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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勾勒的山山水水,仿佛融入了中国汉字的横竖撇捺,整幅画就是由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汉字所组成。豁然开朗的感觉让赵嘉儿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她拍了拍小迟的肩,催促道:“迟大哥,开快一点,回和平公寓!”小迟虽然不知何故,还是点头照办。陆嘉清自从拜师学艺后,时常会向赵嘉儿与池勉卖弄自己的画技,画一些画让两人来猜。长此以往,赵嘉儿与池勉也摸透了陆嘉清的套路,知道他是将汉字藏在了画里,只要仔细观察,总能猜出来。回了和平公寓,赵嘉儿就抱着画去了书房。小迟见她抱着一幅画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始终一头雾水,接到廖书言的电话时,他走出书房,恭敬地道:“少爷。”电话里,廖书言关切又不安地问道:“嘉儿还好么?”小迟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赵嘉儿现在的状态还真不好说。她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将精力放在了一幅画上。小迟迟疑着答了一句:“算不上好。”廖书言应了一声,隔了许久才缓缓地道:“今晚辛苦你了,我已经到了楼下。”“少爷,”小迟深吸一口气,道,“少夫人见了您,可能会说一些丧气的话,您千万别当真……少夫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我知道了。”书房内,赵嘉儿用铅笔抵着额头,苦恼不已:“还是不对啊,这几个字连不成一句话啊!”用脑过度,让她十分疲惫。心思从画上抽离出来,她才意识到小迟已经不在书房里,便叫了一声:“迟大哥!”她没听到回应,扔下铅笔,各个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人,不由郁闷地挠了挠头:“走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歹让我做点宵夜吃了再走啊!”忽然感觉心口发疼,她翻出柜子里的药正要吞下,听到玄关处门把转动的声音,先是一惊,转瞬又垂下眼帘,慢慢将手里的药丸吞了下去。看到廖书言一人回来,赵嘉儿很想问问New被他如何安置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声不响地朝书房走去。廖书言换上拖鞋,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搁在沙发上,轻步走进了书房。绕到书架后,他见她伏案书写,默默走近看了许久,却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她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心里发堵。“嘉儿,”他唤她,轻声提醒道,“不早了,早点睡。”赵嘉儿正在写字的手停了,默默地将画和稿纸整理好,突然抬头望着他,低声问:“不是要跟我解释么?”第74章第9章狱中画(6)她肯开口说话,愿意听他解释,令他心口一松。廖书言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眼里慢慢浮起了笑意。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怠慢敷衍。她那双倔强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有着埋怨和悲伤,眼角处,还有未干的泪痕。廖书言搬了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牵住她紧握成拳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眉眼,低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年前见方雅,她说想要回国进警局工作的事?”赵嘉儿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记得……怎么了?”廖书言听她话语里仍然带着醋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叹了一口气:“嘉儿,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你得答应我,听完我的话,不准做傻事!”赵嘉儿心里愈发好奇,仰头望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接电话的人是橙子?我根据追踪软件追踪到酒店,怎么和你在一起的人变成方小姐了?还有……New呢?”今晚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离谱,在回来的路上,廖书言便想着要如何跟赵嘉儿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从与柳橙和她堂哥柳原一起用餐开始讲起,本以为饭局结束了,就可以回家,哪知柳原却喝得烂醉如泥。作为New日后的中文老师,廖书言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先送柳家这对堂兄妹回家。在车上,柳原不但吐了他一身,就连New也未能幸免。因为忍受不了身上的气味,在车上,New就开始抽泣。他担心这孩子会一直哭下去,听从了柳橙的建议,将New的外套脱下,在柳原家里为他简单冲了一个澡,也顺便将外套上的秽物用水简单清理了一下。赵嘉儿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帮New洗澡,手机并不在手边。赵嘉儿听到此处,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解:“这么说,是橙子接了你的电话,故意说那些话想让我误会?可是,她怎么知道你要去酒店啊?”廖书言道:“酒店只是她随口一说。她一说酒店,你就会多想,再联想到她能碰我的手机,你就信了。”当时,赵嘉儿的确是信了。她即使不相信廖书言会做出背叛她的事出来,可是,若是他被人灌醉了酒,醉得不省人事,那就另当别论了。事后,她不顾一切地找去酒店,的确有一种捉jian的感觉。看到他和方雅出现在酒店的同一房间时,即使和她预想的捉jian场景不一样,那一瞬间,她的确感到心在滴血。如果那人是柳橙,她尚且还有一丝自信,不会落荒而逃。偏偏那人是样样都比她优秀、深得廖家人喜欢的方雅。更何况,两人是青梅竹马,有她不知道的过去。在方雅面前,她所有的自信与骄傲,统统不存在。何况,方雅拥有她最羡慕的健康体魄。廖书言会因为方雅深夜里的一个电话,就跑去她入住的酒店,似乎早已将在家等着他的妻子置之脑后了。赵嘉儿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心平气和地听他继续解释下去,早已平息下去的痛苦酸楚让她心口绞痛,耳朵里充满了杂音,她甚至听不清廖书言在说些什么了。心慌意乱的感觉,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眼前的光影不断地扭曲。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脚底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她,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直往下掉,往下掉。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犯病了。赵贤儿接到廖书言的电话,连夜从宜宾赶了过来。凌晨的机场,人迹寥寥。小迟在机场外接着赵贤儿后,便驱动了车子。他见赵贤儿始终紧绷着脸,将还热乎的小笼包递到她面前:“吃点吧。”赵贤儿没去接,极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吃不下。”小迟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将车速提了上去。车还没在人民医院停稳,赵贤儿便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