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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都是关押皇室宗亲的地方,进了蝴蝶谷,等于被完全完全否定了,基本上就废了,一生再难有建树。虽然衣食无忧,但也绝对比不上从前的奢华。淑妃被降了一级,宁王妃被勒令一同前往蝴蝶谷,其他人没有求情。稍晚左家知道时,明哲保身,也不敢吭声。大家都知道,此事是宁王做错了,罪证确凿。而且皇上已饶了他一命,并没有要杀这个儿子,已经很宽宏了。而且女儿嫁了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娘家这边的人也不好干涉太多。处理了这件事,周昌帝累极了,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他的身体已经很虚了,被那该死的无忧药弄的。但他不想受控于此药,想他也算是英明神武了一辈子,实在不甘于临老了晚节不保。所以尽管戒此药性难,他还是开始戒了,最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是让李德给他半碗参汤。只求慢慢减少用量,希望最后真的能戒除吧。参汤他是让张问宾熬的,如今除了他,太医院其他人,他是不敢信了。徐进晋虽然没要出来他与老三有关系,但他从老三进了药次日就告病在家,实在是太过巧合了点。此刻他看谁都有问题,心中很是萧索,也分外地想念在霖城的君南夕。周昌帝挥手让人出去时,其他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起身行礼告退,君景颐是最后出去的,问了一句什么,却被周昌帝没好气地打发了。他父皇没给他好脸色,君景颐反而松了口气,这说明了父皇没有怀疑他,就算有怀疑,也不深。钟粹宫,戚贵妃给周昌帝端来一碗温补的甜汤,摇着头说道,“想不到老四能这么狠心。”周昌帝接过甜汤,缓缓喝着,没有说话,双眼中难掩忧虑。今天的事他想得更深一点,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出自皇后之手,她对这样的情况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而且那些薰香他虽然派人去查了,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并没有与老三和秦家牵扯的痕迹。越是这样,他心中反而越是不安。而且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有一句,敌人往往就是最了解你的人,老四的话,至少有七成的是可信的。其中三成,或许还有我不好过也不想你好过,我死也要攀扯着你的可能。但不管如何,还是皇考说过的那句老话,人们设局,往往是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老三是这一局的最大受益者,当然,其中免不了老四自己要作死的可能,但整个人显得太过清白了,就是有问题。这种种迹象看来,他有一种忧虑,他怀疑老三和秦家已经联手了,但又觉得不可能。这事需要更多的证据,唉,真是越想越头疼,缓点再说吧。“朕累了,你和我一起去歇一会吧。”“嗯。”*******到了十五,周昌帝按例地去了皇后的寝宫与她一起用膳。饭后,宫女们轻手轻脚地把残羹冷炙撤了下去。“皇上,老四就这么废了,立储一事,事关大昌千秋万代的基业,是不是该提上议程了?”秦明湘问。周昌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有些莫明,忍不住摸了摸脸,不甚自在地笑笑,“皇上干嘛这样看臣妾?”“皇后,我们成亲至今也有四十年了吧?”“是啊。”秦明湘感慨,目光幽远,这一句里有叹息有无奈。“这些年真是亏待你了。”周昌帝拍拍她的手说道。“皇上说哪里的话,您待臣妾好着呢。”确实挺不错的,除了女人梦昧以求的感情没有给她之外,一个嫡妻该有的东西他都给她了,要不是——真的好?周昌帝淡笑不语。周昌帝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崩后,谁继位的事,他也想过,只是之前一想到要传位给老三或老四,他总觉得不满意。老大不考虑,老六腿脚有毛病,往的三个都太小了,思来想去,他还是中意老五。尤其是看过老五派人送回来的密折之后,周昌帝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失偏颇,但有老五的珠玉在前,其他人他是真的看谁都能挑出毛病来。良久,他才说道,“立储一事,朕心中有数,不日便会告知你结果的,你不必cao心。”“皇上已经有了决定了?”秦明湘佯装吃惊地问。“嗯。”周昌帝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秦明湘知道他不欲多说这个话题了,无法,只好岔开了说别的。☆、第一百零六章景王府,秦明忠说道,“霖城大捷,不过捷报被我截下来了,但大军快班师回朝了,情况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是时候做决定了。”君景颐面露犹豫,这些日子他父皇对他的态度挺好,也教了一他一些帝王心术及治国之道,甚至还装一部分奏折交给他批阅,俨然拿他当储君培养的样子。但凡能名正言顺地继位,谁又希望落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污点呢。君景颐不知道,周昌帝教给他的,只是一些皮毛。他的犹豫,秦明忠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佩服周昌帝,他明知情况危急还能不动声色地针对景王的心理使出了一个拖延战术来。只是他的身体毕竟被阿芙蓉给败了,精力不济,自然会有些小漏洞,自己也是凭着这蛛丝马迹的痕迹才猜测他的目的。秦明忠既然拿了整个秦家做赌注,那就不会允许君景颐退缩!于是逐一和他分析这些利弊。“现在皇上态度暧昧,却一直未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多半是想吊着你,拖着情况等转机的到来。而这个转机,便是晋王!虽然我们出奇不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些老家伙及这些家族都不可小觑,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这件事我得想想怎么做,你放心,今晚必会给你答复。”君景颐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秦明忠走后,君景颐想了想,又去偏院那边找了季无为。两人摆开棋盘下起棋来,棋盘上,君景颐所执之黑子占了大片的江山,而季无为的白子勉力支撑着局面。君景颐目落一处,手捏着白子,久久地思考,“大师,本王落子此处如何?”此子一落此处,成功的话,黑子便取得巨大的优势,几乎可以奠定了黑子完胜的基础,白子想翻盘,难!只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啊。落了之后,就没退路可走了。“王爷心中已有决断,某说与不说,已不甚重要了。”季无为说道。君景颐想想也是,于是站了起来,弹弹衣袖,“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改日再来大师此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