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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帮我看着沈若吧,我支使不动泫滐,你不一样。”“我刚回来,你就支使我?”裴煜桀似有不满,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总得补偿我点儿吧,不然我这么容易原谅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莫惜然含含糊糊说,“这样也很便宜你好么,还有些问题等我睡醒再问你。”裴煜桀抱过她灭了灯,直到她睡熟才放开。“不是能认出来么。”清朗嗓音在莫惜然头顶萦绕,带点儿笑音:“小傻子。”莫惜然睡得惬意,舒舒服服翻个身,被子扯一边露出一条细长腿,她夹住被子翻滚,睡相一言难尽。黑暗中,润红色的唇轻挑,清朗嗓音又起:“大傻子。”窗外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凌晨的小区变成冰雪世界,楼下停车场白茫茫一片。莫惜然发烧不稳定,一会儿温度高一会儿温度低,梦境不停,耳边还有奇怪对话。有个年老的声音说:“你这是做什么,快把裴君还回来。”有个年轻的声音说:“本就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还给你。”“那你想干啥?”年老的挺生气,“我不会害你,你干嘛不听我话。”年轻的漠声回:“当年我遭天劫,你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你怎么知道。”“彤鹤那个小娃娃说的。”“你竟然去找彤鹤族!完了完了……我就该把你锁在玉缘殿里……”接下来年老的暴跳如雷,年轻的淡淡然回话,挺吵。莫惜然想睁眼看看,眼皮沉得像被胶水粘上了,她以为是做梦,侧身一窝又睡着了。年老的还问了一句:“你做什么装成裴君骗小惜然!”年轻的理所当然:“我本就是裴煜桀,有何不妥?”“你你你……”此处有抖音儿,抖了半分钟恢复平音:“我原以为你无喜无欲不会与她纠缠,也不会追究自己的身份,看来是我大意了。奉劝你还像以前待在玉缘殿可相安无事,若一意逆天而行,后果你可要想好了。”“逆天而行?”年轻的笑了笑,“九重天昭告的旨意便是天意,诸神却不知裴煜桀究竟犯了哪处天条,你说说?”“……”“我要真相。”此声过后,公寓安静了。翌日一早,莫惜然被同事刘之言疯狂Call醒。刘之言急火火说:“惜然!两天啦,你怎么还不来上班,老大问了好几遍。”“我不是请年假了么。”莫惜然单手伸懒腰,“老大又咋了。”“你是不是又接些不赚钱的案子,再这么下去,老大要以扶贫救世为由把你开啦。”“别提了。”莫惜然叹气扭脖子,睡得有点落枕,“上回那个妹子在医院躺着呢,我是救命稻草,能不帮么。”“那个妹子啊。”刘之言有印象,爆出一料:“我在隔壁打的那场官司,你记得不?也是家暴,不过是女方暴男方。那个女的跟妹子的前夫好上了,你说奇不奇葩。”“什么?”莫惜然动作一顿,震惊:“她跟汪兴强互殴?汪兴强有狂躁症,她找死呢?”女人再厉害也比不过一个有病的变态吧。刘之言说:“你可别小看她。人家是泰拳冠军,踢断我当事人三根肋骨。妹子前夫是小矮子,她直接踢头不在话下。”难怪那天在法院,那女人跑起来矫健,像练过的。莫惜然愣了愣,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哈哈大笑,原来泫滐牵的是这种红线,牛逼。“别笑了。”刘之言揉揉耳朵无奈,“你今天来律所露露脸,别让老大抓着把柄说事儿,现在的老大可不是原先那个。”莫惜然捂肚子坐起来嗯了嗯:“谢啦,过会儿我带你最喜欢吃的菠萝包去露脸。”“再来杯奶茶,老习惯。”刘之言不客气道,她俩关系很铁。“没问题。”莫惜然美滋滋结束通话,掀被子跑下楼。高大背影立在厨房的吧台边,楼梯有啪嗒啪嗒声,棕眸望了过去。莫惜然脱口说:“你的红线牵绝了,简直完美,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汪兴强被打肿的猪脸。”“你说什么?”棕眸微凉。“呃……”莫惜然被看得热情全无,挠挠头:“我好像睡糊涂了。”哐一声,玻璃杯子落在吧台上,深褐色液体晃动,差点儿溅出来。莫惜然缩缩脖子,讨好赔笑:“我还不习惯。”“下回你再把我当成他,我就收拾你。”裴煜桀冷冰冰的语气表明他这是给莫惜然最后一次犯错的机会,指着玻璃杯:“把这个喝了。”“这啥?”莫惜然走过去坐上高脚椅闻了闻玻璃杯里的液体,“姜汤?”“喝了。”裴煜桀硬邦邦扔俩字儿,拉过高脚椅坐对面看着她。莫惜然迫于视线压力,乖乖拿起杯子喝一口,哇一声:“你加糖了?太甜了也。”“加了红糖。”裴煜桀说。“噢。”莫惜然晃晃杯底,红糖渣子不少,她怀疑裴煜桀至少撒了半包红糖。裴煜桀忽然跳转话题:“你怎么看出我有了身体。”莫惜然瞧他一眼,边喝边说:“泫滐身上有庙里烧香那种味道。”“你对他挺上心么,还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味儿?”裴煜桀幽幽道。莫惜然想说:我更清楚你身上的味儿好么,那么酸。“我虽然发烧,鼻子没堵塞,认识他那么多天还闻不出?”莫惜然喝完擦擦嘴角起身洗杯子,“你少算这种账,昨晚去帮我照看沈若没?”言外之意,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大清早吃哪门子醋。裴煜桀随莫惜然转身,低眸一想说:“我设了屏障,只有医院的人能打开房门。”“当神仙就是好,做什么都省事儿。”莫惜然挺羡慕,冲完杯子扣到架子上,话锋一转:“我昨晚好像听见月老说话,他老人家来过?”她从挂在墙上的不锈钢锅反光里观察裴煜桀。裴煜桀眸色坦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问这种啥问题,反问:“我去帮你跑腿,你问我老头来没来过这儿?”“……是哎。”莫惜然收回视线洗手:“那奇怪了,我在做梦?”裴煜桀搭上细腰拉莫惜然到身前,给她转身双手揉她脸,恶趣味地说:“你确实睡糊涂了,清醒清醒。”“喂!”莫惜然捶结实的胸膛抗议:“干嘛老弄我的脸!”裴煜桀嘶一声,轻声说:“摸着软。”“……”☆、第三十二章上午九点乌云撤退,太阳还在休假,莫惜然裹得浑身严实和裴煜桀出了门。路上两边堆起厚厚的雪,人行道结了一层冰,来回路人走得小心翼翼,怕一不留神来个平地滑滑梯,尾椎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