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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脖子,盯着她:“叶家人都不知道我经常会来这里,叶秦风也不知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突然间,整个气氛都凝固住了。聂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心已经提到了最高,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氛。大概是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紧绷,叶卿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伏,花枝乱颤:“棠棠,你在害怕我吗?怕我什么呢?这里这么多人,还是闹市区,我又不可能把你杀了以后抛尸在河里。”聂棠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安静地看着她,一直耐心地等她笑完了,才给她迎头一击:“那么,你告诉我,我真正的那位堂姐去了哪里?沈琰,或者你喜欢听我叫你孙阳阳?”……叶卿言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轮椅推到了葡萄藤架下。她既没有慌乱,也没有辩解,反而一屁股坐在边上的花坛边沿,还很没仪态地把长裙一把撩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架起了二郎腿:“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用在你面前装淑女了好不好?”她还一把扯开了披散在脖子上的长发,随便往背后一扔,撇嘴道:“别叫那个有叠字的名字,感觉就像一条狗的小名。”这画风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聂棠头一次觉得有点崩溃,就算上回沈陵宜在复赛翻车那次,也是让她觉得有点雷人,但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叶卿言现在的表现,已经完全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聂棠站在她面前,轻声道:“你的裙子……”叶卿言仰起头看着她,莫名其妙:“裙子怎么了?还是好好的啊?”“还是放下去比较好。”聂棠斟字酌句地开口,“你的那个底裤……会被人看见的。”叶卿言又啧了一声,皱着眉,似乎觉得穿裙子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她双腿分开,以那种很男性化的坐姿跟她对视,连说话的音调都突然变粗了,变成了男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这还是第一个发现我秘密的人,到底是我哪里露馅了?”他真觉得他扮演女孩子扮得很好,大学三年多,从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的性别问题。他还是启大男生的梦中女神,比聂棠这个真正的女生都要受欢迎!聂棠转过身,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扶着膝盖。她觉得自己需要狠狠地冷静一下,再说她其实早就有有所感觉了,她不应该被这点小事影响到——她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觉得自己可以了,于是很认真地回答:“白水林的时候就怀疑了。”“哦。”叶卿言伸长了腿,懒洋洋地晃了一下,他的腿还轻轻碰到了她的,他也没立刻收回去,反而很没诚意地表示,“对不起啊,碰到你了。”“沈琰,”聂棠侧过头,一双黑沉沉的丹凤眼凝视着他,“你姓沈,跟沈家有什么关系?”叶卿言——不,其实应当叫沈琰,他抬起脖子,正巧他的喉结就特别明显地暴露在了阳光底下。他摇了摇头,笑道:“你是在为沈陵宜担心吗?不用担心,我可不是沈正清的私生子,我对于沈家也没任何兴趣。”聂棠觉得,他不说话还好,妥妥就是一个很柔弱的软妹子,可是这一说话,这张脸这身裙子再配上男人的嗓音,她都很崩溃啊!沈琰突然凑近到了她的眼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嘲笑道:“我如果心怀不轨的话,就该直接把你压倒,你身体这么弱,还不能反抗我……”聂棠一动不动,很淡定地回答:“那你尽管试试,结果想必也会让你永生难忘。”沈琰也没动,依然保持着跟她面贴面的姿势:“那你还想怎么样?回学校去揭穿我是个男人?”聂棠:“……”她总觉得他现在不装女孩子了,这态度就让她有点摸不准,也难怪赵院长和张宝珍从前的邻居说沈琰性情古怪。不过,当他还是女孩子的时候,那态度也是奇奇怪怪的。聂棠伸手,把他推开一段距离,严肃认真地问:“那叶卿言呢?跟我在血缘上是堂姐的那位去哪里了?”沈琰看着她,忽然一笑:“她死了。”“是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摇晃了两下,语气颇为蛊惑,“我可以带着你亲眼去看一眼呀,只要你想。”聂棠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突然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产生了一阵不自然的扭曲,那温暖的阳光,翠绿的葡萄架子,还有阳光漏过葡萄藤后映在水泥地上的光斑都不见了。她身处在一个老旧的小房间里,墙壁着贴着边角卷曲又泛黄了的白色墙纸。聂棠抬起手,看到了自己那双小小的手掌,从这双rou乎乎的小手判断,她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可能就只有八到十岁。“别看了,”突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还要浪费在看自己长得什么样上面吗?”聂棠转过头,一张跟沈琰小时候拍的黑白照片如出一辙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他坐在书桌上,眼角上扬,半是嘲笑半是怜悯地望着她:“你可能还不知道接下去将要发生的剧情,就由我来跟你讲解一下,你现在就是叶卿言,十一岁,等下你的养父将会对你做出猥亵的行为,你拼命挣扎,可是你的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一个成年男性,后来你在挣扎的过程中,头磕在那里——”沈琰指着从剥落的泛黄墙纸上透出一个尖头的铁钉:“那个钉子,就是致你于死命的罪魁祸首。”他舔了舔嘴唇,微笑道:“好了,你会怎么做呢?”聂棠看着他无意识舔嘴唇的动作,还有他那张天真秀丽的脸上展露出来的恶意,忽然笑了。尽管她用的是叶卿言那小黑妞的脸,随便一笑,两只眼睛就眯成了两条月牙,其实还挺可爱,可是对比聂棠原本的那张脸,就令人觉得很喜感。聂棠站起身,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这具新身体,她没有去深究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幻觉,还有她在幻觉中遭受到伤害会不会影响到现实。已经没有时间了。她飞快地在屋子里浏览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个也许能用得上的东西。——一把削铅笔的折叠小刀。她拿起那把小刀,直接在自己的手上试着划拉了一道口子,结果不知道是她这皮肤太坚韧还是小刀太钝,就在黑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可是现在她所能用得到的只有这么一把根本就不锋利的小刀。沈琰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觉得很有趣,这个局面,就算是聂棠也绝不可能逆转生还的,除非她愿意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