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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又大了几分,“谷雨,明天许怀衣什么时辰过来?”谷雨以为沈未凉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许怀衣,自是欢欢喜喜地写着,“明儿一早就来。”“好嘞。你先忙去吧,我也早些休息了。”女人这么随口打发着,等小丫鬟一走,便在屋里来回踱步,制定着跑路计划。她装了把仓库里捡到的旧匕首,顺带摸了些碎银子在身上。翌日。时辰尚早,阳光也很熹微。可等沈未凉醒来时,男人已闲闲地坐在屋里品茶了。瞧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女人仍是气的不清。“谁让你进来的?”听见她□□味十足的质问,许怀衣也不气恼,只是淡淡抿了口茶,看着她冷笑,“这儿哪一间屋子不是朕的?”沈未凉眉心跳了跳,随手抄起软枕朝他砸了过去。男人侧身避开,眉宇间终于升起一片怒意,“跟谁学的臭脾气?动不动就发火!”跟萧霸王学的。沈未凉莞尔,岔开话题,“谷雨说今儿你要带我出门。”女人话里用了陈述的口吻,许怀衣却偏偏不想随她心意,遂故意道,“想出去?你过来求求朕。”沈未凉憋着股怨气,将被衾蒙过头顶,翻了个身,屁股对着男人,简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许怀衣知晓她性子犟,又对他怨词颇多,定不会服软低头。男人慢慢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阿凉,过去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既往不咎吗?”沈未凉揪住被角的手指渐渐收紧,她快要控制不住体内欲喷薄而出的恨意。到底是谁给他勇气,竟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来?女人一把掀开被子,转过脸直直看向他,笑得有几分凄凉,“好啊。”沈未凉说着突然捏住他的手腕,一再用力,似乎要捏断许怀衣的骨头方能解气,“好啊,既往不咎。只要你能让宋勉他们死而复生,当然可以既往不咎。”男人面色苍白,却并未挣脱开来,只是漠然道,“燕赤一役,朕有苦衷,并非要故意弃你不顾。”沈未凉气馁般甩开他的手腕,心灰意冷道,“苦衷?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苦衷?”许怀衣默了片刻,却没再开口。过了半晌,才低低道,“收拾一下,等会朕带你出门走走。”言罢,男人起身不敢看她的眼睛,似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屋子。早间吵了一架,大大影响了沈未凉的心情。直至走在帝都的大街上,女人才勉强平复了些怒气。许怀衣走得很慢,一直同她并肩。他是知道沈未凉喜热闹的,所以沿途尽往繁华地段逛。瞧见身侧的女人兴致恹恹的模样,许怀衣冷不丁抽下她发顶上那支团凤簪来,转而插了根金质滴翠的玺花簪。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本来这玛瑙也不是多值钱的玩意儿,谁想沈未凉半点喜悦也没有,反倒炸了毛般冲许怀衣吼道,“还给我!”许怀衣捏着簪子的手一顿,神情一下子变得阴鸷起来,“这簪子,是萧燃送你的?”沈未凉没说话,一双黑眸乏着水波,一副气的不轻的模样。“你就这般喜欢他?”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对,我就是喜欢他,满脑子都是他,有多厌恶你,就有多喜欢他。”许怀衣握紧簪子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俊美无俦的脸上竭力抑制着滔天怒火。男人狠狠将手中的簪子掷在地上,眼见着它四分五裂,摔得残破不堪。沈未凉瞳孔猛然缩紧,下意识蹲了下来伸手去捡一地的碎片。她忽然觉得很委屈,也很难过,甚至不争气地想流眼泪。可是萧燃不在这儿,她不可以脆弱。女人吸了吸鼻子,咬紧后槽牙,仰脸冲许怀衣一字一句道,“你越是这样,就越比不上萧燃。”不远处酒楼的二层上,萧燃同孟长礼眼见着这一切,倒是笑了开来。“萧二哥,怎么样,开心吗?大老远跑来一趟听到了她情真意切的表白。”男人撑着栏杆但笑不语。数月不见,这番话听得还算顺耳,不枉自己烧心灼肺般的,疯狂想念她。☆、逃离一品居二层隔间里,阿木瞪着眼前气态从容的男子,语气不甚恭敬,“你不是被关进了宗正寺,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萧燃转着茶盖子,低低回味着方才听见的话,不自觉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本王虽被免了摄政王的名头,但仍是国舅。此番是作为西景的使臣前来东燕,怎么,不乐意瞧见我?”阿木嗤声,哪哪都看他不顺眼似的,“沈未凉被那狗皇帝软禁在身边,今儿是最好的时机救她出来,你为何要拦我们?”男人不耐烦地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冷声嘲讽,“你长这么大个脑袋,敢情竟是摆设?”“你说什么!”阿木一拍桌板,眼见着就要抡起拳头与他打上一架。身侧坐着的欧阳笙赶紧拉住他的胳膊阻拦,另一旁看戏看得正欢的孟长礼也象征性咳嗽了几声。“行了行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人,你们怎的话没说两句就要打起来了。”欧阳笙年岁长些,瞧他们一群毛头小伙似的火气十足,哀怨地叹了口气问,“不知这位大人方才所说是何意?”男人这才凉凉瞥了眼阿木,言简意赅道,“许怀衣为何金屋藏娇藏的好好的,却要平白无故将她带出来闲逛?摆明了就是想将她身后的余党一网打尽。”孟长礼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萧二哥说得没错,先前我粗粗打量了一下,这条街上或在明或在暗的随从,少说也有头十人,我们若硬抢,绝无胜算。”欧阳笙皱眉,捏着下巴尖道,“这么一说,确实也符合许怀衣的性子。一来阿凉在他心中很是特别,二来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萧燃闻言,神色倏地一凛,剑眉肃杀,眸中锐利。孟长礼瞧见他不快的模样,忙岔开话题,“不过我们自然是有备而来。许怀衣软禁她的山庄位于何处,今晚就能见分晓。”-簪子被摔坏了,沈未凉气得面色苍白,恨不得扒了许怀衣的皮。她现在孑然一身毫无顾忌,根本不必忍他。沈未凉依着自个不服就干的脾气,一把拔下男人方才刚替她戴上的簪子,随手狠狠砸在地上,摔碎了还不解气,又抬脚用力踩了几下。她现在面上的表情,一定嚣张的很欠打。沈未凉这么想着,整个人突然被许怀衣掐住了腰身拽进了怀里。二人挨得近了,连男人一下下因着愤怒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许怀衣盯着她探究似的瞧了一会,慢慢平复下情绪,哑着嗓子在女人耳畔喃喃低诉,“你同朕这么多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