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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善宝霍然而起,太师椅上坐着的是苏摩。“你醒了,你睡得好沉。”苏摩笑意融融的走过来,哑金色的胡服长袍曳地,头上繁复的辫子看得善宝眼花缭乱,左耳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金环,颈下是一个金闪闪的项圈。“你没病?你是故意诓我来的。”善宝先看看自己周身,还好,穿着衣裳呢,身子也没觉出异样,说明这厮没有趁火打劫,再看看周围,木香不知去向,见苏摩生龙活虎,便洞悉了一切。苏摩微有歉疚,瞬间恢复昂然之态,亲自往旁边那铜盆里拧了条手机来给善宝擦脸。善宝劈手夺过,自己擦了擦,精神了许多,复问:“你诓我来绝对不会同你过日子的,必然是为了皇上,我说的对也不对?”苏摩长长的出口气,先是默认,后带着几分狠厉道:“皇上不死,你不会真心嫁我。”善宝忍不住朝他啐了口:“皇上死了我更恨你,另外,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皇上已将我贬为庶民,即便你用我来要挟他,毫无用处。”苏摩抽动嘴角佞笑:“有无用处我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多周章将你诓来,只是我很感动,毕竟你肯为我入胡。”善宝冷冷一笑:“我原是不想来的,可是我不来,又怕太上皇盯着呢,怕他识破我们是假成亲,对皇上不利,所以,我不是为你而来,而是为皇上来的,你休要自作多情了。”苏摩脸色一凛,慢慢扬起脑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善宝道:“你,非要这么伤我么,伤得我鲜血淋漓。”善宝哼了声:“难道你是真心待我么,你同意与我假成亲并非是为了帮我帮皇上,而是为了这一宗,想想前前后后都是你筹谋好的。”第四百三十七章那个给你唱曲的钟灵,是我的侧妃当初,莫离可汗是这样交代苏摩的,娶了善宝,以她为质,要挟祖公略。而今,苏摩面对善宝也并不否认,但有一点,他道:“我对你是肯把心掏出来的,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一心在皇上那里,没办法,我必须杀了皇上方能得到你。”其实,勾戈在一卜居建议苏摩将善宝诓到胡地,说这里天高云淡景色宜人,会让善宝流连忘返的,如此就淡漠了善宝与祖公略的感情,如此苏摩也有了大把的机会,当然勾戈无利不起早,善宝走了,她也才有机会得到祖公略。可是苏摩回来后反复思量,觉着胡地清苦,善宝不一定能长久留下,他也没耐性等太长的时间,快刀斩乱麻,不如杀了祖公略更来得痛快,并且,他是世子,是要继承汗位的人选,若能杀了祖公略,那些个兄弟们便对他当可汗没有任何异议了。于此,他才同莫离可汗商量,就派了使臣去找善宝,以他病重不治为由,将善宝带来。善宝不明白的是,自己一觉醒来怎么就挪了地儿,环顾着这间房,像是军旅所住的营房又像是牧民所住的毡房,可是去客栈投宿时并未发现周围有这样的房子,更何况还如此富丽,想着客栈附近黄沙漫漫草木不发,民居低矮,所谓的镇子充其量也只是几十户人家,而这间房内的陈设绝对不是那个小镇可匹配的,所以她好奇的问:“只是哪里?我又是怎么来的?”苏摩颇有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是小王在老营子狩猎的落脚地,至于你是怎么来的,很简单,你是坐车来的。”老营子应该是个地名,善宝想,但自己竟然是坐车来的,她可难以相信,走过去使劲掐了下苏摩的手背,苏摩痛得咧咧嘴,笑:“打情骂俏?”善宝啐了口:“我倒是想打你骂你,不过我明明是睡着了,怎么是坐车来到了这里?”苏摩啪啪击掌两声,门启开,走进一个胡族女婢,躬身施礼,却不说话,习以为常了,这是王爷有吩咐的号令。苏摩指着善宝道:“给这位姑娘倒杯茶来。”那女婢又躬身施礼而出。不多时,女婢端着个黑油油的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粗口的茶碗,也不盖盖子,nongnong的奶膻味拂拂而来,她到了善宝面前跪了下去,然后将托盘高高举国头顶。善宝用鼻子吸了下,忙又掩住,含糊不清道:“这是什么?好难闻。”话还拖着尾音呢,即见苏摩飞起一脚将女婢踢得飞了起来,然后撞到墙上,重重落下,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善宝傻了似的……苏摩随即用胡语骂着那奴婢,大意是:“蠢货,你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中原人么,她怎能吃得惯奶茶。”女婢也是用胡语连声说自己该死,然后爬出去重新给善宝倒了杯来,又是跪在善宝面前,又是将托盘高高举起。善宝明显看出她有些不支,苏摩是功夫高手,又是踹得那么狠那么用力,这女婢不死已经是她祖宗八代在保佑她,善宝深吸口气,嗅出这茶是铁观音,心有余悸,抚着心口道:“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你下辈子托生在中原,最好托生在皇帝身边,他可是待人宽厚,绝对不会这样残暴不仁。”女婢不懂中原语言,也就不知道她在为自己祈祷,只见善宝接了茶杯去,她就站了起来,弓着身子,慢慢倒退,一直退到门口方转过身去出了门。行在,那也是皇帝的行宫,善宝住在那里时,所有宫女太监也是谨小慎微的,但也不是如此的毫无自尊可言,善宝只觉这个婢女还不如个牲畜。对于善宝方才的祈祷,苏摩很是吃味,牛皮镶嵌珠翠的七宝靴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慢晃到善宝面前道:“你又怎知皇上不是残暴不仁呢,他既然想讨好你,就不会当着你的面杀伐,他若不狠,又怎能同太上皇争夺皇位。”善宝捧着那茶杯,恍惚中这茶水变成红色,成了那奴婢鲜红的血,她忙将茶杯放在附近的玉石案台上,淡淡道:“至少,他还懂得在我面前克制,而你,却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乱施yin威。”苏摩给她这番话噎得无言以对,尴尬的立了良久,他只道:“你好好歇着罢。”转身想出去,却给善宝喊住:“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我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我自己睡着睡着梦游到车里去。”她想,一定是苏摩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果然,苏摩道:“魔音。”“魔音?”善宝重复他的话:“那又是什么呢?”问完,心底一个激灵,是想起了歌女钟灵。苏摩反问:“你经常看手抄本上的江湖故事,不知道江湖上有魔音一说么,那个给你唱曲的钟灵,是我的侧妃,她最擅长魔音了。”善宝手一摆:“慢着,她分明唱了曲,好听,但没听出有什么异样。”苏摩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