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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让云水富裕起来,是不是这个意思?”“圣上,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这个意思。”“夏子安……”元泰帝双眼突露杀机。夏臻仿佛不见,继续说道:“圣上,臣的意思是,七年前,我媳妇和黎亭长斗智斗勇,抢手买了地,建了铺子,于是乎……”“于是乎她成为带头羊,后面的人个个跟着买地建铺子。”“是,圣上。”“七年前是建,七年后是砸,夏子安,你告诉我,你还要用什么借口为你媳妇脱罪。”夏臻抬眼,目光稳健:“圣上,圣人曰,不破不立。”目含杀机的元泰锐利眸子一眯:“不破不立?”“圣上,三十六份欠款收条,只有一分是三伯父的签名,其他三十五份都是伪造,我媳妇已经让人呈到京兆府,圣上,余下的事,京兆尹除了还我们公道,就是为圣上你负责了!”最后一句,被夏臻说得意味深长。元泰帝听出其中的意味了,略顿后,看向风江逸。风江逸道:“制订商课之事是户部之事,执行商课之事是京兆尹衙门之事,圣上,你得追责问责。”朝殿内的大臣个个沉默而立,低眉垂眼,内心里,却却个个恨不得把这个北方来的二棱子捶扁,要是样样按规矩来,他们还赚什么银子。可现在除了恨,他们却开不了口,因为别人把他们的把柄牢牢的攒在手里。元泰帝沉默不作声。风江逸轻笑一声。元泰帝看向他。“圣上,你是不是想问老臣笑什么?”元泰帝冷漠而对。“圣上,老臣突然想起民间一句谚语,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夏子安被京里人称为二愣子,麻二娘这股冲动砸铺子的劲,真跟他一样。”元泰帝眼眸深黑,盯着风江逸,又看向夏臻,突然仰头大笑,“哈哈……”整个朝殿的人都被皇帝笑得毛骨悚然,除了垂眼的夏臻,还有仍旧风淡云轻看向皇帝的太师。“哈哈……”元泰帝的笑声若大的朝殿内回荡,久久不散。大内侍太监方玉源被皇帝笑得汗都出来了,这可要进腊月的冬天啊!皇宫大内,某处院落,这里是太监们生活、休息的地方,院落外,北方啸啸,黄叶飘飞,院落内,在有等级的房间内,几个小公公已经呆在这里一个多时辰了。“为何没人回禀,夏臻要动这么大的手笔?”“我……我已经派人去问了,是下面的人大意了,根本没有守严北郡王府,让他们把这三十六家的底摸了个透。”“真是……真是酒囊饭袋。”“冯……冯公公,现在不是骂这些的时候吧,现在是想办法怎么脱身,怎么保命吧!”有小公公吓得瑟瑟发抖。众人听到他的话沉默了,现在确实是要考虑怎么脱身、怎么保命,可是大公公还在朝殿,根本没见机会见到。他们这样的人除了找他,别有没的路可走。下午申时正(下行4点),终于散朝了,早朝的人纷纷出了宫门,门口,有一辆马车刚好停下,夏臻只一眼就知道是谁的马车。刘载离下马车时,刚好遇到夏臻出宫门,正要抬脚上马车,一上一下,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寒风中相遇,一个淡然,一个墨色深瞳,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擦身而过。“我劝你不要试探皇权,自己不要命不要紧,别人还要命呢。”马车经过刘载离身边时,他忍不住出口。夏臻伸手挑起车窗帘布,眯眼一笑,“金矿有挖完的一天,是死的,可那成千上万的铺子,却是活的,只要存在,就有银子收,你说是不是,燕成郡王?”刘载离冷冷的看向他。夏臻不以为意,嘴角轻扬,倏一下放下手中的窗帘,“走——”“驾——驾——”马车夫驾着马车急速而行。刘载离看着马车背影,倏然收紧大氅,大步跨进了宫城之门。黄昏暮色,太阳已经收起它那暗淡的光芒,好像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慢慢的,西北风浸透吹遍每个角落,不一会儿,地上、房屋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静谧的冬夜,月色似水冰冷,马车嘚嘚行在街道上,踏着朦胧的月色穿过漫长的道路,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夫人到那里了?”“回爷,在西街坊。”“多少家了?”“三十家了。”夏臻点点头,“那快了。”“是,爷,有了洛阳郡王的帮助,快了很多,等你到时,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嗯。”夏臻没有了面对刘载呈时的自信,面色沉沉,一派倦色,暗自叹气,京城真不是个好地方,不要说午饭了,就连晚饭怕也是吃不上了。刘载呈到御书房时,风江逸等人正站在元泰帝跟前,他没有打扰他们,避在一边等待。元泰帝双眼沉沉,“太师,你和夏子安一唱一和真是不错啊!”“回圣上,臣能说实话吗?”元泰帝眼皮了皮,“朕不让你说实话了吗?”“圣上,老臣一直到宫卫冲进来回禀才知道北郡王妃带着六百卫卒去砸酒楼,绝无半句假话。”元泰帝眸光灼灼:“你的意思是,你没处处维护麻家小娘子?”“老臣有私心,但比之国事,臣这点私心根本不值一提,圣上,麻二娘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假,但何偿不是我们的机会呢?”风江逸道:“京中积弊已不是一天两天,国库空虚也是事实,圣上,是该借机敲打这些世家宗族了,他们不能只享受圣上为他们打下的大好江山,不为大魏朝做点实事,让他们按时交纳商课税,老臣认为不过分。”尚书令转头道:“风老大人,你既已说积弊已久,又怎么会在一时解决得了?”“所以老夫才觉得今天这事是个机会。”风江逸一脸正色,“圣上,老臣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元泰帝揪揪眉心,“风太师留下,其余人等散去。”“圣上……”连尚书令都没有被留下,他急切出声。“下去吧,有事,五天后早朝再讲。”“圣……”尚书令在皇上森冷的眸意中退了出去。“来人……”“圣上——”“子离到了吗?”“回圣上,微臣在——”元泰终于开口:“别的事先放一放,看看骗银子的背后有什么弯弯绕绕,闹得满城风雨像什么样子,该抓抓,该杀杀!”“是,圣上,微臣马上就去办。”立在元泰帝身后的方玉源悄悄看了眼刘载离,可对方根本没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