沈未凉此刻倒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些……落寞。她沿着记忆里的小路走到了护城河边,避开熙攘的人群,寻了处黑乎乎的空地蹲下来。女人埋头在泥土上挑挑拣拣,捏着块体积稍大些的石头,腕子一个用力,狠狠地砸进了水中。河面泛起波澜,但所幸她处在河岸的角落边,并未惊扰到游人放漂的花灯,河面很快便重新恢复了沉寂。沈未凉托着腮帮子凑到水面上,兀自揉了揉尚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长吁一口气,“沈未凉啊沈未凉,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就是眼光忒差了些。”话音未落,不远处更黑一些的岸边就传来声嗤之以鼻的轻笑。沈未凉未料到有人在,双颊红了红,借着月光打量起嗤笑她的人来。原是个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那人戴着银白的面具,不过是个半大小子,此刻正抱着臂蹲在树下,唇角弯弯,泄露他讥诮而又不耐的神情。而这面具,沈未凉分明记得,萧霸王他也戴过。所以这孩子该不会是,萧燃小时候吧?“你笑什么?”沈未凉眼里发亮,上前挨近了一步决定打探个究竟。可后者显然脾气不怎么好的模样,当即抿着唇,朝她方向的河面丢了个大石块。水波四溅,落得她裙裾边儿都是。这凶胚子,看来是从小养成的!“你这人,笑话我就算了,怎的还故意扔石子?也太没礼貌了吧。”沈未凉慌忙跳开一步,虽嘴上质问着,心里却没半点恼意。甚至,想冲过去抱抱他。好在女人及时忍住了内心风起云涌的小心思。眼下二人素不相识的,若是太过主动,定会被萧燃当成是疯子,然后一把丢进河里。“别过来。”见她越走越近,甚至想与自己并排蹲下,萧燃拧巴着脸,抬着恶狠狠的小眼神冲她喝了一声。沈未凉充耳不闻般,自顾自走过去,拎着裙子蹲下,与他稍稍隔了些距离,好奇道,“还剩几个时辰就到花朝节了,你为何一个人躲在这儿?”萧燃掂着手上的石块,并未开口理睬。沈未凉自讨了个没趣,倒是转着脑子想起来,早年萧贵妃体弱多病的,她们姐弟二人曾周游四国,遍寻名医。兴许此番只是凑巧赶上了花朝节。“你又为何在这儿?”萧燃终于感到无聊似地转过脸,揶揄道,“莫不是被人甩了,才对着河面自顾怜影。”沈未凉并不反驳,只是撑着下巴对上少年戏谑的目光,然后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像在极力证明方才自己夸自己的话,是正确的。萧燃微微一愣,心头竟真的闪过她有些可爱的错觉。他忙不迭收回视线,慌措着随手将石子抛出去老远。“你说得没错,我以前有个喜欢的人,后来被他给抛弃了。”沈未凉耷拉下嘴角,装作一副可怜虫的模样。也亏得她此刻是七八岁女童的容貌,做起这番动作来没半点违和感,反而显得娇俏可人。但萧燃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讽刺,“黄毛丫头,你懂什么是喜欢吗?”沈未凉不怀好意地翘着唇,眨巴起水眸,甚至得寸进尺地凑到了他身边,天真无邪似的问,“我若不懂的话,你愿意教教我吗?”-子夜更漏声响一过,便正式迎来了花朝节。昨儿夜里被萧燃不耐烦地轰走后,沈未凉提不起半点祝神庙会,游春扑蝶的兴趣,遂早早地就要回府躲起来。谁知还没迈进府门,就听见几步之遥处的少年正唤她名字。“阿凉,你迟到了。”许怀衣笑的温和,似浑然不在意她的拖拉。见小姑娘生硬地停住了脚步,后者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