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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自己也不知缘故。泽渊正准备找个间隙,亲自询问清纭,不料未等到那时间,忽生异变。寒霜秘境一消解,此地原本的模样便显露,这原是一片寂静的山林,草木茂盛。刹那之间,草木仿佛被魔附体,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不仅如此,地下犹如藏着异兽,那“异兽”不安分地拱起土层。头顶密密麻麻的树枝交织成一处密不透风的囚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行人罩住。泽洲眼疾手快,避开了向他扑来的树枝,从**里掏出烈火符。泽洲眼见着离自己最近的修士被脚底冒出的藤蔓束缚,却无能为力替他解开。这些发了狂的草木竟连烈火符也不怕,不知有谁在背后cao控。变数来得太多,一行人中竟大半中了招。清纭握着长剑,踩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剑身躺着粘稠深绿的汁液。天暗了下来,遮天盖地的树枝挡住了日光。一人从树影后不急不缓地走至清纭面前。那人一袭青衣,噙着温和的笑,额角的黑纹消失了大半,仅余下俩三条呈枯枝状从鬓角延伸出来。“枕寒山?”一修士见到男人,大惊失色。泽渊方才费了不少力气才避开那些无影无踪的树枝,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枕寒山后,心跳如鼓。枕寒山莫非真的已经同神格融合?如若真是这样,又有什么办法杀了他?如今杀他,和弑神有何两样?人怎能和神斗争?绕是泽渊从未退缩,更从未因某事害怕过,后背也不免渗出冷汗。枕寒山许是感知到泽渊的打探,轻轻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温和矜持,令泽渊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枕寒山的情境。此人身着朴素青衣,周身缠绕药香,看上去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丹药师。灵修生性平和,与人族亲近,泽渊本以为枕寒山也是这类灵修,可如今知晓了枕寒山的真面目,只被他看了一眼,自己竟浑身发冷。“清纭,”枕寒山看着上方的剑修,问道:“我的小兔子呢?”枕寒山面带微笑,但与清纭印象中的枕寒山格格不入。他所认识的枕寒山从未用过这般轻佻的口气说话。“你是不知,还是不愿告诉我?”枕寒山一如既往用着那平和的口气,但手中幻化而出的冰冷长剑,不由分说地刺透一个修士的胸膛。那修士被树枝束缚,还未察觉到危险降临,已经被长剑带走生命。枕寒山所持的剑是一柄玉质的长剑,血槽积攒的血渍清晰可见。他来此之前,怕是已经杀过人了。“那兔妖不是和你亲近吗?难不成他也害怕你这怪物,不肯释放灵息,让你寻到他?”泽洲讥笑说。清纭斥责道,“泽洲!”清纭飞身挡住攻击,长剑剑身相撞,发出琅琅之声。枕寒山收敛了笑意,“既然你们也不知道,那便没有用处了。”话音刚落,这方被树木囚困的小天地再次发生巨变。“师尊!”师兄弟二人惊叫道。天地仿佛旋转,眼前的景象是重重叠叠的叶子。无数落叶萧萧落下,犹如一个大型的沙漏。当年一己之力抵挡数千水妖的宗盟翘首——清纭道长,手中的剑竟断了。枕寒山轻抬左手,无数藤蔓汹涌地涌向清纭。清纭被藤蔓缠住,悬在半空中。泽洲泽渊二人赶忙营救。枕寒山没有理会清纭的两个徒弟,而是低头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在那里。”他口中的“你”指的是尔冬,尔冬屏蔽了身上的灵息,直到方才枕寒山才感知到。枕寒山并不知晓自己为何汲汲于寻找尔冬,但既然找了这么久,那便去见一面。枕寒山想到那只兔妖,又看到剑尖淌着的血,他忽然转了念,不想杀了这些人。藤蔓一时之间尽数退去,连同那个让人胆颤心惊的青衣男人一起消失不见。尔冬知道枕寒山会来找他。即便眼前的枕寒山十足陌生,尔冬依旧对他说,“你来了。”“天快黑了,”尔冬望了眼天空,如是道。枕寒山笑道,“你莫不是在责怪我,过了许久才找到你?”“不是,”尔冬回道,“只是天一黑,该生火了罢了。”尔冬四处寻了柴火,过了很久才搭起了火堆。枕寒山便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篝火燃起,他在火堆旁坐下,同尔冬并肩而坐。“你和他真像,”尔冬说。他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火光在眸中跃动,只可惜这火是冷的。枕寒山目光一冷,旋即笑道,“你在说什么?”尔冬凝视枕寒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不是枕寒山。”男人笑了一声,“哦?那你确信自己真的了解他?”尔冬沉默地看着男人。男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那你可知他为何要姓枕?”尔冬避开男人的靠近。“枕寒山”笑道:“你看看,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呀。”男人抬手,食中二指轻点尔冬的额头。尔冬眼前骤然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人由远及近,清脆的声音从那少年口中吐出。“我叫阿枕,是寒谷的人,这里的魂草都是我打理的,你叫什么?”面庞清秀却略显寡淡的少年扬起脸,双眼好似弯月,“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你是妖怪吗?”少年口吻轻松,双眼含着笑意,全无任何防备。“他为何姓枕,这点必然是没有告诉你的吧,”男人平和的声音忽然将尔冬从幻境中唤醒。尔冬双目失神,耳畔却依旧萦绕着少年清脆的声音。我叫阿枕……你叫什么……那年在寒山,兔妖也问了他,他叫什么名字。枕寒山没有多想,说,他姓枕。作者有话说:53枕寒山好整以暇,将尔冬的神色变化尽数纳入眼中。“你连他的姓因谁而起都不知晓,怎能说认识他呢?”枕寒山笑着,指尖拂过兔耳耳尖的绒毛。尔冬说,“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何况,即便是真的,那也是他过去的经历罢了。”不管那名叫阿枕的少年同枕寒山有何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亲眼所见便为真?”枕寒山露出讥笑,“那你真该好好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