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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来晚了的!”德妃的炫耀,叫白檀气得脸都绿了。昭嫆眼中亦是冷芒一片,“德妃既然这么忙,那以后就不用来侍疾了!”这幅嘴脸,何止白檀受不了,她也不想再看到了。德妃忙笑着道:“这怎么能行?皇后娘娘病得如此之重,臣妾岂能躲懒?”白檀气得眼珠子都冒火了:“这话说得,好像德妃娘娘您没躲懒似的!”白檀如此讽刺,德妃顷刻变了脸,她上前一步,直逼向昭嫆床前:“皇后娘娘!白檀是您的陪嫁,臣妾才一直对她多加容忍!没想到这个狗奴才却愈发放肆了!”德妃面色陡然狰狞了起来:“皇后娘娘素来持身公正,想来不会暴包庇这个贱奴吧?!”昭嫆脸色一寒,这个德妃,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德妃不想侍疾也就罢了,反正昭嫆也不爱看她那张臭脸!没想到德妃竟在她宫里耀武扬威起来了!昭嫆正要开口训斥,帘子外却传来了一声怒斥:“放肆!!皇后娘娘如何处置,还不轮不到你多嘴!德妃莫失了自己的本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昭嫆的表姐淑妃。淑妃头顶一层细密的汗珠,已经挑开帘子,走了进来。淑妃气得脸都涨红了,她听闻德妃迟迟没有动身去坤宁宫侍疾,担心昭嫆,便飞快赶了来,没想到却听到德妃这种狂悖的言论!德妃哼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淑妃meimei啊!”这一声“meimei”,简直是火上浇油,淑妃愈发气不打一处:“德妃难道忘了,本宫年纪比你大!”德妃笑了笑:“是又如何?本宫封妃之时,淑妃还只是区区安嫔!淑妃要与本宫摆资历,还欠缺了些!”“你——”淑妃怒目赤红,“资历?德妃若要与本宫论资历,怎的却忘了本宫为嫔之时,你不过是景仁宫的一介小小贵人,终日在佟皇贵妃跟前执帚侍奉!”昔年在佟佳氏手底下的日子,是德妃过得最憋屈、最惶惶的岁月,淑妃提及这段过往,叫德妃登时脸色铁青了。然而淑妃话并未就此而至,而是继续讥诮道:“更何况,本宫与淑妃的出身更是云泥之别!本宫出身汉军旗名门,父兄俱是封疆大吏!祖父是开国功臣、祖母更是郡王之女!不知德妃你的父兄又是何许人也呢?!!”德妃父兄是何人?其父是内务府区区管领!其兄弟亦只是内务府末流小吏罢了!这话无疑是戳中了德妃心中最痛之处,五妃中惠妃、荣妃俱是著姓大族出身、宜妃亦是满军旗官宦大家,淑妃虽是汉军旗,但李家一脉是开国功臣李永芳之后,又岂是德妃这种包衣出身的嫔妃能比的?!惠宜荣淑都是正经选秀入宫,唯独德妃是当年景仁宫一介婢女!!德妃瞬时老脸紫涨了:“淑!妃!!”淑妃冷哼一声,指着外头怒斥道:“皇后娘娘病着,不愿见你,你即刻给本宫滚出坤宁宫!以后永远不许来!”德妃气坏了,她恨恨道:“这种不见昭阳日影的地方,求本宫来,本宫还不想来呢!”撂下这句狠话,德妃扬长而去。淑妃怒视德妃远去,便快步走到昭嫆跟前,飞快近前,握住了昭嫆枯瘦的手,眸子深深看着昭嫆:“我虽不晓得,你跟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欺凌到你头上。”昭嫆的眼睛一瞬间**了:“表姐……我只怕德妃会跑去御前告状。”她是皇后,倒是不惧,可康熙帝若是要降罪表姐,该如何是好?淑妃冷哼了一声:“德妃只眼瞧着你与皇上失和,便敢如此张狂!可就凭她那张年老色衰的脸?皇上怎么可能见她?!”是了,康熙帝虽然没来她的坤宁宫,却也没有眷顾别的嫔妃。所眷顾的,不过是御前几个没名没分的宫女罢了。昭嫆虽未见过,但必定是年轻娇艳之人。德妃想要去告状,康熙帝又岂会愿见她那张老脸?德妃若还有一丝理智,就不会跑去乾清宫。嫔妃擅闯御前,可是大罪。昭嫆猜得不错,德妃眉没有去告状,却动了其他小动作。第649章朕也是玄烨“主子娘娘!吉林将军新进献了两支百年老参,御前取走一支,另一支却被永和宫抢先一步拿走了!”白檀起得鼻子都歪了,“还说什么德妃身子不舒服,要吃老参补补!可奴才分明瞧见,德妃上蹿下跳,比猴子还利索呢!”比猴子还利索,白檀这形容词也是没谁了。不过德妃的身子骨的确一直蛮不错的,虽说德妃有些年纪了,但在五妃里头,却是最年轻的一个。轮起来,也只比昭嫆大二三岁而已。何况德妃前儿还跑到坤宁宫好一通耀威扬威,她当然不可能身子骨不舒服了。昭嫆掩唇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道:“随她闹腾去吧,本宫也不差那一支老参。”——坤宁宫的小库房里又不是没有存货。白檀气呼呼道:“不管您差不差这个!您如今病笃,阖宫皆知!内务府有了滋补的好东西,岂能少了您的份儿?!别的嫔妃都是勤勤恳恳侍疾、兢兢业业抄经祈福,唯独德妃这般胆大妄为!娘娘,您若是再不管管,这宫里只怕就装不下她了!”这时候,帘子外飘来一个淡漠生冷的声音:“这宫里装不下谁了?”光听到这个声音,便把白檀吓得脸色全无,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唇哆哆嗦嗦:“奴才、奴才……”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康熙帝。昭嫆眼瞧着白檀如此可怜,着实不忍,便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道:“白檀,你先退下吧。”白檀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康熙帝,忙点了点头,“是,娘娘。”如此一来,这内殿中,便只剩下昭嫆与康熙帝二人。“咳咳!”昭嫆的咳嗽声异常干哑,“臣妾实在没有力气,恕不能起身给皇上行礼了。”康熙帝眼睛打量着昭嫆这张枯槁消瘦的脸,眸子深处是一抹不忍之色,他上前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放在床头小案上的那碗药,柔声道:“已经不烫了,皇后先把药喝了吧。”喝药?自打病了,昭嫆可一次都没喝过药,回回都是倒进了小福豆里。为此,小福豆已经怨声载道了。小福豆的豆子空间里,荡漾的药汁都成蜿蜒河流了。昭嫆低低咳嗽着,“臣妾……待会会让人热一热再喝。”“热一热再喝?”康熙帝的眼睛死死盯着昭嫆的脸庞,仿佛要将昭嫆这具颓败的躯体看穿一般,“这药——皇后应该根本就没有喝过吧?”昭嫆一愣,康熙帝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可是连她最贴身的白檀都没发现呢!昭嫆的惊异反应,落在康熙帝眼里,完全就是不打自招!康熙帝心中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