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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既然承诺不聊殿下什么,不如痛痛快快撒手,免得将二人都耽搁了。”他心里清楚的很,倘若面前这姑娘有丝毫的松口,哪怕他魏侍使尽全身的力气,恐怕也带不走殿下。他整个魂都牵在了面前人身上。“你是为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毓秀并不想和他多说,“还请使臣不要再行干扰,毓秀与你并没有什么事可以商议。告辞了。”“钟姑娘!”魏侍叫住她,“难不成你就真的如此冷心冷肺吗?”“殿下为你做了多少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你可知他在这里白白耽误一天,便是失去了一个登上皇座的机会。你知道那机会有多难得吗?那是殿下的母亲用命换回来的!”魏侍越说越激动,又看着毓秀,“他一个辽人的混血,若不摆正了身份,凭什么在楚地生存。”“他现在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可钟姑娘有没有想过,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他看着毓秀,“锦衣卫是什么活姑娘心知肚明,说的是天子近臣,可若说的难听些便是皇帝身边的一条走狗。这样一条走狗倘若失了宠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若有朝一日楚昭登上了帝位,会不会为难这个曾经阻碍他登上皇位的人。”“魏侍今日所言,皆出于真心。”他道,“姑娘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念着殿下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好好劝着他回辽吧。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大好前程。”毓秀抿了抿唇,“那是他的事情,你应该去劝他。”她心知魏渊回辽是他最好的选择,可若她亲去跟他说,便好似她将魏渊亲手推开一样。她做不到——可又如同魏侍口中所言,都指挥使并不是什么好职位,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却是个得罪人的活计。他本身在楚朝地位就尴尬,长此以往他怎么办?“我若劝的动就不会来找姑娘。”“使臣别再来找我了,我的想法你应该看的出来。”毓秀没看他,径直伤了马车。魏侍本来想拦,却无意间看见她脸上慌乱的神思,心中便有了想法,踱步慢了下来,只等马车轱辘开始慢悠悠转了起来。“我知姑娘口硬心软,只希望你能早日想通。辽人的朝廷不似楚朝这边温和,明证暗夺都在地下,那里真正是在刀锋上过日子。殿下一日不回去接收属于他的势力,他在楚朝便越发的危险。”那马车没有丝毫缓慢的停留,魏侍却知道她已经把她的话听在了心里。他虽然不喜这钟家姑娘,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殿下并不坏,只可惜两人无论从身份还是各方面都不适合。殿下对她太过关心,太好,只这一点魏侍就不会让两个人在一起。她势必会成为他的软肋——而魏渊,他是辽人的殿下,他知道倘若自家殿下真的有心,他会是辽人的皇。为君主者,最忌讳的就是软肋。——毓秀早上离的府,晚上府时天已经全都暗了。外头正门闭着,今儿一大早城内的京畿衙门里就满城的张榜,说昭王府出了偷儿,让满城戒严,又封锁了所有的药铺子。她今日出的后门也没旁人发现,自也不晓得她去了魏侍那里。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旁的了不起的,楚昭再聪明的脑袋怕也猜不出魏渊的身份。毕竟他的身份在上辈子都只是一个谜团,她自去了魏使那里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一个辽人的使臣,管楚国的贪污舞弊做甚,他便是告发给了楚皇也得不到任何的一官半职。只是临到了跟头,也并不像节外生枝,便又轻口嘱咐了车夫,让走后门。——大周氏深夜还没睡着,温嬷嬷便又给她倒了水,“别再喝茶了,夜里该睡不着了。”这么多年两人情同母女,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大周氏便拉着温嬷嬷的手,“我心里不踏实。”从早上一直不踏实到现在,她眉头皱着,又想起早上她跟她说的话,“毓秀这丫头从小就内秀,偏偏心里想法又多。跟她父亲和祖父一个心向,他们还老护着她,有时候我真觉得……”“老爷和太傅总不会害了小姐,夫人,你别想太多。”温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聪明也是好事儿,况且她貌美又孝顺,如今谁不羡慕夫人生了这么个女儿,比起旁人家里的,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呢?”大周氏笑笑,“偏生拿这些话来哄着我。要我说啊,宁愿她比旁的姑娘普通一些,只要日子过的太平就好。”温嬷嬷轻柔的给她盖上了披肩,“天底下的母亲也总是这么想的。”温嬷嬷年轻的时候是伺候大周氏母亲的,到后来大周氏的时候,因为得大周氏喜爱,便又给她做了陪嫁一路到了钟府,“当年老夫人怀了双胎,满个府里等你们姐两出来得时候都夸呢,偏偏她总忧愁着,和今日你说的话一模一样。”想起母亲,大周氏唇角弯弯,“母亲死的早,但我记得,她是个极为温柔的人。”“是啊,可惜了。”温嬷嬷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夫人不像老夫人,赵夫人也不像,最像老夫人的反而是姑娘。”大周氏回忆起母亲的模样,“也许是隔代像。”这祖孙两却实是像,不论面孔还是性格。应该是说以前像,以前毓秀性子是顶温柔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温柔里便多了份让人摸不出的刚强,有时候大周氏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却有些孤寂。这不像是一个二八年华姑娘该有的眼神。她垂头,“你今日早上说的还记得吗?”温嬷嬷年纪大了,记性不若之前好了,大周氏突然这么一问,她反倒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夫人说的是哪件事儿?”“魏渊受伤。”大周氏眉头微微皱着,片刻后才轻声道,“这孩子也是个好的。”只是可惜身份上太不合适,“我有些担心,嬷嬷,他们自小一块长大的,我真有些怕,怕耽误了这两个孩子。”魏渊是个好孩子,又从小到大护着毓秀。从前没想那么多,倘若说是兄妹之情也说的过去。可魏渊是拿他的命在护着毓秀——可再怎么护着又如何,大周氏只怕真如自己想的那般。若两个孩子真的有了感情,若只是普通人家,她一万个愿意他们在一起。可别说她,就说是一向对魏渊夸赞的钟平与公公,只怕知道了这事儿头一个想法就是把毓秀送出去,断了这感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