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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说。一声空响,顾微凉那颗心落回原处,胸口软的一塌糊涂:“好。”周沅系好荷包,仰头看他,男人顺势低下头,吻的很轻很慢。她没躲也没拒绝,下意识拽紧顾微凉的腰带。这样的顾微凉她不怕,但方才叙述着自己种种罪行的人,周沅是陌生的,说不怕那是假的。对面的禅房里,燕环不知道又被什么一刺激,又摔又打,屋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顾微凉抬手捂住姑娘的耳朵,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直吻的周沅整个人软在怀里。寺庙庄严,对面的牌匾上雕刻着一尊佛像,顾微凉冰冷的唇贴着周沅的嘴角慢慢滑到耳边,似是在挑衅神明的底线,偏生他一点也没觉得逾矩。“你记住你今天说的,不准害怕,也不准跑。”他唇贴在周沅耳边,声音压的极低,像是怕被外头的人听到:“不然我就真的打断腿把你关屋里了。”周沅瞪了他一眼,被他捏着耳垂强逼着点头应下:“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捏我。”他直起身子,心情颇好的给小姑娘整理了下乱七八糟的领子,这才领着她下楼去。顾微凉没马上带周沅回府,长恩寺毕竟偏远,来一趟不容易,他领着人上了香拜了佛,捐了香火钱之后才乘马车离开。周沅今日是累极了,打发了孙娴又教训了顾俪,大老远来长恩寺被迫听了一堆刺激人的事儿,还要被顾微凉恐吓,实在是太累人了,马车还不到顾府她便睡了过去。她迷迷糊糊听到马车停下,随后腰身一轻,落进怀里。顾微凉将人抱起来下了车,稳步往沁雪苑走去。一路丫鬟皆露惊色,但又不敢多瞧,匆匆瞥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而此时沁雪苑,那暖春阁的小丫鬟早早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直将夏荷的头给转晕了。丫鬟带着哭腔道:“夏荷jiejie,我家姑娘真的不能再绑着了,她都哭晕过去两回了,再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夏荷翻了个白眼:“你求我也没用,夫人没发话,谁敢放了她?”正说着,那边一道银白色身影出现,怀里还抱着个睡着的周沅。夏荷一个挑眉:“喏,你要是有胆子,你就上去求吧,我可是不敢的。”丫鬟脚步踌躇,脸色更悲惨了,她哪儿敢去求公子啊!可丫鬟也不敢走,暖春阁那儿顾俪正撕心裂肺的哭着呢,若是回去没能给她松绑,定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可她眼睁睁看着公子抱着夫人进了屋里,脚步都没敢挪一下,心下正权衡着哪个后果比较凄惨。显然,求到公子面前并不比让自家姑娘打骂的好,丫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夏荷却觉得这丫鬟好运气,她方才若真的想不开求到公子面前,别说是替顾三姑娘松绑了,怕是罚的更重,像上回一样在祠堂里关个半个月都说不准。可丫鬟不来求,并不意味着这事儿就从顾微凉眼皮子底下翻篇了。他进屋子里时瞧了一眼吴mama,吴mama立马会意的跟了进去,眼见公子小心脱了夫人脚上的一双绣鞋,然后仔细盖上被褥,只留了右手在外面。顾微凉动作轻柔的将周沅掌心摊开,那手心到接近手腕处有一条明显的红痕,刚开始还不太明显,许是没及时处理,已经开始发炎泛红了。吴mama显然也瞧见了,不由心一惊,一下就想到了这红痕的由来。正如吴mama所想,周沅手上这道划痕是方才打顾俪时被她戴的耳饰给划到的。顾微凉没马上问话,只是叫吴mama看了个清楚,随后才起身出了里屋,吴mama忙紧跟上。才刚一踏出门,吴mama便低头自责道:“都是老奴的错,竟没发现夫人受了伤。”男人背脊挺直的坐在主座上,眉间凛冽:“今日夫人去了哪?”吴mama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是娴姑娘,娴姑娘今日在夫人面前诋毁了公子,听夫人问她的意思,那话好像是三姑娘教她说的,夫人这才去了暖春阁,跟三姑娘动了手。”闻言,顾微凉剑眉蹙起:“动手了?”“是,夫人打了三姑娘,想必是那时伤了手,三姑娘现在还绑着呢,夫人不发话,没人敢松绑。”顾微凉意外的扬了下眉头,“诋毁?诋毁我什么?”这…吴mama难得犹豫,这些话实在是不该她来说。顾微凉声音又冷了一寸:“说。”吴mama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只好将今日孙娴所言一字一句转述一遍,就看到一向面色温和的人眸中划过片刻阴鸷,虽是面无表情,但却看得出平静的眉宇间藏着暴怒。“这些,夫人都听了?”吴mama犹豫着点点头:“正是娴姑娘说给夫人听的,夫人听后很是恼怒,才打了三姑娘。”顾微凉稍稍一顿:“恼怒?”“是,老奴伺候夫人这么些日子,还从未见夫人发过这么大脾气呢。”顾微凉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垂着眸,面色rou眼可见的缓和了些,连带着吴mama也松了口气。良久,他没什么情绪道:“三姑娘…”吴mama抬头看他,等着他吩咐。“就绑着吧,叫人看着暖春阁,不许外人入内。”吴mama一惊,这是要将三姑娘关在暖春阁里了,可这外人是?“公子,那老夫人那儿…”“不许,不是夫人的吩咐,谁都不许入内!”他沉声道。吴mama匆匆点下头:“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吴mama退下后,偏厅一时静了下来,迎着一地垂落的光,顾微凉缓缓舒出一口气,转而回了寝屋。周沅已经睡的将身上的被褥踢开了,右脸深深陷进软枕里,小嘴微张,长长的眼睫上搭着一缕发丝。手心上传来的一阵凉意让周沅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紧紧握住。“别动。”一道温和但严厉的声音从悠悠传到耳边,她哼哼了两声,但没睁眼。顾微凉低头仔细涂了药,只是看到白皙的手心赫然多出一条红痕,嘴角不由抿紧,俯身在完好的指间亲了一下。周沅眉间轻蹙,缓缓转醒。迷迷糊糊睁了眼,就看到床头坐着个人,正低着头亲她的手,痒痒麻麻的,周沅不由怔住。“顾微凉…”姑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疑惑道喊了他一声。男人抬头看过去,周沅立马收回手,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坐着:“用饭了吗?”“饿了?”他朝她招了招手,周沅顺势靠近了些,忽然腰肢一紧,猝不及防被他抱着站起来,还是这种环着腰抱的姿势,周沅险险的勾住他的腰。这姿势过于亲密,周沅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