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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而且很有章法,先小口小口的啜饮,到了嘴里再细嚼慢咽。楚镇饶有兴致的道:“你吃汤团的模样倒挺像大家出身。”她本来就是大家出身。林若秋暗暗翻了个白眼,口中道:“母亲常教我惜福以养身,无论何时何地,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楚镇若有所思,“你娘倒对你很好。”林若秋怕他有所误会,毕竟这些达官贵人还是挺看重身世的,因道:“永昌伯夫人的确贤良淑德,但她并非我生母,我生母早就过世了。”楚镇叹道:“生母有时也未必好。”林若秋无言,她当然知道楚镇和魏太后之间嫌隙,但这种话题不是她该置喙的,她又算不得正经媳妇。而且她也懒得管,宫里要紧的是独善其身,居委会大妈才到处插手呢。楚镇意识到自己失言,掩饰着道:“夜深了,早些睡吧?”林若秋应承下来,又试探问道:“陛下不睡?”楚镇有些犹豫,早知就不该吃那碗元宵,弄得他亦有些困顿起来。林若秋只当他要继续批折子,便不多问,自顾自的解下衣裙钻到被中。隔着纱帐,楚镇很容易看到床上人影影绰绰的动作,喉间莫名燥热起来,怪道都说饱暖思yin-欲,那几个汤团真是罪孽深重。而林若秋的表现在他看来则成了若有似无的挑逗,他不禁思考些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困局:很显然,在这宫里他可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可这些女人却没有一个不想嫖他的。☆、第8章流言林若秋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刚放下帐钩,就看到建昭帝神色僵硬的立在一旁。眸中还有深深的警惕,似乎在防备什么。林若秋略一思忖便猜出究竟,想不到这位陛下还挺自恋的: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唐僧rou、香饽饽,谁见了都想啃上一口?当皇帝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这点猜疑林若秋当然不必生气,反而有点好笑,不过对残疾人总该体谅点——不知道像建昭帝这种情况,在医学上会被判定为几等残废?林若秋往里收了收被褥,从帐子里露出半个头来,柔声道:“陛下是想歇息,还是继续批折子?”楚镇心头的不安蓦然消除,这女孩子的眼里有一种俏皮与天真,却是不沾丝毫欲念的。她不会指望自己对她做什么。这么一想,建昭帝也就放松下来,将外袍除下挂在那张太师椅上,自顾自的脱靴上榻。林若秋看着男人眉眼间的深深倦意,鼻梁上方还有食指掐出的印痕,忍不住问道:“陛下可是素有头疼的毛病?”楚镇奇道:“你如何知道?”林若秋赧然一笑,“妾猜的。陛下若不嫌弃,就让妾给您揉一揉可好?”她并不懂医,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皆因王氏也有同样的毛病——是被佟姨娘气出来的。归根究底还是王氏太在乎那个男人,她要是什么都不计较,当然也无须生气了。楚镇唔了声,并未拒绝她的好意。这深更半夜的,任谁都不想大张旗鼓请太医来。林若秋挪了挪身子,好匀出点宽绰的空间,只穿着罗袜的脚蝶翅般来回摆动。楚镇匆匆瞟了眼,便盘膝坐在床沿上,任由林若秋微抬素手给他按摩两边太阳。不得不说,林若秋的手法还真不错,轻重有度,不疾不徐,指腹上携带的凉意似乎能让人脑中繁杂的思绪安定下来。皇帝是从不吝惜夸人的,因道:“你从何学来这套功夫?”林若秋抿唇浅笑,“臣妾的嫡母亦有头风病,在家中见的多了。”楚镇困意渐渐上来,含糊应了声,“你倒孝顺。”林若秋不言,只专心致志继续手上动作。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她若不孝顺懂事,王氏也不会这样疼她,这是交换,但里头流露出的亲情亦是真的。她忽然有点想念王氏与两个哥哥,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不知何时能再见。就算她熬到可以回家省亲的资历,可君臣之别亦决定了她无法像做姑娘时那般与家人亲切交谈。有得必有失,选择了这条路,苦也好,乐也好,当然都只有自己受着。林若秋微微出着神,手上动作不禁放慢,那被她按摩的人却没有半点察觉。低头看时,才发觉建昭帝已轻轻打着呼噜睡着了。看来他平日里工作真的挺累。林若秋笑了笑,踌躇该就这样让他躺下,还是唤魏安进来替他脱衣。想想还是算了,明早儿建昭帝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她怀里,没准还会疑心她对他做了什么呢。尽管理论上而言,以建昭帝目前的状况,别人对他用强亦是白搭。可林若秋并不想承担任何误会。她轻轻扶楚镇躺下,又在他颈后垫上一个软枕,好让他睡得安稳些。当然被褥也不忘盖上,夜深露重,皇帝着凉了算谁的?林若秋端详着这位陛下沉静俊美的睡颜,心道从某种意义而言,她与建昭帝亦算得家人,不过那得在两人交了心的情况下,现在当然只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是这种关系。这样也不坏。林若秋挨着他躺下,心无挂碍地沉入梦乡。*楚镇猛然睁开眼,才发觉时候已经不早了,窗外已隐隐有日光透入。定是昨夜睡得太沉的缘故。楚镇揉了揉酸胀的颈窝,正要让魏安进来替他更衣,忽觉胸膛似有异样,掀开被褥一瞧,竟是林若秋一只柔荑揽住了他的腰身。隔着亵衣,触感并不十分强烈,不过楚镇仍是紧张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的将那只手拨开。他正要下床,林若秋却醒了,眨巴着眼眶道:“陛下您还没走?”楚镇颇感无语,心道还不是你害的,好在他惯例会提前一个时辰起身,今日虽晚了点,也不会耽搁上朝。林若秋记起昨晚上那番交谈,亦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也不多言,麻溜的从帐中钻出来,亲自为皇帝更衣。否则等魏安迈着小碎步进来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那得等得猴年马月?楚镇最欣赏这副爽利性子,自然乐得从命,张开双臂任由她上下忙活,倒忘了自己素日对女人的忌讳。他好整以暇的打量屋内陈设,但见布置十分整洁,虽不甚富丽,胜在桌椅床榻都各归其所,不显逼仄窘迫。懂得生活的人,才会注意这些闲工夫。唯独窗边角落里摆着的几个箱笼有些扎眼,楚镇随意望去,咦道:“这是朕数日前命人拨来的赏赐?”林若秋想起自己那时闹的乌龙,不禁老脸微红,“陛下还说呢,既然是按美人份例,何不让内侍们指明了再送来,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