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站起来道:“额莫克,您骂也骂了,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罢。至于您说那请嬷嬷教导的事,媳妇忘告诉您,早半年家里就把人送走了,您也不用骂我,咱们家里如今是甚么样您心里未必没数,老爷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全家饭都要省着吃,再把嬷嬷留下来,一个月五两银子,是您掏箱底还是我当首饰?咱们家里女眷总还要出去见人的不是。”被爆发的儿媳妇一通喷,巴颜氏不哭了,张大嘴问:“你把嬷嬷们给打发了?”她不关心别的就关心这个。知道婆婆怎么想的纳喇氏翻了个跟女儿一模一样的白眼,道:“不退家里怎么过日子,还是您要……”巴颜氏被儿媳妇这余音弄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口袋,醒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嫁妆好好锁在房里呢,讪讪道:“这,这明年家里的大姑娘二姑娘就要去选秀,你让嬷嬷走了,她们规矩可怎么办。”知道光提庶出的不行,巴颜氏又看着何沉鱼,头痛道:“还有沉鱼,大姑娘二姑娘你不管,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她的前途你也不放在心上,你瞧瞧她现在的模样。叫我说,还是把嬷嬷给请回来,至于家里……”犹豫了一下,巴颜氏很心痛的道:“你想想法子,不拘哪儿省一省,我这儿再给你三十两。”三十两,倒是不少了,值老爷一年的俸禄呢!纳喇氏在心里冷哼,却也没改主意。请个教养嬷嬷,可不是每月五两银子那么简单,你得顿顿有rou给人吃,还要个小丫鬟服侍,逢年过节得给人做身新衣裳罢,到年底至少要送套银首饰。这么算下来,一年一白两银子都打不住,三十两够甚么用!纳喇氏毫不客气一翻账本,把从前年到今年花在教养嬷嬷身上的开销都算给婆婆听,道:“就算您给三十两,我再从嫁妆里贴点,那也差的太多。您要省一省,要从哪儿省呢?都已经把家里劈出一半租给人住了,还得多亏祖宗给家里留下几片遮头的瓦!您今儿骂她们姐妹不懂事,我这当额娘何尝不心酸,但凡那马车略大些,跟两个服侍的丫鬟,或是今年有银子新打一辆,那门又岂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能踹动的?”说着一抹泪,“额莫克,咱家里眼下就这副模样,您别想旁的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是为家里好,指着姑娘们嫁个好的,自己过得好也能带挈家里。可您瞧瞧过去万岁爷选秀指的人家,哪怕是个格格呢,那也是家里父兄有品级的。咱们家是还有个姓值几钱银子,但赫舍里氏旁支嫡系加起来有多少,要真靠得住,老爷为何多年都不得寸进?再说家里几个姑娘,天生就没那福气,既没生了张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的脸,也没谁精通个琴棋书画。还是就这样罢,左右嬷嬷教了两年,懂了规矩,不至得罪贵人,到时候能过了初选,外面不会有坏名声,刷下来咱们就配个门当户对的旗人家里,算是太太平平过一辈子。”噼里啪啦把憋屈好几年的话一说完,纳喇氏不等巴颜氏回过神,承诺道:“您放心,大姑娘二姑娘我好歹养了一场,她们的嫁妆我就是拼命也给凑出来。”反正人家差不多人家是怎么准备的,她这嫡母就怎么准备,也算有良心了。纳喇氏说完一挥手,“行了,大姑娘也回去,沉鱼也回去。你们两今儿闯了祸,回去都给我抄佛经,一个月不许出门,都散了罢。”等巴颜氏反应过来,屋里只剩下一个服侍她的婆子,就是想哭,都找不到观众,最后只能偃旗息鼓。☆、清圣宗一回自家小院,纳喇氏脸上就变了色,拍桌子骂道:“别以为没在你玛麽跟前训你,你就觉着得了理,一放你出门就惹祸,三个月不许跨门槛!”何妙兰脸上变了色,过去赖着纳喇氏一个劲儿撒娇。纳喇氏不为所动,“你不知道咱们家里情形,真惹出个祸事,你是指望你阿玛还是指望你额娘?告诉你,谁都靠不住,乖乖在家呆着罢,这回是你运气好,遇到端贝勒,贝勒爷不与你计较,你还真以为是你喊的那声表叔公值几个银子呢?”“额娘,我……”何妙兰见到往后的胜利者,她心里是有点别的打算的,当然肯定不是去给端贝勒做妾,那她可不敢,她还没活够呢!但不管甚么打算,都得要出门啊,这一禁足,啥事都别提了。纳喇氏才不理会她,手上还有一堆事,吩咐人把何妙兰看牢,纳喇氏就去处理账本,家里越是没银子,账本越是难算,因为要精打细算,一个铜子都不能浪费!“三姑娘……”何妙兰在屋外四四方方的小天井里踢踢打打,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出门,隔壁墙上伸过来一个人头。说是隔壁,其实就是纳喇氏在自家原本尚算宽敞的院子里竖起的一堵墙,这样把宅子一分为二,另一半拆分成几块租给别人换些租金。伸脑袋过来的小丫鬟,主子正是何家的租客吴夫人的丫鬟夕照。“夕照,你爬墙做甚?”何妙兰左右看看,见无人干脆把放在墙角的梯子搬来,一卷裤腿,蹭蹭爬上去了。夕照眼圈通红,干瘦的脸上写满焦急,哀求道:“三姑娘,您手里可有银子,奴婢与您借五两,不,三两就成。”唯恐说多了,夕照一手巴在墙边,一手摸了摸怀里的银簪,又把要借的银子少说了二两。何妙兰:“……”她家精穷,她额娘账本上这会儿还不知道这月能不能结余五两银子呢,她哪有那么多银子……要有银子,她就不会胆大包天在见到端贝勒后就想起来把人家挣银子的主意先借来用一用了……看何妙兰的模样,夕照立即明白,她满心失望,垂头打算下梯子。“等等。”何妙兰抓着夕照的胳膊,“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急着要来借银子?吴夫人呢,还有绛雪meimei?”夕照年纪不大,被何妙兰一问,委屈的泪珠儿啪啪往下掉,“三姑娘,咱们夫人和小少爷被带走了,姑娘为了救夫人,被人伤了腿,发了一天的热,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呢。”“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青天白日的,敢来咱们家里抢人,你们怎么就不叫人呢,那些书生都是死人啊?再不济,来我家里说一声啊,咱们家里虽穷,还有几个下人呢!”何妙兰一听急坏了,她和隔壁的吴绛雪关系很不坏,正经说起来,比家里几个姐妹还处的好,否则她也不会一听夕照要借银子就赶紧爬梯子翻墙的来问话。“不成的,是二夫人亲自过来的,咱们姑娘交待,不能给旁人添祸事。”夕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二夫人?何妙兰脸色有点古怪。隔壁后门隔三岔五总是停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青布马车,还有个三四十岁的管家模样的人每月来给吴夫人送银子。以前家里下人有时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