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花媚玉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而那封信的来源就更蹊跷了,竟是来自儿子千里迢迢带来的那位少女!

韩林觉得甚为蹊跷,便寻机去了趟玉嬛的住处。

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玉嬛的言辞半真半假,只说她曾跟萧家有旧,对那位徐德明甚为了解,只是如今反目成仇,便想借这些内情,将他彻底踩到泥地里。

韩林半信半疑,却知道事关紧要,将近日所获消息悉数报往东宫。

信件寄出去时,已是元夕。

玉嬛在抵达灵州的第三日便搬出了韩家,住在近处的客栈,一则行事方便,不必引人注目,二则有韩家庇护,也能住得安生。元夕之夜街上鱼龙混杂,她也懒得出去凑热闹,便只在窗边看了会儿花灯,待夜深漏静时,悄悄放了盏孔明灯。

北风冷冽,卷着孔明灯一路向南。

她站在窗边,看着那一点红色的光亮没入漆黑的夜空,心里有点低落。

初上京城的时候,梁靖曾带着她在京城街巷间游玩过,尝了许多美食,在碰见一处花灯铺子的时候,还说元夕之夜能一起赏灯。谁知真到了这时候,却是两地相隔。

也不知梁靖此时在做什么?

……

京城里,梁靖这些时日也正在斟酌灵州的事。

灵州衔接京城和北塞两处要紧地方,里头军事布防自然也格外重要,哪怕东宫没打算拿武力逼宫,能笼络住边地将领,便能添些筹码。

前世两处角逐,梁元辅以阖府性命和前途说事,迫得梁靖进退两难,退出夺嫡之争后远赴边塞保疆卫国。如今梁靖既定了主意辅佐太子,这事儿自然不愿轻慢。

去岁琐事太多,如今年节得空,梁靖便与太子对坐谋划,当如何在灵州安排人手。

谁知这边商议未定,韩林那两封信便先后送到了跟前。

那些事一半玉嬛前世听永王亲口说过,一半则是她凭着在永王身边做事多年的经验,推测出来的,经韩林查证后,便有几分确信。东宫先前对那些事毫不知情,如今陡然听闻,如同凭空捏到了永王的短处,太子看罢,自是十分欣喜。

而梁靖则在欣喜过后,看向信末最后那行不起眼的陈述——

韩林这人性情颇为耿直,查出这些密事后也不揽功,很老实地在信里说,这些事能浮出水面,须多谢那位姓俞的姑娘。他偏居灵州,手眼伸不到太远的地方,本事也有限,便在一封信里大致说了此人的年纪、形貌和家世,提议说,若太子得空,可派人手查证。

梁靖细细看罢那些描述,深邃的眼睛里,目光骤然收紧。

——他有种直觉,玉嬛恐怕就在灵州!

第49章第49章

同太子将灵州的事商议完毕,梁靖走出东宫时,面色微沉。

前世此时,他尚且没离开东宫,于灵州的事参与颇多。记忆里,哪怕到了三四月的时候,韩林那边的处境也颇为胶着,并没有旁人相助,也没能娃透徐德明的根底。信中所说的事,哪怕太子派出的人手都没能查探出来,如今轻而易举地送到韩林跟前,实在蹊跷。

自玉嬛走后,谢鸿先后收到两封家书,虽说因时日间隔太久,没法追溯来处,从信上印戳来看,她应该是一路北上。而今韩林身边陡然有旁人相助,从年岁相貌来判断,与玉嬛极为吻合。

推来算去,那个叫俞瀚的人,极可能就是她!

那么……

某个念头浮起来,梁靖不自觉地皱眉。

相识一年,对于玉嬛的性情,他已摸得颇为清楚——小事虽散漫,大事却谨慎细心,不会无端冒险。这回既独自远赴灵州,隐瞒了行踪,必然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她前世曾在永王身边数年,于对方底细最是清楚,或许也参与过灵州的那场争斗,如果真的是她想起旧事,这段时间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只是她孤身在外,终究令人担心。

梁靖并不知她前世跟永王有过怎样的纠葛,但韶华早逝,想来也是伤心之事。那些记忆涌过去,并不容易承受。

种种担忧腾起,梁靖回到兴平巷的住处时,脸色沉如浓墨。

但如今永王盯得太紧,他若贸然离京,必会令对方起疑,打草惊蛇。他斟酌后,便往韩林那边递了封信,只说那位俞瀚的身份他先前已有察觉,会派人查实,但此人既有心相助,且深知徐德明底细,务必好生招待。且东宫这边行事,徐德明未必不会察觉,要韩林务必好生照看保护,不得叫那位俞瀚出差错。

信的最末,又将玉嬛的安危郑重嘱托了一遍。

他已调入东宫,虽资历尚浅,因办事稳妥,加之跟太子性情相投,便格外得器重,与太子詹事几乎不相上下。这封信寄出去,韩林必会照办,他又怕出岔子,将先前寻来保护玉嬛的那几人派往灵州照应。

虽如此安排,到底相隔千里,鞭长莫及。

梁靖哪会再让此事耽搁下去,当即与太子计议,筹划尽早动手。而后又以祖父身体不适为由,火速回了趟魏州,说服武安侯爷假托病重,暂且把身在灵州的堂兄召回来——前世两虎相斗,梁元辅派了长子去灵州照应,暗中协助,梁靖是知道的。如今既打算拼死一搏,自须将武安侯府从中摘出来。

如是忙碌一阵,到二月中旬,灵州那边便有了动静。

……

有玉嬛洞悉内情,在旁协助,韩林很快便摸清了徐德明的底细,而后以动制动,迫得徐德明阵脚稍乱,露出不少破绽。

随后,将这些事尽数捅到了都督李辅跟前。

李辅虽上了年纪,却仍景明帝帝信重,有极坚毅的忠君报国之心。见韩林将线索证据都摆到面前,哪能不怒?一面派了两位亲信暗中查证,一面便格外盯着徐德明的动静,恰巧那边被韩林逼得露了马脚,当即捉个现行。

——结党营私、谋夺军权,这在永王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在李辅而言,却已是大逆不道的心思。

随即,这位老将便具本陈奏,将这些事都报到了景明帝那里。

景明帝坐镇朝堂,哪能不知道两个儿子夺嫡时的诸般的心思?君臣这么些年,他对李辅那根直肠子也算是知根知底,虽恼怒于永王大胆的行径,却也怕里面有猫腻,便派亲信前往暗访。

这一查,桩桩件件,俱是实打实的事,证据确凿。

这些奉密令行事的钦差还没走远,徐德明便察觉不对,辗转探到风声后,彻底慌了。

结党营私、谋夺军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罪名,哪怕他尚未做出太多有损朝廷的事,追究起来,革职问罪是跑不掉的,没准还需吃十几年牢饭,或是发配苦寒之地服役,再无翻身之日。

原本是想搭着萧相的船挣一身富贵,谁知事没办成,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