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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点头,两人这才相携离去。出得乱坟岗,自有魏渊前往看守之地买通守卫,这乱坟岗本就是宫中葬罪人之处,且全是死尸,守卫不觉有何重要,到乐不得的拿尸体换银子买酒吃。拿了魏渊一百两银子,那守卫甚至还借了魏渊件破烂马车,去程林妃残破不堪的尸身,“您两位的车,瞧着就华贵,莫要让死尸沾了晦气,日后不好用了……”那守卫笑眯眯的讨好。“那,当真烦劳你了!”魏渊笑了笑,抬手扔了一块五十两的银绽子,道:“就当买你马车。”“多谢大爷的赏!!”守卫满面推笑。一辆破车,一头老驴,卖出天价去都不值二十两,又白得了三十两银子,那守卫瞧着魏渊,都像瞧着财爷似的。将林妃的尸体搬上那破驴车,又将驴车栓在马车后头,魏渊扶着毓秀上了车,打马扬鞭……马蹄‘得得得’几声响,远远离去。看着两辆车走远,直至没入黑暗,在瞧不见了,一直维持着笑脸儿的守卫才突的摇了摇头,狠狠啐了一口,他踮了踮手中的银子,嗤笑道:“这些个达官贵人,当真有病儿……真人玩不够,竟然还弄些个尸体,真真儿的……啧啧啧,罢了罢了,他们怎么玩儿,跟我有甚关系,喝酒,喝酒去……”说着,便转身,晃晃悠悠的离去了!——马车一路前行,很快进了城门,一路来到钟府门前,毓秀探了探头,吩咐魏渊道:“走后门吧,莫让人瞧见了!”“嗯!”魏渊点了点头,甩鞭赶马车至后门,进了院儿,沿着青石板的小道儿,一路来至后院门……魏渊掀开幔帘,“毓秀,咱们……”现在该如何?“带着林妃的尸身,咱们去见祖父!!”毓秀抿了抿唇,犹豫半晌,断然道。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下:朝堂两立她后宫多年,纵使见过许多但也只是后宫女子的皮毛之事,朝堂上的事情了解也只是从祖父和父亲嘴里,到底如今的朝堂站位太过危险,这样的事情还是得告诉祖父。毓秀本来就是夜里瞒着众人出去,如今也是走了后门进来。晚翠在外头接应,害怕被人发现,没料到自己小姐却正大光明的带着那魏大人回来,“晚翠,你去书房问问祖父安寝了吗?若是还没有,禀一声,我有事情要叨扰他。”晚翠看了旁边的魏渊,试探道,“小姐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如今回来了……怎么还带着魏大人,而且天色到底晚了……”“好了晚翠,是真的有要事,别问了,去书房。”后面还拖着林妃的尸身,到底有些不安稳,整个钟府未必没有楚昭的探子,这件事得早报了祖父为安。晚翠本来就是怕大周氏见了质问,如今小姐自己都不着急,她又何苦皇帝不急太监急呢?便扭头开了门,“魏大人也要入府吗?”魏渊看了眼毓秀,她未说话,只是率先进去了。魏渊便也跟着进去,就算是厚着脸皮也罢,到底能与她多相处一会儿时间。这几日东宫事多,钟太傅还未入睡。他已经接连写了好几日的帖子,意再笼络往日旧部,朝堂之上替太子说话。太傅这名头说的好听,到底不是个实职。钟太傅当年在如今的皇上坐稳皇位之时,本意告老还乡。他为官多年,到底对官场知之甚详。如今女儿贵为皇后,钟家又势大,若长此以往便成为坐大的一门外戚,难保皇上不会多想。钟老爷子如今也不知道自己但是退出权力中心是否是最正确的决定,可他却不后悔。以往的旧部如今有混得好,也有混的不好的,可到底都是他带出来的,为人怎么样他都清楚。钟平在一旁研磨,这几日朝堂上太子处境越发不佳。皇帝虽未确定已废太子,也未对外严明为何将太子暂时扣押宗人府。可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有个楚昭,这消息又哪能透不出去。毓秀进门时父子两正奋笔疾书,听了下人说的才微微从书案上抬起了头。“魏渊?”钟平有些狐疑,“怎么……”“父亲,魏渊带来样东西。”毓秀道,又挥手让人抬了进来林妃的尸体。原本下雨,尸体便沾了不少雨腥味,钟家父子皆掩住口鼻,“什么东西?”林妃毕竟死了好几日了,这恶臭味难掩。毓秀让下人出去,自己则蹲在尸体前,揭开了那层白布,“林妃的尸体。已经打点好了狱卒,不会被发现。”钟平听了,往前看了两眼,触目惊心四字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原本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此刻华贵的衣衫被损,脸上疤痕淋漓,哪里还有往日的美人形象,“早知今日……何苦。”若知道死后会是这样的情况,林妃可还会与虎谋皮。“毓秀,死者为安,你贸贸然带林妃的尸体回来?”钟平知道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不免问了一句。“林妃有孕”,毓秀道,“那时候皇上不入后宫,也不可能是太子。于今看来,楚昭是最有嫌疑的,许可作为旁证,证太子清白。”“有孕?”钟平皱了皱眉头,也不顾及,蹲下就替林妃把脉,片刻后站起来,叹了口气,“到底稚子无辜。毓秀,将她安葬了吧。”“父亲?”毓秀道,“咱们如今只有这一个证据?”若是安葬了林妃,从哪里找证据为太子证清白。“死者为大”,钟平摇了摇头,“且如今一切都没有定论,便是到时候有了证据,林妃的尸身也早已腐烂。而且毓秀,此事也早不是太子与妃嫔私通那么简单了——倘若我们力证太子清白,即便是还了太子的清白,皇上也不一定会高兴。”这几日朝堂风向一天三变,早就不复当日。“葬了她吧。”一来是死者为大,二来时过境迁,这件往后了再拖,便是能证明太子的清白,皇上也不会如现在处理太子一样处理楚昭。钟平素来了解他,当时的气若是过去了,他对自己的孩子还算是一个仁爱的父皇。毓秀垂下头,即便不愿还是得承认,父亲说的在理。“这几日你姑姑被禁足,说句难听的,如今钟家也再被禁足。往日我和你祖父出入宫廷无阻,如今守门的侍卫却都不认识我俩”,钟平苦笑道,“若不能彻底绊倒楚昭,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是无用。”毓秀垂下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