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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湖底。--自打那日从御花园回来,皇上就让人给她搬来一张一样的水晶椅,她躺的第二次就觉得少了什么,清醒的躺着有点无聊和寂寞。于是就送回内务府,让他们把底下改成能摇晃的弧度。很快她就收获了一张水晶摇椅。蒋礼财还举一反三,给她送了好几把各个样式的摇椅,甚至还有一张毛茸茸的皮椅,说是提前孝敬贵妃冬日躺。于是天气好的黄昏,高静姝就会坐在回廊下,给自己倒上半杯酒,然后在摇椅上晃啊晃的喝到微醺。她虽然画画水平很一般,但几个高脚酒杯出来还是没问题的。图纸一递到官窑处,很快就给她烧出来一套玻璃杯和一套水晶高脚酒杯。这种杯子肚大口小,容量很大。不比宫里常用的小酒盅,倒上酒在摇椅上容易泼洒出来。这大号的清朝红酒杯倒上半杯酒,则正好适合她在摇椅上晃来晃去。宫中美酒甚多,只要她愿意,每月可以从初一喝到三十,都不带重样的。只是在紫藤和木槿的强烈要求下,将烈酒们全部踢出了名单,同时每日只肯给贵妃最多二两的酒。高静姝就常捧着酒杯坐在摇椅上,看着黄昏灿然若锦缎的云霞被金色的瓦片分成一块块的。从钟粹宫廊下望出去,永远只能望见一块黄昏。这块黄昏慢慢暗下去,还不及模糊,就被各色灯烛替代。钟粹宫像是一口华丽的井,不止钟粹宫,东西六宫各个殿宇都像是一口口华丽的井。人都是坐在井底的青蛙。高静姝每次喝了酒就很会安慰自己:起码我是一只过得好的青蛙,不会被煮的那种。--“公主驾到,公主驾到!”大鹦鹉昭君忽然扑着翅膀叫起来,高静姝就转头,看着从廊下跑过来的小女儿。日子太安静,岁月在她身上就像是停止了,但在孩子身上流动起来,她在一天天长大。“额娘再讲一个故事吧。”和顾扒着躺椅的边儿,仰着头。紫藤把和顾也抱到躺椅上,和顾就拍着手高兴道:“额娘再摇的用力一点。”高静姝笑着把她圈在怀里:“那今天就讲一个王子变青蛙的故事好不好?”正好刚刚在想青蛙。紫藤立刻道:“娘娘别讲什么青蛙变人了,可别再吓着公主——上回您讲了个一半身子是人一半身子是鱼的故事就很是不好呢。高静姝想起来也有点尴尬:之前给和顾讲小美人鱼的时候,和顾怎么也不能理解一个公主下半身是鱼,所以高静姝就给她画了一张图,生动形象给女儿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美人鱼。但大概是图画效果的问题,和顾只懂了什么叫人鱼,根本没有领略到任何美。又因为高静姝讲的是小美人鱼公主。在和顾的世界里,只知道三个公主,就是和敬和婉和她自己,于是指着额娘画的人鱼当场哭了起来:“jiejie们不是这个,我也不是这个!”她不信自己也没有腿,是这个丑东西变得。从此后高静姝就被众人“劝说”只能讲人族的故事,连西游记这种石猴都不让讲了。高静姝还没享受够独自喝酒发呆的时光,见案上有一碟子鹅脯底下垫着几片装饰的莴苣叶子,就忽悠女儿道:“那额娘给你讲一个莴苣公主的故事,你就去睡觉好不好?”和顾连连点头。“从前呢,有一个妃子,因为吃了莴苣就生了个小公主,所以公主就叫莴苣公主。”高静姝夹起一片莴苣叶子,笑眯眯道:“所以莴苣又叫生菜——和顾也是额娘吃了莴苣才有的孩子。”和顾懵了。--“你又骗和顾,就像当年骗永琪一样。”高静姝转头,只见皇上负手站在入门处,身后只跟着李玉和小福子点着两盏灯笼。门口问喜和腊梅都跪了未曾敢出声。高静姝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皇上来钟粹宫,越来越不爱叫人通传,有时候简直称得上神出鬼没。所以她更愿意自己坐在廊下发呆,一句话也不要说。现在她凡要跟木槿紫藤说几句体己话,要不就在最里间儿寝间头挨头语不传六耳,搞得活像地下党走私一样小心;要不就干脆往御湖上的亭子里去坐着,四通八达的窗户推开,周围都是湖水,除非皇上躲在水里,否则是不可能突然出现的。和顾转头就想往下蹦:“皇阿玛!”乳娘连忙膝行着想接住公主,高静姝已经把她抱了起来。“皇阿玛,额娘说我是莴苣变的。”皇上微笑:“不会,你是皇阿玛的吉勒富苏里宜而哈。”高静姝每次听皇上念和顾的满语名字,就觉得一阵头晕,俱皇上所说,这是光彩照人的芙蓉花的意思。和顾也发不出自己的满语名字,但还是用力点头——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莴苣公主不如皇阿玛的这一串字符。--自打端午后,战事不顺,到如今七月底,近三个月来皇上都很少踏入后宫。柯姑姑观皇上神色,就上前接过公主——准备腾出空间和时间来,让皇上跟贵妃说体己话。果然收到了贵妃一个满意的注目。不得不说,柯姑姑跟高静姝,在这方面毫无心灵感应。高静姝的注目,绝对不是满意。她并不想跟皇上说什么体己话,谁不知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