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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尘埃落定。霍君年一系——惨败。霍靳珩经此一役学到的东西不少,霍家也有意让他挑梁,就让他到帝都接任君昱在帝都的分支企业。君昱原先是做房地产开发,然而近二十年间规模不断扩大,旗下产业分部已属全涉猎。这次回之前,他已跟帝都数家企业做过投资交涉。其中一个,就是入股华壹娱乐。秦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给他夹一筷烧鸭,秦野问:“二少,你们君昱什么时候跟华壹正式签入股协议啊?”霍靳珩静静吃着菜,“要下个月吧。”“那你这协议一签,你算不算得上华壹能说得上话的大股东啊?”“算。”他回答得平静笃定,抬眸看他一眼,“怎么了?”秦野唇边噙着抹谑笑,“那我是不是能火了?”“什么?”他像是有些不解。“你是股东,你就能给我资源了啊!”秦野打着小算盘,“二少,你得捧我啊,再怎么说,也得把我捧上一线去玩玩。”霍靳珩了然,顿了两秒回应的也快,“不。”“嗯?”“太糊,捧不起来。”“我靠!”秦野大呼一声。沈淮川和季扬哈哈大笑。和朋友之间永远不必芥蒂防备,霍靳珩轻垂睫,唇角也有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四个人随意闲聊,大概坐了近一个小时,霍靳珩低头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你们继续。”秦野惊诧,“这才几点啊你就要走了,还没到十点,不行不行!你不能走,本来就是为你组的局,你怎么能溜呢?”霍靳珩说:“我明天还要赶飞机,真得走了。”“还赶飞机?你不刚回来吗,去哪儿啊?”他微顿,这两个字吐得有些慢,“青城。”沈淮川正拿酒杯的手不自觉一停,复杂望了他一眼。霍靳珩瞳色漆黑。“青城?”秦野懵了懵,很快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去找你当年那个小青梅?”霍靳珩的眼神微不可见地浮了浮。他们这四个男人无疑例外都是单身狗,秦野自己自不必说,娱乐圈限制多,不允。沈淮川忙事业,近几年没大考虑过;季扬大学倒是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无一例外都分了,加之毕业后不比上学,渐渐也没心思了。只霍靳珩不同。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生红着脸向他示过好。他家世好,长得更好,加上人沉敛自若,别提多受女孩子欢迎了。可每这时,霍靳珩总是适时疏离开,拒绝的话也说得礼貌而简白。虽不让人尴尬,但不免还是令人伤心的。沈淮川说,霍靳珩的心里有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重如生命的人;一个和他的过去紧密相系、却不小心走散了的人。别人的过往未曾参与过的人到底无法感同身受。秦野始终不明白,都这么多年了,他干嘛非要这么执着。秦野说:“唉,真不是我说啊二少,这些年你一有空就往青城跑,一次都没找到,你不是说她们家出事了吗?当年都没找到,都这么久了,就更难找到了吧。”“要我说啊,按理说她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不是举家出国也得改名躲债,更难找到了。你和她失联,不也是她先不和你联系了吗?说不准她早就和别人——”他话没说完。霍靳珩抬眸直直望向他,两道视线锐利如电,透着森寒。秦野心下意识一悚,闭了嘴。男人面无表情,静看了他两秒,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走了。”语气不冷不热,头也不回直接走出包厢。秦野看着他的背影。“哎,生气了?我说的也算是实话啊,完了完了,惹生气了唉……”“每个人都有不能碰的底线。”季扬在旁边慢悠悠地啜酒,“像你,糊是事实,那我指着你叫你糊.逼,你乐意不?”秦野又“我靠”大呼了一声。-霍靳珩在帝都的住宅是君昱旗下的产业,一间高档公寓。客厅很大,因为天顶高,就将空间显得十分空旷。加之整个房间色彩少,装饰少,东西更少,就更映得清清冷冷。站在落地窗前,霍靳珩长久望着遥远街道上的瑰丽车流。他没开灯,窗外万家灯火璀璨,能将客厅照得薄雾般清明。过了良久,他静静垂睫,望向自己的手边。手边是一个旧盒子,看外观已有陈年,但保存得极好。他指尖从木盒的边沿缓缓滑过,然后打开,动作极轻极慢,像是面对着十分宝贝的珍宝。盒子里放的却是一些旧物,有中学时同学赠送的钢笔、本子、同学录……他将那些东西一一拿出来。看见搁在最下面的东西。童话书、小风车、糖果……相册。拿起那本相册,霍靳珩摩.挲着相册已泛黄的硬外壳,缓缓打开。——“阿珩”一张张地看过去,霍靳珩唇角不自觉轻弯,手掌不由自主轻扣住自己的领口。衬衫的衣料下,是一个凸起的小项坠。从外观看不出,手轻轻一按,就能咯得人胸肋生疼。手机忽然震动。他微顿,将相册仔细阖好在盒子里放好了,才接起,“喂。”“二少。”来电的是他的助理周嵩奇。“说。”“已经照您的意思,拜托刘局去查过了。经查全国名叫‘夏树’的人共有32例,女性28例,其中根据您所提供的她的家庭成员信息所符合的……”他的呼吸不自觉放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周嵩奇道:“一个都没有。”“……”霍靳珩的面色很淡很淡,语气也听不出失落,“我知道了。”只是嗓音有些哑。周嵩奇停顿两秒,接着说:“另外,明日飞往青城的机票已为您订好,照您的吩咐订了首班,上午十点。”“好,辛苦了。”“二少……”挂断前,周嵩奇还是忍不住开口,“刚刚大少致过电,说您已回国,还是希望您近几天尽快将交接落定,这个时间去青城,会不会……”“我哥那边,我会去说。”霍靳珩说:“放心,我不会误事。如有后果我全权承担。”挂掉电话,霍靳珩静静阖上眼,胸口冰凉。……当年夏树失联,他知道夏家出事时,已经晚了。当他孤身一人赶回到青城时,见到的就只有被封条封锁了的空房子,人去楼空。那年冬天,可真冷。他找到沈淮川,可沈家也不知她们一家的踪迹;他无数次地拨打她与每个人的手机,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