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春江水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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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谚缩了缩脖子,屁股往魏阙那挪了挪。

魏阙低头轻笑,笑声低沉悦耳而富有磁性,顺着风转到人耳朵里,带起酥酥酥麻麻一片,宋嘉禾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声如此,如此勾人。

宋嘉禾默念色/即/是/空,觉得自己需要离开冷静下:“那你们在这捕鱼,我先走了。”她朝魏阙屈了屈膝。

魏阙的目光落在她隐在发间那微微泛红的耳垂上,他轻轻一点下颚,温声道:“表妹慢走。”

宋嘉禾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魏阙品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眼底笑意逐渐加深。

到了戌时末,众人都散去,季恪简跟着宋家人回了船。道别后,各自回房安歇。

这一夜季恪简没有睡好,他做了一个十分光怪陆离的梦。

大雪初霁,天地之间银装素裹,披着雪白狐裘的少女娇娇俏俏的抱怨:“梅花的树干我总是画不好。”

季恪简看见了梦里的自己,眉目温和,眼神缱绻,季恪简觉得那样的自己陌生极了。

梦里的他慢慢走到少女身后,细细与她讲解,时不时提笔示范。

“还是不明白,我是不是太笨了!”那看不清面容的少女跺了跺脚,很苦恼的模样。

‘他’看了看她,忽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的画起来。

自然画出来的东西更加不堪入目,可两人像是都毫无所觉一般,专心致志的继续画着画。

季恪简慢慢的睁开了眼,季恪简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温软细腻的触感。他轻轻的将手按在了胸口,直到现在,他还能体味到梦里那个他的那种满足与欢喜,彷佛拥有了整个天地,一颗心异常的充盈。

季恪简皱紧了眉头,怎么也想不起梦里那少女的面容,心突然空落落起来。

他闭上眼,想赶走这种情绪,可过了好一会儿梦里的画面时不时的在他脑中闪现,搅得他睡意全无。

季恪简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推门出了房间。

第76章

宋嘉禾也做了一个梦,同样的皑皑大雪,八角凉亭,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她和他。

季恪简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描着老梅枝,他专心致志,她却是心猿意马。

鼻尖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松香,背后是他温热的胸膛,宋嘉禾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穿过厚厚的狐裘袭来,越来越烫,烫她指尖都抖起来。

“累了,连笔都拿不动了。“清润温柔含着浅浅笑意的声音自而后传来,呼吸间带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垂上。

宋嘉禾一张脸都烫起来,外强中的强辩:“谁,谁累了。”

季恪简轻轻的笑起来,笑声愉悦。

宋嘉禾被他笑的恼羞成怒,扭头脑袋命令,”不许笑!“

可他笑的更高兴了,似乎被她羞窘的模样取悦。

宋嘉禾气急,拿着手里的笔就想在他脸上划了一道。

奈何季恪简识破了她的小心思,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宋嘉禾不甘心,誓要在那张风度翩翩的脸上画一只王八。

闹着闹着,宋嘉禾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红扑扑的脸上沾着几点墨迹。意识到姿势太过暧昧的宋嘉禾一张脸越涨越红,手忙脚乱的要离开。

季恪简轻轻的压着她的背,不让她离开,细细擦着她脸上的墨点。目光宠溺,动作温柔,彷佛捧着一件无上珍宝。

“马上就要开春了!”

开春她就要嫁给他了,他们会在季家的祖宅内进行婚礼,有时候宋嘉禾会想,若是婚礼在京城举行,她是不是就不会惨遭毒手。不过也有可能她逃得了这一劫,逃不过另一劫。

那这辈子她能逃过这一劫吗?宋嘉禾心里没底,她连仇人是谁都尚且不能确定。从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着床内翻来覆去的声音,青画低声道:“姑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画想起宋嘉禾的腰,怕她有暗伤。

“我没事。”宋嘉禾恹恹的回了一句:“给我端杯水过来。”

青画应了一声,去拿了小火炉上的的热水,又兑了些凉白开进去。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合适才端了过来。

宋嘉禾喝了一口水,继续躺了回去,辗转半响,宋嘉禾终于放弃了逼自己睡觉的念头,她又坐了起来。

“姑娘?”青画疑惑出声。

“我睡不着,想去外面走走。”宋嘉禾撩起床帐,她心气浮躁的很,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躺越难受。

闻言,青画伺候着她穿了衣裳,想着深夜的江风伤人,还翻了一件冬天的大狐裘出来。

觉得太夸张的宋嘉禾拗不过青画的碎碎念,只好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圆球。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万籁俱寂,除了守夜的婆子和巡逻的侍卫,再无他人。

宋嘉禾立在船头,放眼望去,首尾相接的船只上透着淡淡的灯火,就连夜夜笙歌的画舫都黯淡下来。

天大地大,就她这一个被梦搅和失眠的,宋嘉禾都觉得自己可怜了。

曾经那么美好,所以她念念不忘,可现实如此残酷,他避她如蛇蝎,让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了。

宋嘉禾承认,她胆怯,她害怕面对形同陌路的季恪简。见不着时,她还能自欺欺人,时机未到。见了面,信念剧烈动摇起来,这个时机真的会到吗?那么多事情已经悄然改变,凭什么这一点不会变。

凉凉的江风吹来,刮的脸生疼。宋嘉禾拢了拢领子,轻声道:“回吧!”

转身的宋嘉禾在猝不及防之下正对上季恪简的难掩惊讶的双眸,他彷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宋嘉禾纳闷的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只有平滑如镜的水面。那是什么能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季恪简露出震惊之色,总不能是她!

宋嘉禾揉了揉鼻尖,就算避着她,也不至于看见她吓成这样吧,她又没对他死缠烂打。

季恪简的确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船头上披着白色狐裘的少女与他梦里那女子严实无缝的重合起来。

这一刻季恪简分不清是因为两人都穿了狐裘所以他将宋嘉禾的脸代入到了梦里那姑娘身上,还是她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