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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可是,我得让他们觉得害怕,不是吗?”闻歌嘴角不由一勾,这云二货,关键时候还没有二到底,倒还不算一无是处啊!“我们的食物也不多,只有这些,你们别嫌弃。”几人正说着话,云懋方才说的那个十八九岁的,唤作阿牛的少年郎便拿着三张烙饼过来了,神色略有些仓皇,匆匆将饼撂下,转身就要走。哟?居然还记得给他们吃的?云懋高高挑起眉梢。那少年郎急促的步伐略略顿住,踌躇了半晌,这才回过头来,神色却还是有些犹豫,又沉吟了片刻,这才一咬牙,压低嗓音,道,“夜里别睡太沉,警醒着些。”话落,也不等他们几人听明白没有,便是扭身快步走了,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这小子倒还是个有些良心的。”云懋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勾了勾唇。“这世间从来如是。那别说是人,就是那三十三重天上的众神也并不全都是好的吧?”闻歌的笑容却是有些淡淡的讥讽。边上,顾轻涯却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已是抓起了一张烙饼,轻轻咬了一口。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即便有修为护体,云懋见了,也不由觉得有些饿了,也跟着拿起一张饼来,一咬。谁知道……“啊!呸!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硬?险些将小爷的牙都给嗑落了。”回过头,却见顾轻涯一口一口,吃得很是香甜的模样,连眉也没皱一下,他不由就要伸手去夺,“小五,这东西这么硬,怎么吃啊?快别折腾自己了。我这里的好东西还多着呢!”说着,便是拍了拍他腰间的百宝袋。“这说不准暗地里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呢!还是低调些吧!”顾轻涯一扭身躲过他的手,仍是低头啃着手里的烙饼,一口一口咀嚼着,好似那是人间美味。云懋皱了皱眉,回过头去,见闻歌也拿起一张饼来,自顾自啃着,不由狐疑道,“小五最是个能忍的也就罢了。你呢?你不是最喜美食的吗?这样的东西你也咬得下去?”“我是喜欢美食,不过……不代表我不能吃苦。”闻歌一边嚼着那干干的烙饼,一边抽空答道,黑金色眼瞳微微眯,恍若两弯月牙儿。顾轻涯见姑娘那吃得很是满足的模样,狭长的黑眸深处恍若夜空荡漾着星海,温柔似水,薄唇轻勾,微微笑。也是低头咬了一口那确实硬得有些咯牙的烙饼,咀嚼着,满口香。云懋见这两人的模样,有些气结。敢情……不正常的成了他了?是他吃不得苦?云懋低头,泄愤一般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烙饼,哼!就来比比!看是你硬,还是小爷的牙齿硬!夜,如期而至。今夜无云,朗月清辉。大漠里的夜空总是格外的美,夜空恍若上品的绸,黑中泛着深蓝的光泽,繁星散落其中,当真如同闪耀晶莹的宝石,近得触手可及。“你去睡吧!今夜我来守夜。”帐篷外,如昨夜一般,燃起了一簇篝火,而顾轻涯已经坐在了火堆边儿上,一边用枯木枝拨弄着火苗,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眼盯着跳动的火焰,却是没有落点一般。闻歌从帐篷内出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便伸出手在火堆上烤着。大漠里昼夜温差大,即便刚入秋,这一到了夜里,气温还是骤降,一不动,手指脚尖就有些发僵。闻歌搓了搓手,被火烘烤着,不一会儿,便暖和了起来。却没有听到身边的人有动静,不由转过头看去,却刚好撞见一双深邃的黑眸,闻歌眉心一蹙道,“怎么还不动?可别又找借口说不行的话啊!早上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要守夜,便得换着来。你既要求着我帮你找东西,又执意要与我一道,你就得依着我的规矩,听我的。”姑娘的语气霸道得很,但不知为何,顾轻涯却是听得弯了弯唇,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喜悦闪现,而后,很是爽快地扔了手里的枯木枝,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都听姑娘的!”然后,笑笑与姑娘对望一眼,就转身钻进了身后的帐篷。闻歌收回目光,转而望着火堆,火焰跳跃,看了一会儿,她眼皮就有些发重,她用力摇了摇头,将困意摇散,还是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呵欠,这守夜,确实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呢!夜,渐渐地深了。整个营地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除了守夜的,大多数的人都沉入梦乡。闻歌百无聊赖地捡了方才顾轻涯扔下的那根枯木枝在脚下的沙地上画着,远处,隐约传来狼叫声,越发显得深夜静寂。乍然风起,扬起沙子飞舞,和着火堆里火星跳起、爆破的噼啪声,迷了人眼。风渐大,呼地一声,火堆竟是熄灭了,四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晴朗的夜空竟被浓云遮蔽了。“谁?”闻歌黑金色的眼瞳一眯,厉喝一声,已是身形如梭旋身而去,化手为掌,拍了出去。刚好将已卷到帐篷口的一道黑影给拍了开来,闻歌再双掌交替,连连拍了上去,那黑影一边出招相抵,一边往后退去,趁姑娘换招的一个间隙,便是蓦地抽身,两三个起落,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中。第39章障眼法“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睡成了死猪的云懋也惊动了,何况本就提着心,睡得很是警醒的顾轻涯?就在那黑影抽身而退时,两人便已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帐篷口。顾轻涯望着姑娘拍出,还不及收回的掌风,眉心一蹙,急问道。闻歌正抬眼盯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闻声,收回了视线,皱紧眉,道,“方才,有人夜袭,交了几手,便是退了。”顾轻涯也是皱眉,几人同时回过头,朝着其他帐篷望去,一片寂静。方才那番动静不小,可是,却好像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听见,是都睡死了么?不太可能吧?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都知道要提醒他们,晚上睡得警醒些,好像料定到了夜里会出事一样。接下来,直到天亮,这个营地里都没有半点儿的声息,安静的,好似一个死地。到得第二日清早,整队出发时,闻歌便发觉商队里的人行止间更是小心翼翼和仓皇,不再像昨日那般定定打量他们,而是偷偷地看,偶尔发现时,他们便已仓皇地将视线移开了。但在那短短的目光相触间,闻歌还是读懂了那眼睛里的信息,戒备,比昨日更甚,已近于惊骇的感觉。闻歌不由皱紧了眉,这个商队有问题,已经是必然的了,可是,究竟是什么问题呢?待得终于整好队,出发时,顾轻涯却是神色略显凝重地对闻歌和云懋低声道,“少了一个人。”云懋和闻歌皆是骇得眉眼骤抬,“无声无息少了一个人,这商队里却没有一人提起,居然还就这么走了?”云懋怎么也想不通,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