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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目,其实就是耿氏收了人家的银子。她也知道,随着她入宫,耿氏越来越爱财了。“为何这些汉女就是不肯放足?”纳喇绛雪没说帮不帮,只是对民间不惜抗旨抵制放足的事儿倍感好奇。她道:“自世祖起就下旨劝诫汉女放足,如今万岁更是两度下旨,不放足者便如违背圣意论,前些日子更是将宗室贝勒贝子们都放出去经办这差事。我原以为这差事该十分顺当,没想到竟有人给拐弯抹角求到宫里了。”即便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一个汉人,想要打动耿氏,更不惜传话到她这儿,所耗费的代价必然不小,仅仅就是为了不让女儿缠足,何必呢?纳喇绛雪心头一动,看向柳嬷嬷,“莫非这女子缠了足,果真莲步芊芊,楚楚动人?”柳嬷嬷听到这话,还以为纳喇绛雪也动了缠足的意思。毕竟宫里的女人为了变美,那是再出格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她吓得忙摇头摆手的道:“主子,那可不好看,不仅吓人的很,还日夜痛楚难安,连走路都不便当,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那为何?”柳嬷嬷目光有些黯淡,“兴许是男人觉着好看罢?”“嬷嬷?”柳嬷嬷回过神,自觉失态,解释道:“回主子,老奴祖上本是南昌府治下汉人,侥幸成包衣旗下,家里许多老亲还是汉人。所以族里女孩子,许多自幼就要缠足。”“为何一定要缠?”纳喇绛雪问的认真,她是真有些弄不明白。“这……”柳嬷嬷犹豫片刻,才低声道:“兴许是为了嫁人罢。”见纳喇绛雪一脸困惑,柳嬷嬷苦笑道:“老奴也不知道是从哪一辈子传下来的,反正汉人里头,越是门第高,越是讲究缠足,缠了足之后,家里就给备下专门抱着姑娘走路的壮妇,出入都需靠人搀扶。但如此,方能显得家里有家世,不缺银子,也是教养好,才能找到好人家。”这番奇谈怪论,不止是纳喇绛雪,就是银锁这个从小就作为满人奴仆的银锁都听傻了。“这……”纳喇绛雪才要开口,忽然听外头闹哄哄的。柳嬷嬷出去一趟回来,过去低声回禀:“娘娘,万岁把于贵人贬为答应了。”于贵人,那不是早就在万岁身边服侍的碧色?万岁宽仁,素来厚待身边的旧人。当初于贵人自作主张,犯下大错,万岁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封后宫时都于贵人,定不是甚么小事儿。她赶紧问道:“打听清楚是甚么事儿没有?”柳嬷嬷道:“说是冒犯了齐太贵妃。”“齐太贵妃?”纳喇绛雪神色有些古怪,“她怎么会冒犯齐太贵妃?”可不是。于贵人虽说是万岁身边的旧人,但从被册封就不得宠。齐太贵妃是先帝遗妃,可架不住人家给先帝生了三儿一女啊,三个儿子且先不说,就是长公主,在御前那是得宠极了,嫁的人家也好。额驸年熙不到三十,就已经是四川总督。长公主有了身孕,万岁天天让人送赏赐,比静嫔还挂在心上。所以纵使齐太贵妃脾性霸道,但后宫真没甚么人会去得罪她。不值当啊……柳嬷嬷心里腹诽一番,“老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纳喇绛雪虽一直秉持清静无为的态势,但后宫的动向她还是要了解。再说不知道为甚么,从见到于贵人开始,她就觉得于贵人有些古怪。“要不老奴再让人去仔细打听打听。”纳喇绛雪默许的点了点头。直到晚上的时候,终于有消息回来。“于贵人不知从哪儿听说河间府一个县令的闺女和正室都没有放足,正巧于贵人娘家兄弟也在河间府做官,她就让人给娘家兄弟送了一封信把那县令给告到端贝勒那儿,端贝勒查实后,就把人押到牢里关了起来。结果那县令姓李,是齐太贵妃正经的娘家堂兄弟。”柳嬷嬷说到这儿又是避讳又是想笑,越发压低嗓门道:“这不,人进了牢里,知道河间府是端贝勒在做主,就天天喊他是端贝勒的亲舅舅,让人赶紧把他放出来。眼下啊,河间府都传遍了。”纳喇绛雪听完前因后果,也不油愕然。这事儿,实在是太凑巧了。她哭笑不得道:“这人怕是想放都不好放罢。”可不是,就是她这种只管后宫的嬷嬷,都知道此事棘手啊。要之前就知道,端贝勒大可以不去抓人,抓了人闹的沸沸扬扬,端贝勒再把人放了,那一准儿要被参奏。那些言官,整天就盯着宫里几位贝勒呢,就是好些万岁信重的汉臣,听说都常常参奏,说万岁对弟弟们宠溺太过。到时候闹起来,万岁都得头疼。纳喇绛雪沉吟片刻,忽然道:“不对,这事儿齐太贵妃是怎么知道的?”齐太贵妃又不像那几位太皇太妃已经出宫到王府,一个整日住在后宫的女人,如何知道河间府的事情,就是身边的太监,也不可能打听到这种消息。柳嬷嬷犹豫道:“兴许是端贝勒差人送信回来,又或是李家让人送的信?”纳喇绛雪凝眉想了想,摇头,“不对,李家这月还没递过请安牌子,端贝勒为人稳重,也不可能私下写信回来告诉齐太贵妃这样的事儿。”柳嬷嬷一想也是。谁都知道齐太贵妃的脾气,齐太贵妃生的端贝勒身为次子,就更清楚了。哪怕是写信私下让万岁开恩饶了那县令呢,都不会写信给齐太贵妃,那不是裹乱么?一想到事情还有不知道的地方,柳嬷嬷顿时警觉起来,“主子觉得这事儿是……”反正在她看来,这事儿,应该不是冲着齐太贵妃去的,毕竟好端端的,没谁会去得罪一个先帝遗妃,比较起来,倒更可能是想借着齐太贵妃的手去收拾于贵人。可后宫里,谁又去会对付一个无子无宠的于贵人呢?连于贵人都不放过,自家主子有宠又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