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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地的吹箭,又将目光转移到杏脸桃腮的婢女身上,不屑道,“嘁,就这点斤两长相,还敢胆大包天地来勾引爷。”说完,他不知想到什么,又一掀长袍蹲了下去,捏着对面人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长相,接着评头论足道,“腿短身长,比例不好,皮肤不够白,眼睛也没她的有神,嘴更是差的远,唔……她像五月里娇嫩的樱桃色,令人一看仿佛就能闻到香甜的气息,诱人采撷,你再看你……”甄素泠站在远处听着,脸如火烧,程庭朗说话就说话,后面那些说的是什么东西!他言辞之间对自己的狎|呢意味令甄素泠难堪不已,下意识地就咬紧了唇。实在听不下去,偏过头对还在滔滔不绝的某人咳嗽了一声,抬脚便走。话音瞬间戛然而止。走了几步,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人朝自己大步追来。程庭朗脸色焦急,追上甄素泠后顾不得身后的细作如何,拦在心上人面前对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甄小姐留步,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那个婢女是别家派来的细作,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我发誓!还有,我只是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我保证自己完全没有恶意,看着你的时候想着的也不是亲你……对!一丁点儿也没想,我……我再次发誓!”甄素泠听完羞愤不已,心说你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她竭力保持着面色冷淡,可耳朵尖还是烫的厉害。她的沉默令程庭朗更加慌乱,下意识地向美人伸出手,有心想补救些什么,甄素泠却因他的动作仿佛受惊了一般,一扬衣袖,袖袋里的香粉纷纷扬扬的撒了出来飞扑在程庭朗脸上,迷住了他的眼睛令他泪流不止不说,还呛得他不断打喷嚏。“登徒子别过来!”说完,甄素泠急忙想要离开。就这样,程庭朗还闭着眼睛,无头苍蝇一样坚持对甄素泠喊到,“甄小姐你……阿嚏!你别走,听我解释……阿嚏!”甄素泠置若罔闻,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到尽头,甄素泠突然想起有一次听下人无意中说起,他们说程庭朗似乎对凝枝玉琼过敏,一接触这种花,就会浑身起红疹。而她刚才胡乱撒出去的香粉,恰好就有凝枝玉琼研成的粉末。鬼使神差般的扭过头,只见喷嚏不断的少年已经哪里不舒服般,如同猴子一样,浑身抓挠起来。当天晚饭时辰过后,程庭朗再来,已经出了一脸的红疹子,他有意遮住自己狼狈的样子,颇不自然地再次向甄素泠道歉,望着甄素泠的脸色,他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甄小姐对调香之道见解颇深,之前撒出的香也不同于市面上的任意一种,不如这样,我们合伙开一个香料铺子,甄小姐负责调香,我命人将小姐调的香扩展来来,卖出去得到的利润咱们五五分成,如何?”甄素泠待在程府,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未免心里不痛快,程庭朗此时的话令她心中微微一动。调香挣钱?她抬眼瞧着满面红点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语气慵懒道,“我看之前那个香就很好……”程庭朗听完,眉毛跳了跳,脸上似乎又开始痒了。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带上一丝赞美,“……的、确、挺、好,”几乎是咬着牙夸赞完那掺了凝枝玉琼的香料,再往下接着说,也就没那么艰难了,程庭朗神情逐渐正经起来,“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当做香料铺的试水香料。”甄素泠:“什么名字?”程庭朗思索了一会,“不若就叫绵绵香,那香味绵而不散,余味悠长,这个名字十分适合。”甄素泠听完这话,不知为何脸色再次变得不对劲起来,她扭过头不再看程庭朗,冷声道,“慢走不送。”程庭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他有心想问清楚,可甄素泠已经利落地起身朝里间闺房走去了,他若是再跟,就真成登徒子了。左右踌躇一会,见甄素泠并没有出来的打算,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殊不知里间卧室里,甄素泠靠坐在绣床旁,揪着床边的络子,脸上神情是又气又羞,哪怕她明白程庭朗其实毫无错处,可还是带着羞赧将其在心里唾了个百十遍。叫什么不好,非叫什么绵绵香,不要脸!她的小名,就叫绵绵。第19章妄想一觉起来,甄素泠莫名心情和缓不少,连腹痛似乎也没那么难忍了。她环顾四周,金铃不知去哪了,房内空空,一个人影也无,铺着绒毯的地面上贴心地放着一炉火红的银丝炭,将室内熏的暖意融融。掀开被褥,甄素泠趿着双鞋面缀有珍珠的小巧绣鞋,走至妆镜前坐下,她拿起玉骨梳替自己梳了几下头发,望着镜中人,一边告诫自己这段时间务必提高警惕,同时在脑子内思索如何将流水阁把持住,好不教人趁机钻了空子,不知不觉想的太过入迷,在外人看来就是美人望着镜中的自己,发起了呆。金铃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见此,她语气中不禁带上一丝埋怨。“主子,起了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奴婢就在外面候着,你身子骨弱,没人伺候着怎么能行。”她说着,走到架子前取了件薄披风先替甄素泠披上了,又将主子要穿的衣裳找得妥妥帖帖,服侍她穿衣洗漱好后,才想起什么一样,声音平淡道,“奴婢差点忘了,柳柳不久来找主子,说是有事。我怕主子还没睡好,就让她在外面等着。”柳含情?任金铃在自己的头发上发挥,甄素泠眼眸微垂,两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梳妆台的桌面,懒懒地想着,还是来了,终于憋不住了?“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花窗外,日头渐渐隐了下去,白蒙蒙一片。鸟鸣声时有时无,最近几日都是雪晴天,院子里雪痕渐消,松软的泥土露了出来,像是冰肌玉骨的美人褪去了妆容,骤然现出脸上难看的褐黄胎记。“不知道会吓走多少老头子。”甄素泠出来时,柳柳不吵不闹的,一个人趴在窗边上看着外面看得津津有味,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平常景色罢了,并无特殊。“你在说什么?”听见声音,柳柳偏头看了眼姗姗来迟的甄素泠,神色中带着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将甄素泠上下打量了番,柳柳又将头扭了回去,不软不硬道,“没什么。”金铃大概天生跟柳柳不对盘,虽没开口骂,仍是暗暗唾了句,没教养的小蹄子。甄素泠也不是喜欢废话的人,直接问道,“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柳柳拨弄着手指,手上冻疮依旧。闻言她顿了下,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