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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究竟在何处?”“你现在知道问了?”闻歌勉强在他的掌下还能呼吸,却是半点儿示弱的姿态也无,反倒是嘲弄地勾起唇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去她坟前走过?若是去过,哪怕一回,你会到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未曾入土为安?”韩铮显见是被闻歌话中的深意所震慑,原本紧锁在她喉间,只需再加一点,就能轻易掐断闻歌喉咙的手掌,不经意松开了一些。紧绷着心弦看着这儿的几人都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仍是惊疑,难不成,这激将法竟是奏效了?韩铮脸色复杂,一双血瞳怀疑地望向闻歌,“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闻歌别唇,“韩都尉这般聪明之人,难道竟没有听明白么?好!那我便再讲明白一些!阿冉的尸骨早在你死之前,就被人从土里刨了出来,为的,便是有个万一的时候,用来钳制你。你可知,她被人施以禁灵之术,魂魄不全,被困在松陵原上,四十年之久?她只怕日日夜夜盼着你去救她,可是你呢?却从不曾到她坟前去看过一眼,哪怕是一回。你这时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谁看?这么多年,你都不去看她,为什么?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敢去?”韩铮脚步趔趄了一下,血红双瞳中的杀气有一瞬间的崩裂,但显然,他终究是听明白了闻歌话中之语,锁在闻歌喉间的手掌,又是松开了些许。就在众人以为,他终于被闻歌的反其道而行之打败,不会再下杀手的时候,他血瞳却是一厉,原本已经松开了许多的手掌又重新紧锁在了她喉间,不!比刚才更紧!从闻歌一瞬间痛苦扭曲的脸容,便可得知。“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你们郇山弟子所为吗?萧旭真是卑鄙,算计活人且不说,就连一个已死之人,他也不肯放过,我现在便是杀了你,让你祭奠这松陵数十万冤魂,那又如何?”提到萧旭的名字,叶空蝉与曲未浓皆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云懋却是忙道,“韩都尉,你误会了,闻歌她不是郇山弟子。”显见,这一位,与郇山剑派结怨颇深,若是因此,闻歌丧命,那未免太冤枉了。韩铮却仍然不为所动,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将云懋的话听在耳中,就算听见了,也未必相信罢了。“韩都尉!”沉默了良久,顾轻涯终于是开了口,“韩都尉堂堂男儿,难道当真要做忘恩负义之人?”“你们口口声声言我忘恩负义,我却是不明白了。要说怨,我是清清楚楚,倒是先说说,这恩在何处?”韩铮双眸陡厉。顾轻涯目光从闻歌脸上匆匆掠过,目下轻闪道,“韩都尉未曾救尊夫人于水火,但我们却是救了。韩都尉与夫人伉俪情深,难道这……还算不得恩?”“你们救了阿冉?却不知证据在何处?我一再追问阿冉在何处,却又为何避而不答?”韩铮仍然没有半点儿释疑。“韩夫人在这里。”云懋听罢,连忙道。韩铮扭头看去时,他已是顾不得害怕,慌忙从腰间取下乾坤百宝袋,将收在当中的淳于冉尸骨取出。第262章该醒了一 在韩铮目光灼灼中,一团光晕包裹着一具尸骨轻轻落于地面。身上的甲胄已经破烂不堪,隐隐露出森森白骨。韩铮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彼时,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已经不知不觉,被麻木所取代,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冉从未入他梦中,他渐渐地,竟连她的样子,都淡忘了。起初,他以为,他还在这里,她必然也在。情深几何,她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他,独自离开?这些年,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清楚地记得之后发生的那一切,他怨,他怒,为此,想要毁掉一切。可他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他能够留下来,说不定,阿冉、三哥、父亲,也都还在。这些年,除了那个郇山道人布下的阵法之中,他去不了之外,他找遍了松陵原的其他任何地方,却是一无所得。他也想过,是不是刚好就是在那个郇山道人布下的阵法之中,父亲、三哥还有阿冉,都被困在那里,可那个郇山道人却是龟缩不出。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又怀疑了,怀疑着父亲也好,三哥也罢,就是阿冉,也早已撇下他,离开了,这怀疑,便像是毒药,一日日啮噬着他的心肺,起初,还觉得疼,慢慢地,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却是再感觉不到了。即便是今日,见到了这具尸骨,他也只是略略沉凝了眸色,甚至是有些疑惑地偏头,只是看了一眼,面上并无什么大的波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顾轻涯却是皱了皱眉。他相信这世间有情深不悔,即便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哪怕是生生世世,轮回经年,也不会变。一如他们早前见过的,楼湛与舒窈那般。韩铮与淳于冉之间的一切,是顾轻涯亲眼见证的,他看得见,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亲眼见过淳于冉死去时,韩铮的痛不欲生,所以,瞧见他如今的模样,才会让顾轻涯皱起眉来。看来……那虎符果然已经不是从前的虎符了,被这松陵原数十万军民冤魂的怨气沾染、淬炼,已是成了不折不扣的邪物,韩铮半点儿不知,自己正一点点被它影响。所有美好的、正面的回忆、情感,都被它一点点地淡化,而相反的却是,所有丑陋的、不好的记忆,还有情感都被它一点点放大,并且加深,这样的邪物,若是佐以法力,足以让人入了魔障。而且……韩铮的力量那般可怕,只怕也不无这个东西的功劳。顾轻涯此时眉心的皱起,不只为了眼前韩铮的情状,还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让闻歌来找这样东西的人,还是一早的那个困惑,他们到底要找这个东西做什么呢?如今,疑惑,倒是慢慢解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心的不安。韩铮的表情太过淡然了,让闻歌也是诧异不已。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是她眼里的疑惑太过明显,韩铮将目光从那句尸骨上挪回,重新落在了闻歌脸上,却是一勾唇,嘲弄笑道,“真是可笑!你们随意弄来一具尸骨,告诉我说,这是阿冉,我便要信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阿冉?还有……即便这是阿冉,我又哪里晓得是不是根本就是你们扰了她的安宁,只为了用她来掣肘我?”“你……”闻歌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来……你们没有别的理由阻止我杀你了。”韩铮低低笑,那笑声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闻歌心头一颤,看来,刚才她那句话是对的!如今的韩铮,与从前的韩铮已是判若两人。自己错了吗?错了吧!竟想自他身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