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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吧。”说完这一句,他便不再停留,径自踏入了抱雪阁中,大门倏然合上,将他的背影与外界隔绝开来。朱漆的宫门上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抱雪阁的门前仍旧有侍卫把守,但其实已很久无人来过了,自从燕明卿与秦雪衣和好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直到今日。林白鹿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浸透了衣袍,有侍卫小声提醒道:“林侍卫,你这伤……还是先去瞧瞧才好,看着有些严重呢。”林白鹿听了,微微一笑,道:“多谢,知道了,殿下就劳烦几位照看了。”那侍卫道:“本是分内之事,吾等自当尽忠职守,不敢稍有懈怠,请林侍卫放心。”林白鹿这才转身离开,慢慢地顺着宫道走了,整个皇宫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抱雪阁确实是长公主殿下的地盘,无人敢踏足。然而这里,也是他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个牢笼。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怎么说吧,我发现我写了这两章,又可能会有很多人接受不了了。觉得卿卿就该光风霁月,光明磊落的,就算要报仇也不能这么残忍。然而我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这样写了。卿卿的性格从一开始我就铺垫好了,没有遮遮掩掩,他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即便这不好的地方,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并为之痛苦。但是他的身份和秘密,以及性格,都注定了他的这种痛苦是必然的。卿卿是真的有病,那句话说得没错,心儿就是他的药啊。一旦有人动了药,他就会病发。第88章坤宁宫内。皇后上官氏穿着一身常服,正斜倚在榻边,手里拿着一张字看着,上面一笔一划,写着一个个大字,笔迹还十分稚嫩,但是已能看出写字人的认真了。而小几上摆着的另外几张字,确实潦草无比,歪歪扭扭,两者一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皇后放下手里的字,又看了一眼那张鬼画符,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道:“涿儿的字,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贴身宫婢替她捶着肩,轻声道:“小皇子心性未定,坐不住也是正常的,等年纪再大些就好了。”皇后蹙着眉道:“可秋秋今年初春才刚刚开蒙,到如今,也不过学了两个月,写出来的字,已经比他强得多了。”宫婢笑道:“小公主是女孩儿,又有天分,娘娘该高兴才对。”皇后道:“本宫不是不高兴的,只是……”她的话忽然止住,抬眼望向窗外,庭院里,一个矮矮的小人儿正在踢着毽子,小脸上笑容灿烂,恍若朝阳,让人见了便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大约是注意到了皇后的目光,燕薄秋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看,开心地招手:“母后!”皇后笑了起来,也招了招手:“来。”燕薄秋立即一把抓起毽子,迈着小短腿儿飞快地跑进了宫殿,扑在她的怀中,亲昵地抱着她:“母后叫儿臣什么事?”皇后拿着手绢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笑吟吟道:“外面太阳晒,别热着了。”燕薄秋趁机撒娇:“儿臣不怕,母后,儿臣想喝冰镇梅子汤。”皇后听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吩咐宫人去准畚,燕薄秋顿时开心起来,瞥见那桌几上放着的几张大字,她眼睛一转,又道:“母后,儿臣刚刚见到哥哥又悄悄溜出去了。”皇后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燕薄秋掰着手指,数了数,道:“一个时辰前就走了。”那就是她前脚刚离开坤宁宫,燕涿后脚就跑了,皇后按了按眉心,道:“门口值守的宫人呢?”燕薄秋鼓起腮帮子,怯生生地望着她,小声道:“大伴儿送给儿臣的画眉飞走了,儿臣让他们帮忙追画眉去了。”她不安地扯着皇后的袖摆,小脸上浮现几分愧色,道:“都是儿臣不好。”“罢了,”皇后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与你有什么干系?”燕薄秋抱着她的手臂,又蹭了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分外可爱,叫人见了心里便发软。正在这时,外面有一名宫人进来,禀道:“娘娘,皇上派人来了。”皇后略微坐了起来,道:“让他进来吧。”“是。”不多时,一名宫人弯着腰进来了,伏地而跪:“奴才参见娘娘。”皇后打量他一眼,确实是崇光帝身边得宠的大太监,她温声道:“皇上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那太监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道:“皇上让奴才给娘娘送东西来了。”他说完,便将那木盒子高举起递上,道:“请娘娘收下。”皇后微微扬了扬下巴,旁边的宫人立即会意,连忙上前,将那盒子接过来,放在桌几上,打开来,燕薄秋探头一看,惊讶道:“是一个瓶子。”皇后看了一眼,果然是一个小小的细颈瓷瓶,瓶子的表面很是素净,什么花纹也没有,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简直近乎寒酸。燕薄秋好奇问那宫人道:“父皇给母后送一个瓶子做什么?”那大太监赔着笑答道:“奴才愚笨,亦不知皇上深意,不过来时听皇上说,娘娘心思玲珑,待看过便知道了。”皇后听罢,拿起那瓷瓶看了看,竟觉得瓶子里很重,摇一摇,能感觉到里面有水在晃动,她的手微微一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本宫明白了。”她看向那仍旧跪在地上静候回复的大太监,平静地道:“劳烦公公回去禀告皇上,说本宫知道皇上的意思了,请他放心便是。”那大太监听了这话,立即叩了头,恭恭敬敬地道:“是,奴才告退。”等他一走,燕薄秋才不解地问道:“母后,这瓶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皇后微微一笑,将那瓶子放在她的手中,让她握着晃一晃,轻声道:“明白了吗?”燕薄秋依旧是满面不解,道:“儿臣不明白,是因为瓶子里有水?”皇后握着她的手,将那细颈的小瓷瓶倒了放着,燕薄秋这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惊呼一声,道:“母后,里面的水为何不流出来?”皇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低声念道:“上水无言,不语大德。”她摸了摸燕薄秋的额发,教道:“父皇这是在告诫母后,要做到不言不语。”燕薄秋好奇问道:“什么不言不语?父皇不想让母后说什么?”“嘘……”皇后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乖秋秋,这就是不语。”燕薄秋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素来聪慧,又十分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