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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那位才是皇帝的母后。”林若秋娇憨的晃着她的胳膊,“您也是陛下的亲祖母,臣妾莫非不能孝敬一二么?再说太后娘娘那里已经有人孝敬了,臣妾去添乱做什么。”大约是妒忌她轻轻松松就能不劳而获,赵贤妃也想有样学样为自己博一个贤名,可宋氏已去,同样的招数用不了第二次。赵贤妃只得将工夫花到魏太后身上,为了让众人瞧见她这位儿媳妇多么孝顺,赵贤妃一有空就拉着魏太后到御花园中散步,且专拣人多的地方,多吹了几趟冷风,魏太后真病下了,于是赵贤妃又整日到长乐宫中嘘寒问暖,还亲自侍奉汤药,奈何魏太后的病不见好转,反倒愈发加重——这也是很正常的。赵贤妃并非自家亲眷,多少算个客人,她每每过来,魏太后都得穿好衣裳严阵以待,生怕扫了太后威严,有时还得加点妆饰,赵贤妃一走,魏太后又得脱衣躺下,这么来来去去的,再健全的人都得染上风寒。不过看赵贤妃的架势,或许希望魏太后永远好不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侍疾一辈子了——白赚的名声。太皇太妃每每说起此事都乐不可支,“云娘这回当真是作茧自缚,想借着贤妃在宫中立威,殊不知这贤妃也是个傻的,光顾着拿她扬名、连身子都不管了。我看云娘也是真恼了她,怎可能举荐她为皇后?”说着便拍拍林若秋的肩膀,“跳梁小丑而已,无须忧虑。”林若秋本来也没担心这个,倘若说她和谢贵妃一个占了子嗣的便宜一个占了家世的便宜,赵贤妃则属于两边不靠、比上不足又比下有余的那类,况且她若有点眼力劲儿,就该看得出自己立后的可能性是最低的——楚镇怎可能容许皇后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娘家?赵贤妃若真能被立为皇后,她才该担心自己的娘家能否得享太平。奈何她瞧不出这点,反倒汲汲营营为后位奔走,林若秋看着她,只觉得可笑又可悲。程氏叹道:“由她去罢,等到了明年,她就知道后悔了。”太皇太妃一边插嘴道:“可不,我瞧陛下的意思明白得很,如今独你膝下儿女双全,又有先皇后的娘家保举,这凤印还有她人可堪执掌么?”又望着林若秋咯咯地笑,“更别说皇帝那样疼你,哪怕群臣反对,他也是非立你做皇后不可的。”程氏睨着她道:“少来,能德才兼备,为何要惹人话柄?”又安慰林若秋道:“至少在品德上你是没话说了,从前甘露殿那位能压过你的不就这个么,如今朝中支持你的臣子不少,可堪与谢家分庭抗礼,谢相一人可没法将情势扭转回来。”林若秋点头,随即却露出苦恼的面色,“臣妾知道,只是……不知该如何与陛下相处。”楚镇对她用心良苦且寄予厚望,林若秋皆看在眼里,可正因如此,她反而感到肩上担子沉重,以致于最近与皇帝相处都有些力不从心,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一举一动都须照着贤后的模子去刻画,这对她而言未免太难了些。程氏笑道:“何必拘泥至此,谁规定一个贤后就得呆呆板板、连笑都不许笑一下的?哀家年轻时也不曾这般。”太皇太妃诧异的看着她,“娘娘您也年轻过?”仿佛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秘闻。程氏拿扇子柄敲她一下,斜睨着道:“你以为太宗皇帝就真将哀家当成摆设?”虽然后来确实如此,可当她还是婕妤的时候,太宗皇帝也曾来过她房里几回,两情缱绻自然也有过,只是程氏性子颇淡,明知这个男人并不钟情于己,自然懒得交心。只是在闺房之中,偶尔也会小小放纵一番,反正私底下不碍事,当着人正正经经便成了。太宗皇帝后来还夸她,说她蕙质兰心,为朕之解语花也。林若秋听得入神,不住点头,看来从古到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自己的妻子外表冰清玉洁,床笫之间却如同荡-妇——这便是理想中的贤妻了。林若秋学以致用,到了晚间,两人同床就寝时,她便将一只葱白柔荑放到男人胸膛上——她甚少这样主动,因此一旦主动起来,暗示的意味便十分明显。楚镇果然睡不着了,开口问道:“何事?”林若秋故意将声音弄得娇娇嗲嗲,如熬化的麦芽糖一般,“臣妾身子发冷。”言下之意,自然希望楚镇搂着她入睡。虽然是她之前提出要矜持,不过都到同一张床上了,就不必再假模假式了吧?就算不做点什么,也不该跟两条咸鱼般干巴巴的躺着。楚镇的声音溢满关切,“很冷么?”林若秋于黑暗中轻轻点头,还瑟缩了一下身子,好让楚镇看到她此刻多么娇怜无助。楚镇的手脚果然动了一下,看样子是耐不住了吧,就说这一招是没有男人抵挡得住的——太皇太妃在这方面可是老手。林若秋正在窃喜,谁知就见楚镇敏捷地下床,从箱笼里摸出一床厚实的棉被来,“多盖点吧,免得着凉,朕还得为你请太医。”林若秋:……她所面对的是钢铁直男无疑了。☆、第110章福星对于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林若秋做出的回应是投降。她原想着宋皇后“过世”了有一阵子,两人也假意哀恸了一阵子,是时候恢复温存了。可谁知楚镇半点没领会到她的苦心,还说什么多加被子。这和劝女孩子经期多喝热水有何分别。但对方是皇帝,林若秋自不可能将他和青春期的小男生一般看待,她只能选择接受楚镇的“好意”。林若秋遂将褥单往里拉了拉,准备两人各盖一床锦被——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如此也免得受凉了。谁知楚镇却一本正经地将方才取出的被褥加在原有的背面上,继而整个身子钻进去,并顺理成章地将女子柔软身躯拥住,“被子太薄,还是挨着朕更暖和些。”这哪是傻,分明是扮猪吃老虎。林若秋遂乖乖的偎进他怀中,两人如同磁铁一样紧紧贴合着,倒真好像春天一般温暖。唯一讨厌的是楚镇下巴上那层淡青的胡茬总在扎她的脸颊,蹭得林若秋睡不着觉,又不便将他推开,于是悄悄说起闲话,“宋大人忽然上疏,是遵从陛下您的意思么?”总觉得皇帝若无默许,宋太傅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胆量,立后一项兹事体大,宋太傅又几近退隐,平白惹这些麻烦做什么。楚镇轻轻嗯了声,“朕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他倒心领神会。”可见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林若秋停顿了一下,又小心问道:“那些信是伪造的么?”虽说不见得有人敢去翻先皇后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