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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容渊没回来。白九川叹口气,打算捉人去,甫出门,见不远处一白色人影疾步过来。嘴角勾起,她伸手去碰容渊的胳膊,被容渊躲过。“奴身子凉。”挑眉,手换个方向,搂住他细瘦的腰。确实凉得拔人。暖洋洋的内息从白九川的手心传过去,钻到容渊的rou里骨头缝隙里,二人重新躺下,白九川的手也没有拿走,顺着凉气的来源游走,游走到一处微妙地带,原本就僵硬的人身子更加僵硬,白九川瞅着也暖和地差不多了,收回手。尴尬气息挥之不去,想了想,她找话题道:“怎么这么凉?”她说话时的热气喷到容渊的耳垂上,容渊微微往里挪了下,睁开眼,也学着她侧躺,温温道:“打井水洗了洗。”“下次让司汤房送桶热汤过来。”顿了顿,她又加一句,“再凉着孤,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过去。”“是。”日上三竿,白九川睁眼。不规矩的手脚从被箍得紧紧的人的身上扯下来,脑袋也从被压的单薄胸膛挪走。容渊在装睡。看了他一阵,没叫他,自己梳洗完,在他额头自然印上一吻,特地吩咐东宫掌印几句,她才去见白恒。既然上辈子白九川冷落的策略不管用,她便只能将容渊宠上天,宠到人人见他自危的地步。容督主床上功夫甚好,不过一夜,就收服了放荡不羁太子。流言星火燎原,在白九川刚迈出东宫的时候就通过口口耳耳,一路传出宫外。“父皇。”挑起抹涎皮赖脸的笑,白九川靠过去,两只手在两鬓斑白的老人肩上揉着。“容渊昨夜宿在东宫。”白恒拿笔的手一滞,回头望白九川一眼,“他愿意?”白九川揉得轻一些,心虚笑笑,“不愿意。他还说请了您的旨,想要靠您避着我和那丑宫女在一处呢。不过他哪里知道您最疼儿臣,怎么会向着他?”白恒搁下笔,揉一揉额角,“你真是。你这功夫要是下在朝堂上”白九川不愿意听似的截他的话,“父皇——那您知道这事儿,儿臣便告退了,他昨儿受了伤,儿臣还得看一看情况。”混浊的眼珠子瞪她一眼,白恒失望地冲她挥手赶她走,“赶紧走赶紧走。”白九川乐呵呵走到书房门口,又突然回身,白恒还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笑着,“父皇。那东厂那边儿——”白恒皱眉,“你若喜欢,叫容渊就待在东宫。”“那哪成,他还不得恨死儿臣。”白恒微挑眉。白九川接着道:“给他放两天假罢。”“也好。”白恒望着荒唐背影走出去,眼中才露出一抹精光。这样死心塌地被一个太监缠住,真是长本事了。他的嘴角带笑,目光重新落在一摞奏折上。“哎呦,这皮肤可真嫩呢,怨不得能给太子爷迷住,迷住太子爷怎么是好。”华服女人狠狠打了被迫跪在地上的容渊一记耳光,“今儿我可得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狐狸精!”“谁给你的面子替天行道。”白九川飞过去,两脚踹开压着容渊的侍卫,将人扶起来,冷眼望向荣曦。镇北将军独女,上一世白九川新后。“殿下!”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容渊,“他勾引您!”镇北将军荣澜表面上是天子纯臣,其实早在两年前就被白九川拉拢到东宫,代价就是若成事,定立荣曦为后。为了让荣澜放心,白九川这两年混是混,对荣曦还是不错,这也造就了荣曦在白九川面前无比地自信。白九川哦了声,笑着瞥容渊一眼,看着他脸上的红痕目光更冷,“孤求之不得。”“殿下!”“擅闯东宫,冒犯太子该当何罪?”白九川目光落在一旁畏首畏尾的掌印身上。掌印声音发抖,“轻则打五十大板,重则直接处死。”“你选哪个?”荣曦气得发抖。她从未想过一直顺着她宠着她的太子会这么对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个阉人!“既然哪个都选不起就回去罢。来人。”“是。”方才压着容渊那两个侍卫走到荣曦旁边。“送荣小姐出宫。送出去之后,在场的去东厂那边儿各领五十大板。”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变。“诺。”女人哭骂着被架走,哪里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的风范。白九川听着心烦,给容渊拉进殿里,扒开衣裳,仔细看了一圈,除了脸上的伤没发现别的伤痕。冰袋被轻敷在被迫躺着的人脸上,白九川可惜道:“这样好的一张脸,她还真下得去手。”“殿下何必为了奴才惹荣主子不乐意。”容渊很会伪装自己,短短一夜过度,今日他便只是一个被强抢进宫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督主。看破不说破的白九川心里头诡异生出一丝欣慰,柔声道:“容渊魅力太大,只睡一夜,便给孤的魂儿勾走了。”容渊诧异看她眼。给他脸上的冰袋轻轻掀开,看眼里头情况,估摸着时间,再放下冰袋,白九川道:“还有,她可不是你的主子。容督主如今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孤都得好好待着,她算哪门子的主子。”“殿下说笑。”容渊的目光动了动,在一片寂静中,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奴才还能回东厂去?”“回是回不去了。”容渊波动的目光里透出不易察觉的嘲讽。是,她上辈子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剥夺他拼命挣来的一切,他怎么还会有这样错误的期盼。“孤心仪你,你得在东宫。”容渊淡淡一笑。“不过你要嫌办事不方便,孤没事儿随你回府几趟也成。”容渊的笑一僵。白九川亲了亲他的唇,笑着,“容督主。”容渊下意识闭上眼。这与他想得不一样,他的嘴唇抖着,被那人珍惜地舔了舔。白九川别有深意道:“你好好待在孤的身边,要什么孤都给你。”容渊没睁眼,怕露出刻骨的恨意与讽刺。他要的,她这种人一辈子也给不了。容督主在东宫扎下根。东宫的人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