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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也不一定。苏龄玉觉得自己有点心理阴暗。“是啊,我们都不容易,所以我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我有义务和权利,护你周全。”叶少臣满意地看着空了的碗,自然地给她擦了擦嘴角,“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如今你已经不单单是你自己而已,有多少人都在盼着呢。”苏龄玉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人啊,有时候不被逼急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她现在确实不是一个人,她的身上背负着杜老沉重的托付。他说的,自己能行,就算他看不到了,她也要做到。……夏城的疫情在发病的频率上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可是对于处于惶恐中的百姓来说,远远不够。只要发病,就必死无疑,这样的认知让他们时刻处于恐慌之中,神经绷紧了,必然有崩溃的一刻。苏龄玉听说外面聚集了许多百姓的时候,手里正在给病人敷药。“他们想做什么?”“说是要让我们给出说法,说是到现在为止没有治好一个人,说大夫们草菅人命。”沁竹如实地回报,苏龄玉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将药敷好之后,拿了巾子将手擦干净,直接走向下一位病人。第二百四十八章不讲道理苏龄玉根本不打算去管,她的眼睛里只有不断在痛苦呻吟的病人,其余的,她无暇顾及。事实上也真不用苏龄玉去管,那些民众根本不敢靠得太近,他们也怕染病,那就是死。“让说得上话的人出来!让那个妖女出来!”“她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照做了,为什么还是治不好?要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仗着是朝廷派来的就草菅人命,夏城的人难道不是人吗?”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慢慢地开始发酵,灼烧着所有人的理智。亲人家眷一旦发病就是生离死别,双亲、夫妻、子女……,他们寄希望于京城来的大夫,他们却到现在都没有治好过一个人。“我们需要个说法,我的孩子被你们带走了,结果呢!早知道那样,还不如我陪着他,跟他一起死我也甘心!”“我的婆娘也被你们带走了,家里的孩子整日啼哭,你们睁开眼看看啊!”哀嚎声从人群里爆发,恐惧一度被愤怒所压制,眼看着就要往里面冲进去。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脚步又都停住。一队面色严峻的队伍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叶少臣充满了威慑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嘈杂,“擅入者,杀无赦!”没有任何解释和安抚,所有士兵手里的兵器都闪着令人胆颤的寒光。军营里命令是必须被执行的,所有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锐利地审视着人群,只等他们冲过来。愤怒的热血迅速冷却下来,没有人喜欢找死,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你们敢!我们是夏城的百姓不是外敌!你们凭什么敢对我们动手?”有人大叫出声,“我们死了那么多人,难道都不能要个说法?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若是敢动我们,我们、我们便上京告发!朝廷的军队也草菅人命!”话音落下,当真有人被煽动,从人群中呼唤着往前闯。人群中的表情瞬间惊恐,那人才刚刚冲过去,就被穿透了一个血窟窿,再无声息。京城来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们眼里是不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之前的妖女也好,眼前的这个人也好,他们为什么杀人都不眨眼睛?动手的小兵面无表情地收回长枪,仍旧冷着脸盯着蠢蠢欲动的人群。叶少臣凤眸轻扫,所到之处没有人敢与他直视。他不会让人打扰到苏龄玉,她在废寝忘食地诊治病人,凭什么还要被这些人指责?若是她都失败了,这座夏城,恐怕没有人能活下来。……sao动最后是被官府的人给制止的,知府大人亲自带人来安抚,告诉他们疫情已经被控制到了极限,虽然还没有成功治愈,可也有了很重大的进展。“为了这个病,京城的大夫也有染病身故的,我以头上的乌纱帽作担保,他们绝对没有草菅人命。”夏城的知府是个心善的官员,当初也是他将流离失所的人放入城中,本是一片好心,却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好不容易劝走了百姓,知府大人又来跟叶少臣解释,“大人,百姓是无辜的,大人想要劝阻他们,也不必伤及人命!”他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滩血迹,心里隐隐抽痛。叶少臣压根没让他的人撤走,“大人恐怕也知道如今的情况,任何的质疑,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夫,您觉得他们可还有时间跟这些人解释?”“可是……”“京城的大夫拼着命日夜接触病患,随时有染病的可能,却还要被如此冤枉,如此狭隘的心性,说是死有余辜都不为过。”叶少臣朝知府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回去。知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恐怕只能不断地告诫百姓,不要再被煽动,这位叶将军有些不太讲道理…………苏龄玉根本不在意外面的sao乱,手里一根根银针扎入病患的xue位,汗水从鬓角滑落到下巴都来不及擦一下。“一刻钟后换药。”苏龄玉声音平静地吩咐,转身的时候,眼前微微发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姑娘小心!”青芝惊恐的声音让苏龄玉强打起精神,努力想去看发生了什么。有风从她身边划过,熟悉的青竹香气将她环住,随后一声沉重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了。“叶将军!”青芝的声音再次扭曲,苏龄玉紧紧地皱眉,不断地摇头想要将眼前的黑暗摇散。她咬了咬舌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前变得清醒。叶少臣将她整个人环住,在他的脚边,自己刚刚扎过针的病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在地上扭动。一旁的青芝眼泪都出来了,惊惧地盯着叶少臣的手臂。苏龄玉头皮顿时发麻,一把将叶少臣的手臂拉到面前。他的袖子被划破,手臂上一条细细的血痕,伤口不深,却渗出了小小的血珠。苏龄玉的脑子“轰”的一下,低头去看那个病患的手。在他的手边,掉落了一根银针,针尖已经因为粗鲁的使用弯成了扭曲的弧度。那人仿佛还想说什么,苏龄玉却什么也听不到,她用力拖着叶少臣,将他拽到外面迅速用清水冲洗。一遍一遍地将伤口的血往外挤,伤口本就不深,很快便没了红色,可苏龄玉还是麻木地保持动作,像是要将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