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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酒吧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原本癫狂舞动的人们此时此刻虔诚地看着舞台上的男人,低醇而极具味道的嗓音撩拨着他们心底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情愫。李悬的眼泪宛如开着闸的洪水,根本停不下来。调酒师站在边上,张着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听个歌而已,至于吗?她念着他,念了十四年啊!至于吗?林希的目光全程都落在他的金主身上,这首歌是为她而唱的,可是这个金主有点奇怪,他唱得这么卖力,她哭个屁啊!难道是心疼钱后悔了?后半段林希唱得有点心不在焉了,他的心被她的眼泪勾着...一曲唱罢,酒吧沸腾欢呼,林希放下麦,走下舞台,朝着吧台走去,一般而言金主花了钱买歌,唱完之后他好歹也要过去表示感谢,毕竟做的是长久的生意,何况是这么大方的金主。不过现在,他只想问她,哭什么?林希走到吧台边,人却已经不见了。“我天,你的迷妹真是越来越夸张了。”调酒师徐烨笑得快要背过气去了。“滚你丫的。”林希骂了一声,转身望向舞池,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刚刚那个戴口罩的女人。“喂,她给你留了名片。”徐烨扬了扬手里的小纸片冲林希喊了一声。林希走过去摘过他手里的名片,名片很素净,没有多余的花饰,只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没有印名字,不过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的是:盛娱传媒。“会不会是星探?”徐烨凑近了林希,盯着那张名片好奇地问道:“盛娱传媒可是搞音乐的大公司,十有*是看上你了。”林希面无表情地将名片装进了口袋里。-“在交响曲方面,莫扎特重视各乐章之间以及乐章中的主题之间的对比性,自然流畅的旋律和精致复杂的技巧引人人胜。因受到不同风格的影响而带有模仿不同风格的痕迹。”讲台上老师沉闷的声音,实在催人欲睡,阳光斜斜地透过方格小窗洒进教室里,林希蓬乱的头发在额间投下一片阴影,他手撑着额头,修长的指间把玩着那一张小小的名片。“是莫扎特写过的最阴沉、最豪放、最狂暴的一部作品。这部交响曲的所有乐章都是抒情性的,它的基调就是抒情加上悲怆,仿佛基督徒背负着命运沉重的十字架,踽踽独行于遥不可期的天路之上,寻找着人生的真谛与意义。”他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个平凡无奇的下午,他在山上砍柴,结果被抓去给某个节目组充数,那是他第一次面对镜头,奇怪的是,没有丝毫的紧张与胆怯,看着那黑黑的摄像头,那个东西能够将他的模样,他的声音,带离遥远而封闭的山村,将他带到千万人眼前,带到父母的面前…后来…后来他被抓回家去,挨了一顿暴揍,头破血流,像只土狗一样被关进柴屋里,饿得头晕目眩,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爸爸mama很快就可以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还活着。他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子躬成了小虾,却一点都不冷,他笑着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个梦,梦见爸爸mama从山那头过来接他,他穿着崭新的衣服,高高兴兴地牵着爸爸mama的手回家了…他被关了整整一周,出来的时候听邻居家的小孩狗蛋说,山外来的客人已经走了。他每天砍柴的时候,站在山头望啊望,望了整整三年,也没能等到父母来接他回家。“在沉闷压抑的同时,这首交响曲又充斥着愤懑激昂,生活的不忿,命运的不公,都化作一个个重击的音符,长江大河般的音乐随之倾泻而出,充塞着穹窿,冲击着四壁,震撼着人的灵魂…”林希的手握成了拳头,那张名片被他捏出了褶皱。下课,同学们哼着课上欣赏的交响曲小调,相继走出了教室。林希收拾着自己破旧的帆布背包,将一沓厚厚的曲谱装进包里,就在这时候,一个长卷发的女孩走到林希面前,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冲他甜美一笑,她的五官格外精致,皮肤白皙,睫毛浓密,就像商店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林希同学,下个月我过生日,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女孩的声音清甜香软。林希轻嗤了一声:“我很忙。”“不让你白来。”女孩连连挥手,解释道:“你来我的生日宴会,唱一首歌,我付给你佣金,五千块,够不够?”林希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说道:“行。”说完背起包,走出了教室。“哎呀哎呀。”身后有男生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林‘少爷’来你黎大小姐的生日宴,还真敢请,不怕丢人啊?”“少爷”是班上某些看不惯林希的同学背地里对他的称呼,类似于ktv少爷,嘲讽他,同时也疯狂地嫉妒他,嫉妒他唱歌就能赚钱,当然这些富家子是看不上他赚的这点钱,他们嫉妒的是别人对他的认可。能考上首都艺术学院的人,谁身上没两把刷子,可是偏偏他的才华,那样的无与伦比…“你们要是能赶上林希一半的好声音,我也不介意请你们啊。”黎清轻慢地瞥了这些人一眼,拎着香奈儿新款包,转身走出了教室。她是尚品传媒总裁黎天华的女儿,自诩名媛淑女,自然和林希身边那些来了又去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有些话不能直说,但是她可以拯救他,到时候生日宴会里肯定会有不少业内专业人士到场,只要他一开嗓,必能技惊四座,她再到老爸耳边吹吹风,林希肯定可以签约尚品传媒,到时候…到时候他就离不开她了。第4章自恋狂“悬悬,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初八,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邵文宣”李悬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坐在钢琴边,正弹奏音乐,嘴里还轻哼着调子,记录下脑子里浮光掠影般闪过的旋律。她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了手机屏幕一眼,不作理会。半个小时后,邵文宣给她打电话了,手机铃声打断了李悬的思路,她心烦意乱地接了电话:“我在写歌,待会儿说。”“等一下悬悬。”邵文宣连忙叫住她。“有事吗?”“你是不是…很难过?”“……”李悬有点无语。“悬悬,不要再伪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