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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然后走到男人身旁坐下,温和道,“既然表小姐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干涉。只不过外头不比府中清净,表小姐可要多加保重。”女人话一出口,清晰地瞧见宋慈婳抽泣的面容倏然一顿。像是早有预料而又万分哀怨似的,少女将蓁首垂得更低了些。萧燃喉腔中滚出声轻笑来,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看热闹意味,而后看似亲昵地拉住沈未凉的手,“夫人说得对。如此,本王也不挽留你了。表妹请自便吧。”宋慈婳闻言,面容戚戚,再次行了个礼,慢慢起身,在华昙的搀扶下离开了花厅。少女的身影一消失,沈未凉便正色直言道,“王爷,您不怪我将表小姐就这么赶出去了?趁着她还没走远,您可要深思熟虑,莫要日后后悔,迁怒于我。”萧燃没好气地甩开女人的手掌,心中气闷,“本王留着她有何用?你又在想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沈未凉这才弯唇,笑意浅浅,“我只是在想,若那些山匪真是表小姐安排的,那她这招以退为进未免也退得太多了吧,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萧燃轻蔑地瞪她一眼,“你以为她自愿离开,会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沈未凉转了转脑子,“王爷的意思是,她已经找到落脚处,或者说已经找到另一个靠山了?”男人眸子闪过危险的锋芒,冷声道,“本王会继续派人盯着她的。”沈未凉幽幽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不容小觑。没等她感慨完,瞧见萧霸王迈着长腿就要往外走去,于是赶紧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摆。萧燃身形一滞,还未来得及发问,却先听见女人试探着开了口,“王爷,咱们去山阳,可以带上阿木那个奴隶一块儿吗?”本心平气和的萧霸王瞬间炸了毛似的,反手执住沈未凉的腕子,回过头来又快又凶地欺身将女人压在椅子上,弯腰贴近她的耳际,隐隐带着怒意,“你还给他起了名字?”沈未凉被他突然的逼近吓了一跳,奈何身后就是椅背,她整个人被圈在男人的怀中,受其桎梏动弹不得,只能缩着脖子,避开萧燃在她脖颈边呼出的炙热气息。瞧见沈未凉眼神闪躲着想要逃开,男人怒气更甚,报复似的低头咬上女人小巧圆润的耳垂。意料之中惹得她下意识发出声嘤咛的轻呼,萧燃这才松了口,凶巴巴地呵斥,“为何对他这般上心?”沈未凉委屈地摸着自个的耳朵,伸手推了推男人坚实的胸膛,也微微有些恼怒,“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王爷才是,为何对他这般厌嫌?”听见女人的顶撞,萧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她的手掌也随之加重了力道,语气异常烦躁,“你存心要跟本王对着干是吧!”沈未凉脾气也被激得上来,一双水眸睁得浑圆,半点不肯让步,“明明是您先动口咬人的!”萧燃气极,冷哼一声,目光深重的像头凶兽,“本王咬了你又如何!”沈未凉吐出口闷气,犟着脑袋对准了男人的肩膀,“啊呜”一口大力地咬了下去,足足用了七八分的劲。萧燃拧着眉头,吃痛地咬紧了后槽牙。这女人,是属狗的吗?!☆、亲密翠浅昏迷的时候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尚年少,住在个人间仙境似的地方;山溪水,老槐树,船头摘藕,拥风入睡。后来她遇到了个伤重的少年人。梦里细雪初落,少年伤了双目;后来树添新绿,在她悉心照料下,少年逐渐痊愈。沉重的关门声猛地传入翠浅耳里,梦境戛然而止,而她还未看清那人的容貌。小姑娘皱着眉头睁开眼,瞧见破旧的屋子里起了一阵灰蒙蒙的烟尘,地上还打翻了不少饭菜,似乎有人刚刚来过。不远处的孟长礼正低着头,靠在草堆旁低低喘着粗气,看上去模样很痛苦。翠浅手脚并用挪到男人身边,细着声问,“世子爷,您没事吧?我们这是在哪儿……”孟长礼听出小丫头语气中颤颤巍巍的惧意,于是忍着痛,装出一副散漫的样子,“我们被山匪抓回老巢了。”翠浅惊慌着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小时候她受过伤,伤着了脑子,许多事情不记得了。但自从被卖到王府后,日子还算顺风顺水,老爷夫人和善可亲,萧霸王虽然凶恶了些,但好在也不同她们这些丫鬟计较。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身陷囹圄,入了土匪窝,看样子是自个福薄命短,逃不过这一遭了。想着想着,翠浅的嘴角就越耷拉越往下,眼见着就要哭出来了。孟长礼赶紧劝慰道,“你可别哭啊,咱们还没死呢。”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像是离死不远了。惹得小丫鬟眼一闭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一串串的跟水晶珠子似的。孟长礼虽说纨绔风流,但最见不得女人哭,遂急忙挪到她身边想安抚一番,却因着先前挨了一棍子,后背脊梁骨仿佛断了似的,钻心的疼。一个不留神,眼前黑了黑,人便往前栽倒下去。翠浅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中瞧见男人倒过来,下意识凑上前接住他,将孟长礼护在自己的双膝上。孟长礼枕在翠浅腿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俊脸还被她guntang的泪珠子砸了好些下。想起方才的两个山匪意欲对这丫头不轨,男人伸手抹了把地上的泥灰,毫不留情地胡乱揉在了翠浅软乎乎的脸上。被孟长礼突然袭击了一番,翠浅哭声骤停,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避开,而后埋怨道,“世子爷您,您这是做什么!”孟长礼瞧着她那张沾着泪水和泥巴的脸蛋,心情大好,咧嘴笑起来,“真丑。”翠浅抿了抿唇,稍带了些不满,小声嘀咕,“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捉弄奴婢……”孟长礼没搭理她,似乎很疲倦的样子,自顾自往小姑娘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闭眼沉沉的睡了过去。少女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清香环绕着他,莫名叫人产生了股熟悉而又安心的感觉。也不知是在哪儿似曾相识……-沈未凉晨间醒来梳妆时,听见芝宜惊呼着捋开她的鬓发问,“夫人,您的耳朵怎的破了皮?可是床榻间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说着,便急急忙忙跑到木床前仔细翻找起来。女人对着铜镜照了照,果然发现自己耳垂处红了一片,还破了层皮。她淡淡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着恶劣的萧霸王,下口真狠。“芝宜,别找了,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破的,不碍事。”芝宜循声抬起头,狐疑地又瞧了眼沈未凉的耳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