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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小看了皇帝,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远比他想象的要……阴险、卑鄙、狡诈……以下省略一堆贬义词。姚三走进帅帐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奇怪的画面。身形同样挺拔高大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中间隔了一个身长的距离分据两头,互不示弱地大眼瞪小眼,帐内的气氛很是诡异,恍惚,风息也止凝了一般。听到脚步声,年轻的那一个目光微闪,“想来韩元帅应该已经是领会圣上的旨意了?”韩定涛挪开视线,下颚处的短须似是气不平地翘了两翘,开口时,语气也有些生硬,“这位是虎威军先锋营的姚将军!劲松,这位是圣上特使,奉命至我军中……”“接任都尉一职!姚将军,日后还请多多关照!”年轻男人截了韩定涛的话头,转头望向姚三时,已经半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韩元帅军务繁忙,如果不麻烦姚将军的话……可否指点一番下官如何安顿?如此,便有劳了!”姚三堪堪抱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又被打断。他蹙了蹙眉,想瞧瞧元帅的眼色,讨个主意,却见那位只顾着吹胡子瞪眼,根本没捎带上他一眼。“韩铮!你不用浪费功夫做什么安顿,今夜可至松陵城中歇脚,明日天明,立刻启程回京!”韩定涛似是忍了几番,终是拧眉沉声道。姚三听得那一声“韩铮”,惊得一挑眉,目光悄悄在一老一少之间流转,暗暗叹道,方才错眼间,就觉着那年轻人眉目有些眼熟,那长眉入鬓,炯亮黑眸,可不就是跟他们元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韩元帅这话是要撵我走?是想要抗旨?”修长指间轻扣一卷明黄,韩铮似笑非笑。“圣上那里我自会上请罪折子。”韩定涛悄悄掩下一声长叹。可惜,韩铮丝毫不领情,“要上请罪折子,韩元帅敬请快些,说实话,下官不见得乐意来这儿,更别说做那劳什子的都尉了!”刚接到旨意时,于他如晴天霹雳,不是没有周旋过,所以他知晓圣意难改,不得已才屈从了。老头不信这个邪,这封请罪折子递上去,要么石沉大海,要有反应的话,只怕就是一句“不尊圣意”的斥责,有他的排头吃!听他这般说话,韩定涛只觉胸口翻搅,一口气堵在方寸间,气闷难消,“臭小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这会儿倒记得是他老子了?韩铮那双与韩定涛极为相似的眼眸深处微微闪动,嘴角半牵,“父亲——”他极为平静地唤了一声,那语调中却听不出感情,反而有些道不清的意味,“我从父亲那里唯一学到的,就是当不能两全时,只需忠君即可!”说到此处,他的眼眸已是沉冷如冰。那话中深意旁人听不懂,韩定涛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当下便是气得面色铁青,胸口一痛,闷咳了两声。韩铮恍若未见,慢慢挺直背脊,“下官却是没有抗旨的胆子的,所以,在圣意有变之前,下官还是得住在营中叨扰。”第115章则安之韩定涛被他儿子的话给噎得面色几变,终于是妥协了,沉着脸给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姚劲松摆摆手,道,“劲松,你费些心,好生安顿!”说罢,回过身去,不再看来。韩铮笑望姚三,客气得很,“姚将军,有劳了!”“不敢!”姚三回以一笑,有些假!他本见不惯京中的贵公子,这韩铮就是其中之一,若非他是元帅之子,他根本不会强压恶感。而就在刚才,姚三已经决定,讨厌他。“这韩铮,还真是不讨喜。与韩定涛的父子关系也委实算不上好。”顾轻涯用一面镜墙将自己与闻歌遮了起来,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悠哉悠哉地看戏,闻歌还能适时地发发感慨。若非时机场合不对,闻歌倒觉得,这样的小日子也挺美的。“若是换了你是韩铮,你可会对一个没能陪伴在他身边的父亲毫无怨言呢?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好舅舅。”顾轻涯微微笑道。“你是说……他们父子不合,是乾帝从中作梗的缘故?”闻歌不得不惊了。顾轻涯还是笑得很是和缓谦虚,“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不管有没有乾帝什么事,但若是韩铮与韩定涛父子和睦相亲的话,你觉得乾帝会让他离开烨京,到松陵来吗?”自然不会,乾帝又不是傻。他既与韩定涛君臣之间有了罅隙,不管韩铮对韩定涛如何,他终是韩定涛的儿子,唯一的儿子,韩定涛不可能不顾念他。只要他在京城,那便形同质子,韩定涛无论做什么,都会投鼠忌器。相反,他若离了京城,还来了韩定涛身边,那韩定涛又哪里会还有后顾之忧?可是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局外之人都能看得清楚,乾帝这样惯于政治博弈之人会不明白?闻歌突然觉得全身发寒。可乾帝还是将韩铮派来了,是试探,还是有别的阴谋?难怪,韩定涛一开始便忙着赶韩铮回去,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韩定涛怕是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危机了。而韩铮,却还深陷在自己的心结里,不知大难将至。“我适才突然想到,我们既是因那对铜铃来到此处,那回去必然也要借由那对铜铃。而那串铜铃之所以没能被我们带过来,自然是因为在这个时空的这个时候,那对铜铃,还没有出现。”顾轻涯摩挲着下巴,双目微微眯起,虽然能跟闻歌单独困在这个时空也不错,但他知道,闻歌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去,他自是舍不得她绞尽脑汁的,少不得自己多耗费些心力。闻歌听得双目一亮,“也就是说,我们等到那对铜铃出现,就可以回去了?”只是,那喜色还未蔓延至眼底,闻歌便又眉心一蹙道,“可是如今,韩铮与阿冉还没认识呢!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既来之,则安之。要知道,我们对于这个时空而言,是闯入者。若是还想要回去,便只能做旁观者,不能做参与者,更不可改变任何人或事的命运轨迹,否则……一旦命运崩毁,咱们回去的路,也就堵死了。”顾轻涯正色道,话语中的认真和凝重听得闻歌浑身一个激灵。但他话里的意思,闻歌略一思虑,也不是不明白,自然知道他提醒的重要性,所以,连忙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却又神色黯然地垂下眼去,这样一来,他们只能等着、看着。顾轻涯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目前,他们当真是别无他法。最后,他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叹息一声。那边,与姚劲松寒暄了一番的韩铮,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韩定涛道了别,便随在姚劲松身后,出了主帅营帐,往安置之处而去。军帐中布置简陋,自然是比不上京城家中豪华舒适,这次跟随韩铮而来的俱都是皇家近身侍卫,都有个出身,本来一路舟车劳顿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