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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现在在翰林院都成为打杂的了,什么事都要我做,一点小事都要找到我。”二甲第九名的龚鸣凤抱怨道,他二十七岁,家是京城的,背景不知,不过家境肯定不错,平时出手阔绰,骑的马比他的好多了,第一天来上班,就引起大家的侧目。这话一出,楚瑜就不同意了,摇头道:“咱们刚踏入仕途,都是新人,照样要磨勘三年,龚兄你做的,我们也要做。”“不可能吧?”龚鸣凤半信半疑。……顾青云没开口说话,他现在饿得很,今天一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忙得团团转。而且在背后吐槽抱怨这事,为了自己好,他还是不跟着掺和了。不过他很佩服楚瑜的交际能力,几乎是面面俱到,和谁都能说上话,力图让人感受不到冷落。而且,他还把他们这一科的十二个人都请来了。只有状元孔繁忠这次有事没来。嗯,这个红烧狮子头好吃,这个菜心也不错。一旁的庞喜林也同样如此,埋头苦吃。他现在来报到了,比他们迟半个月。“喜林兄,你的婚事可定下日子了?”不知何时,楚瑜已经把话题转到这里。一说起这个话题,大家就羡慕妒忌恨。“恭喜恭喜,探花郎,你这是双喜临门,大小一起登科,羡煞人也。”大家纷纷恭喜。顾青云也是如此,殿试名次一出来,进士中还没成亲的新科进士就成为人们眼中的香馍馍,特别是探花庞喜林和谭子礼,两人算是少年进士,年轻有为,长得也不差。尤其是谭子礼,更是大受欢迎,他家庭背景比庞喜林好多了,而且人长得比庞喜林俊朗,更是在京城闺秀的圈子掀起了一阵热潮。大概是因为回乡祭祖的事,谭子礼现在还没有敲定婚事,大家还不知道他和哪家结亲。不过庞喜林却是很快就敲定了。他娶的是他们会试的座师白烨的庶女,说是庶女其实也相当于嫡女了,毕竟白大人只有三儿一女,儿子都是正妻生的,女儿是最小的,很受宠爱,从小在嫡母身边教养长大,相当于嫡女。顾青云听说是庞喜林去谢师恩时,无意中和人家白姑娘相遇,然后双方一见钟情。这话是庞喜林告诉他的,顾青云不知道真假,只是想到当初他们一起去白大人家拜访时,大家进去的时间都不同,有些是一个个进,有些是和别人一起进,所以庞喜林能遇到白姑娘是有可能的。顾青云只奇怪,白姑娘怎么走到前院来了,还这么巧就碰到庞喜林?他只能感叹现在礼教比前些年放松了,要不然被人知道的话,白姑娘肯定会被说嘴。庞喜林闻言,就放下筷子,羞涩一笑,道:“都是白大人抬爱。”顾青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发笑。这家伙脸皮厚得很,怎么可能现在害羞?多半是装的。不过一想起对方刚毕业出来就娶了最高法院院长的闺女,就不得不感叹他的运气和实力。这才是人生赢家的节奏啊!就比娶回一名郡主差一点点了。“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成亲?这样咱们好准备贺礼,到时咱们肯定跟着你去迎亲。”谭子礼插了一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他最近和岑侍讲暗暗杠上,闹得很不愉快。今天楚瑜叫他出来吃饭,他都不太乐意,不过后来可能觉得不好,就同意了。“就定在十月初一,到时肯定给你们发请柬。”庞喜林笑了起来,“我老师也会来。”听到他老师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众人又一阵羡慕。这可是大儒啊!平时难得一见,不是窝在老家教书,就是隐居起来,没想到婚礼那天还可以见到。而且这代表着大儒对庞喜林的宠爱,毕竟是最小的弟子。这样一来,庞喜林的师兄们也会对他照顾一二。要知道,他的师兄们有几个在官场混得不错的。顾青云则把注意力放在迎亲上,只要一想,他们这一群人跟着去迎亲的话,新娘家里想为难他们都不行了,这帮人作诗绝对是其中的翘楚。大家纷纷表态说一定会去参加的。“对了,子礼兄,方兄,最近岑侍讲还为难你们吗?”楚瑜突然问道。岑侍讲已经六十出头,如张修远所说,还有两三年就致仕,他一辈子都是翰林官,没做过其他官职。浸yin书中几十年,他的学识的确很渊博,是翰林院中资历最老的,可性子的确不太讨喜,喜欢训诫别人。他总是动不动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苦都吃不得,想当初我们……”巴拉巴拉地把他当初的辛苦说了一通。好吧,这是小事,顾青云也被他说过,这不要紧。只是他大概有文人的通病,什么都看不顺眼,只要他看不惯的,动不动就写诗骂人,要不就是写文章讽刺人。他还是京华小报最受欢迎的作者,据说得到的润笔费很高。可这样一来,他在翰林院和同僚的关系就会变得紧张,大家都不喜欢他。他还有个毛病,他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见到年轻俊美的进士,就会开启讽刺模式。第109章构思所以说想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好,就看岑侍讲对自己的态度。如果恶劣的话,恭喜你,你绝对是美男子!如果他对你的态度很好,好了,你应该相貌较为普通。张修远、楚瑜、谭子礼、方子茗都受过他的攻击,包括顾青云自己,也被针对过几次。不过顾青云谁啊,脸皮厚得很,就当做夸奖了。这方面张修远深有体会。不过他们这帮新科进士一到翰林院,张修远就得以解脱,现在轮到楚瑜他们。但顾青云觉得这岑侍讲还是很有分寸的,起码他很少说楚瑜,倒是方子茗和谭子礼经常会被嘲讽一番,从发型到衣服,还会作诗出来,把诗句写在翰林院的墙上。顾青云从头看到尾,觉得他的诗才真的不错,脱口成章。就是要麻烦翰林院的杂役天天擦墙壁,不过看他们那熟练的动作,估计已经习惯了。方子茗气了几次,跟顾青云吐槽后就淡定了,以后就无视。只有谭子礼,他的嘴巴也毒得很,经常作诗暗暗讽刺。两人一唱一和的,跟打球似的你来我往,只便宜了他们这帮围观观众。顾青云突然觉得翰林院其实还是很热闹的,不说其他的,起码他认为自己欣赏诗文的水平又提高一成。此时楚瑜问岑侍讲是否还在难为方子茗和谭子礼,想起岑侍讲的为人,大家忍不住暗笑起来。“还好,岑侍讲不是每次都有空闲时间。”方子茗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习惯了。”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