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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摸它以假乱真的外壳──枪身、狙击镜、弹夹,每个部分都像真的一样,镜桥的位置有一道计算精确分毫不差的皮轨。这一切完全出自一双巧手。安东尼看了看自己的手,毫无特别之处,每个指头都笨拙地直立著,像五个性格各异互不关心的同胞兄弟。他握拳又张开。威利.怀特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但是更多人认为奇迹并非出自他的手,而是眼睛。这位造假大师的眼睛与众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匪夷所思,好像目光能穿透一切物体,看清其内部构造。安东尼再次张开手掌,感到手指之间有种奇怪的粘连感,好像长出了看不见的蹼。这时电话接通了。“是谁?”听筒里的声音像一条潜水的鱼,带著气泡和咕哝──是个女人的声音,她一定在被窝里听电话。“你的最爱。”安东尼说,“你在睡觉吗?”“托尼。”对方认出他来,“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该起床了,宝贝。”安东尼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找出一张写著各式名字的名单。他想,宝贝总是不会错的,为了避免出错,男人全都学会了用这个万能的昵称,她叫什麽来著?凯伊,罗拉,都有可能,但是不能确定。安东尼听到被单的摩擦声,她换了个姿势。“你最近怎麽样?”他聪明地想和她聊聊近况。宝贝说:“挺好,我接了几个很有挑战性的角色。”“说说看。”安东尼继续从一长串名字中寻找正确答案,他後悔地想,不应该只记住她们的特长和电话。“你不会想到的。我成了阿拉伯富豪的妻子,女乞丐,机车手的热恋情人,还在小舞台的歌剧中担任了一个女祭司的角色。”“你不该这麽抛头露面。”“化了妆没人会认出来。你找我有事吗?”“当然有。”安东尼说,“要是没事就不会这麽晚打来了。”女演员开心地笑起来,对於狡猾的异性来说,这种直白的回答真不多见,比甜言蜜语更值得会心一笑。安东尼说:“你最好能现在起床,因为需要赶路去一个较远的地方。”“扮演什麽角色?”“你听了一定会很兴奋,强jian犯的女友。”安东尼终於放弃寻求真相,把名单扔回抽屉,“他很暴力,喜欢打人,你也被他打过。”“他得保证不让我受重伤。”“放心。他不会伤到你,他已经死了。”“那你要我做什麽?”“去他的别墅,你会看到尸体,有些地方需要你帮忙清理。”“托尼,我是演员,不是清洁工。”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起来,她起床了,接著是打火机叮的一声。安东尼似乎闻到了烟味,好像电影画面,近在眼前。“这是演戏的一部分,好演员应该按部就班完成剧情需要的全部情节。”安东尼对她说,“你能骗过所有人。”“这倒是。”对面说,她笑起来,一副午夜梦回找人闲聊的慵懒语调,“你猜我在干嘛?”“在床上抽烟。”安东尼想,还能干嘛。“我没有抽烟。”“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那也不是打火机,而且我不在床上。”她说,“你打来时我没有睡著。”“宝贝。”“别叫我宝贝,你忘了我的名字对吗?男人只有忘了女人的名字时才会连续两次用宝贝来代替。好吧。”她同意了,“新角色叫什麽?”安东尼回想了一下刚才名单上的大量姓名,把其中几个随意组合,得出一些新的以供对方挑选。她在电话那头仔细聆听,手指对著桌上的玻璃杯轻轻弹了一下。“叮”,像极了打火机的声音。“崔西,我喜欢这个。”她一锤定音,“把地址告诉我,还有主要情节。”安东尼结束了通话,这件事就这麽定了。女主角有了著落,男主角也有了──尸体,他想,还得找些配角才行,他们负责为崔西.克拉伦斯提供各种证明。这些临时演员互不相识,彼此之间没有人际关系,安东尼只告诉他们各自应该知道的事,那些不该知道的部分对於警方的追问便可以坦然而逼真地摇头了。整个过程花费了不少时间,这使安东尼醒悟到确实不该和露比赌气,找个人抹去指纹比导演一部大片容易多了,何必自找麻烦呢,只为了给讨厌的家夥一点颜色瞧可不值得。然而这是最後一次了,将来这些麻烦都会理所当然地转交给露比处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安东尼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好戏呀。他再次观察了自己的手掌,尽管这双手与灵巧无关,看来只能干粗活,但也自有其优势──只要拨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无形的难题。安东尼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锺,现在是凌晨三点,装玻璃门的人四小时後才会到,而演员只需要两小时就能就位。从敞开的店门往外看,一条黑暗的小路通向城市深处,即便四周阒无人声,夜晚依然到处有光。有一阵子,安东尼精神恍惚,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到远处有一道白色的光。那是什麽,白光忽隐忽现,就像梦中的出口。这是他们这些人的写照,不需要被人了解,白天默默无闻,只在夜间和特定范围内发光发热。安东尼对著白光看了一会儿,直到它消失,也许只不过是车灯的光。他找了把梯子,架在墙边,开始清理那些不请自来的蜘蛛邻居。“有一个消息。”马克斯说。“好的还是坏的。”奥斯卡心不在焉地问,心里在想肯定不会是什麽好消息,否则他六年来的连续坏消息纪录就完蛋了。马克斯不太确定地回答:“不好说。”“什麽叫不好说,好消息就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坏消息。”“可难免也会有些不太好的好消息,和不算太糟的坏消息啊。”马克斯说,“鲍勃.凯瑞投案自首了。”“什麽?”奥斯卡意外地看著他,马克斯做了个“就是这样”的表情。“麦克……”奥斯卡感到的舌头跟不上思维,他有点结巴地问,“能给我一杯酒吗?”“抱歉。”麦克说,“没有酒,可以给你一杯热咖啡。”“那就算了。”奥斯卡揉了揉头发,没精打采地东张西望,“这麽说我们可以结案了?你为什麽不能肯定它是好消息。”“鲍勃承认雇凶,但说不清对方是谁。”马克斯说,“他喝醉了。”“他为什麽突然想到自首?”马克斯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因为现在酒醒了。”麦克说:“他不失为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