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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压了下去,但是他总觉得一切并没有结束。万一这是真的呢?刘景臣的心脏慌跳起来,他长长地吸一口气,佯装镇静,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什么时候都能让人去查裴杞堂,唯独现在不可以。因为这有可能是压倒本朝的最后一棵稻草,顾家这时候不避讳地提出这样的法子,会不会也是别有用心,他们明知道此时该与庆王撇清关系。皇帝慢慢地捻着手中的玉把件,仔细地思量起来,顾世衡说的没错,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人心,顾琅华曾在京中施药,治好了许多病患,在京城也算有些名声,若是顾琅华出面施米施药,确实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皇帝道:“事不宜迟,这两件事立即去办。”顾世衡应了一声。太后抿了一口茶:“从现在开始宫中的饭食都减量,从皇帝和哀家做起,每天两餐,一饭一菜。”皇帝点了点头:“就按太后说的做。”太后接着道:“将京中的粮仓打开,让礼部和户部配合裴四奶奶做粮饼,先分给城中的百姓,将慈宁宫里多余的药材、吃食都列出单子,交给裴四奶奶,我一个老妇人也只能做这些了。”太后将慈宁宫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皇帝默然,看向了常安康:“京中伤患定然不少,让太医院带着医工为百姓诊治。”都安排妥当,顾世衡和常安康等人退了下去,太后也回去慈宁宫休息。大殿里没有了旁人,刘景臣才上前道:“皇上,臣还有一事心中不安。”皇帝有些讶异:“刘相觉得哪里还有疏漏。”确实有疏漏,恐怕是最大的疏漏!刘景臣低声道:“微臣担忧……宁王说的话是真的,裴杞堂真的是庆王之子。”皇帝的眼睛猛然一跳,几乎就要从御座上跳起来。刘景臣嘴里发苦:“可是眼下,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说出来,不能让京城乱上加乱……好在……好在宁王和裴杞堂互为对手。”皇帝厉眼看向刘景臣:“你如何能确定……”刘景臣道:“宁王举事敢说出那些话……顾世衡方才说的做军粮的法子又是庆王曾用过的,顾家如此不避嫌,当然可能是心中坦荡,却也有可能另有图谋……微臣只是担忧……皇上要防着裴家和顾家。”“都在骗朕,”皇帝脸色铁青,“当朕是个傻子不成?朕收拾完宁王,再彻查裴杞堂,若是果真如此,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皇上圣明,这也是微臣想要说的,”刘景臣再次行礼,“定然要先处置宁王,即便宁王说的是真话,皇上表面也不能相信,免得再生事端,我们要一口咬定宁王是在无事生非,这样才能安然度过难关。”皇帝冷笑:“朕不承认,他就算是庆王的孽种,也休想进皇家族谱。”……………………………………………………………………6今天还有一章,一会儿更新。☆、第六百七十七章转变皇帝觉得一口闷气压在心头。糟心事一件跟着一件。早知道如此,他将宁王和裴杞堂都杀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顾虑。他现在哪里像是一个君主,就这样被他们处处掣肘。不但不能去查裴杞堂,甚至还要藏着自己的情绪。憋屈。自从登基以来,他还没有尝到过这样的滋味儿。刘景臣方才的一番话,并不是随随便便的猜疑,太后将慈宁宫的事务交给顾氏,这就是个讯息。皇帝道:“朕要将裴顾氏看管起来,京中的粮食和药材也不能交给她。”刘景臣抿了抿嘴唇:“皇上这样做恐怕会打草惊蛇,宫中的事务裴顾氏插不得手,她能做的不过就是施药施米,让京城安定下来,对皇上有利无害。眼下正需要人手,不妨就利用他们。”利用他们,就要装作没有半点的疑心,对顾氏如此,对裴家也是如此。从前是宁王装傻,现在竟然轮到了他。皇帝拿起桌上的茶碗立即掷了出去:“朕早晚要跟他们算算这笔账。”……京城的城门紧紧地关起,一路急行的兵马终于到了城下。宁王骑在马上望着面前的京都。皇帝还真是命大,他还期望这太后能在这时候杀掉皇帝一手掌控大权呢。却没想到太后不但没有动手,反而一心帮衬。宁王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他是个傻子的时候,太后疼爱他,那是因为太后知道他不会忤逆任何人,只能任由摆布。旁人都说,太后对他才是母子情意,其实恰恰相反,太后不过是用他来遮掩罢了,遮掩她那永远不会磨灭的野心。他谋反、起事到了如今的地步,若是太后有半点的慈母之心,都会杀掉皇帝,打开城门迎接他坐在那宝座之上。所以,都是假的。唯有握在手心里的才是真的。“裴家也没有动作,”颜宗忽然道,“看来裴四奶奶比我们想的要聪明。”如果裴家趁机除掉皇帝,侍卫司和禁军就会失控,那些人并非太后的人马,太后无法控制局面。而他们正好挡在回援的禁军面前。是投靠宁王,还是投靠那身份不明,一无所有,甚至可能已经战死广南的裴杞堂,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任谁都会立即想到答案。宁王望着那渐渐升起的太阳,只觉得心窝都被这阳光照亮了。王壇没能杀死皇帝,或许是皇帝命不该绝。又或许命运安排他亲手弑君,那他就顺应天命。“攻城,”宁王一声令下,“先断护城河,再添沟渠,本王就不信进不去都城。”……一排床弩射出无数的踏蹶箭,仿佛整个城墙都跟着颤抖起来,即便是用夯土和青砖垒砌的城墙,仿佛也随时随地都会倒塌。双方的弩箭不停地射向对方,抛石车的巨石不停地滚落进来。整个京城被一片硝烟笼罩。除了中书省和兵部尚书天天进宫与皇上商议破敌之策之外,大部分官员窝在家中,不再去衙门当值。“守住城门。”一个副将大声地嘶喊着,士兵紧紧地扶住塞车。“咣”地一声,巨大的冲撞仿佛要将人五脏六腑都震出来。又是一波箭雨,站在最后面的士兵纷纷中箭。“换人。”副将嘶吼着,立即就有人填了上去。周而复始的攻城,宁王的兵马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任何的休息和停顿。副将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疲累,城内到处都是死去的士兵尸体,所有人在尸体堆里站立、挣扎。“将尸体挪开。”闵怀带着一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