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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还夹着丝清晨露珠的味道,香而润,淡而香,直教人陶醉其中。蒜蒜从月娇手中接过来轻轻品了一下,淡淡的清香之气充满口腔,花香浓郁却全无甜腻之感,细细品来还有些滑润,真是令人心醉的滋味。月娇目不转睛地看着蒜蒜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优雅的笑容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小得意。“公主,这花露的滋味如何?”月娇的尾音拉长,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意味。蒜蒜将杯中花露饮尽,她回味了一下才对月娇笑道,“真是口齿生香,回味无穷呀!”“公主若喜欢,月娇这所有的花露您就都带回去吧!”月娇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蒜蒜没有推迟,临走时接过月娇给的那瓶花露心情愉悦地离去。月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摇着一方绣着鲜红月季花的小帕冷笑。仙主,臣不辱使命,鱼已进网,难以逃脱。噬魂水从神仙的头顶灌下,不会像直接饮用那样立即暴毙,也不会像普通草木那样立即枯萎,而是浸入头皮之下,慢慢慢慢侵蚀头部,然后才死去。这前后,快则两日,慢则五日,全看中·毒者的修行。这人是在她这喝的茶却不能在她这里死去,所以直接在茶水中下毒实为下下之策。而这人活着离开了清风殿之后吃喝的东西又何止一样?如此一来便可混淆其中,二来也可尽量摆脱嫌疑。然而,她要彻底摆脱嫌疑,还要受害人自己给她作证才行。让水清怜带走剩下的花露就是要她及其他人相信,她月娇给她喝的花露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她被泼头顶一事,谁又能轻易想到噬魂水能侵入头皮杀人?到这一步,后路铺得还是不够平整。她必须要找一个替死鬼!……回到安置她们的无暇殿,蒜蒜把那花露分给丝丝她们品尝,众人皆赞不绝口,蒜蒜跟着心里美滋滋的。她甚至已经想好给月娇回礼该送的礼物了。若两人常常礼尚往来,靠月娇牵桥搭线她便有机会慢慢修复和花寒兮的关系。同时她也有了经常往清风殿跑的借口,有和花寒兮直接交流的可能。夜幕降临,君上在碧月台设下接风宴。湖面在珊瑚、玛瑙、夜明珠的映照下光华绚丽、美轮美奂。帝宫四周璀璨的灯火和满天的星斗在微波荡漾的湖面形成的倒影,仿佛是有人将一把把碎金以及珍珠撒进湖水中,星星点点,犹如湖底暗藏星空。星夜湖,果真不负此名。仙女们在湖水之上翩翩起舞,仙乐飘飘,舞姿曼妙,湖面上歌女拖着像白雾一样轻薄的纱裙迎风而立,歌声婉转悠扬,弥漫于缥缈与现实之间,置身于此情此景,真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虚幻感。一曲终了,蒜蒜犹自沉醉,恨不得重听一轮。这时,不远处飘来一叶轻舟,有一红衣女子立于舟前吹奏玉笛,觥筹交错的众仙不由纷纷停盏观赏。倒不是那笛曲多么特别,而是那奏笛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妖族公主春紫莹。只见笛音反复回旋,在暮色中飞扬,速度逐次加快,似雨打芭蕉,阵阵响,声声急。曲只是凡曲,偏偏人却是不凡,十分美貌,两分才情,便是十二分的惊艳。蒜蒜黯然之下第一时间扭头观察风痕的反应,不出所料,他的目光锁定了春紫莹,眼里尽是赞叹。她听侍从们说,妖族称视春紫莹为妖族第一美人,号称“光艳耀九天”。九天,可是包括人、妖、神三界了。不得不说,听起来太狂妄。花寒兮带来的花仙们原先听了还嗤之以鼻,如今见到春紫莹本人都只剩下赞叹。美人的确是美人,衬得她跟个村姑似的。“用尽三界赞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紫莹公主的美丽。”春紫莹在上岸后,风痕如是说。唉……死心吧!幸好陷得也不深。奇怪的是风痕没有像蒜蒜所想的那样和春紫莹腻歪,相反,风痕似乎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例如,第二天早上风痕拉蒜蒜来做大灯笼,还是白日点灯。“君上,臣女此行特带来我沧州佳酿赤介。不知君上可愿摆驾驿馆与紫莹一同畅饮?”春紫莹笑得爽朗大气。风痕轻轻笑着,眼风斜斜瞟了蒜蒜一眼,“清怜初初成人,不宜饮用烈酒。”“哦,清怜勿怪!”春紫莹皮笑rou不笑,显然嫌她碍眼。然而风痕却打算半路开溜,“孤与树王尚有公务相商,还请清怜代孤招待紫莹公主,孤去去就来。”蒜蒜极其无语。她恐怕还没春紫莹熟悉释天城吧?风痕一离开,气氛由尴尬变得特尴尬。……风痕回到星夜湖湖底的珊瑚宫,乔叶也正好诊治完毕。风痕急急问道,“王叔能解否?”乔叶一脸愧色地摇了摇头,“君上,神界与妖界所修法术不尽相同,噬神珠凝练之气须得妖族之法才能化解。微臣只能尽量舒缓,若要痊愈还需另想他法。”风逸脸色清白地躺在冰玉床上,气息奄奄,昏迷不醒,风痕看了心不由揪紧。父君遭此劫皆因自己当年谋算有失,防范不足。看来,还是得从春紫莹身上入手。乔叶继续用草木灵力灌入帝尊风逸的心脉以及命门缓解噬神珠的侵蚀,风痕不便打扰便回去找蒜蒜和春紫莹两人。谁知远远看见两人,便看见蒜蒜捂着头躺在地上边打滚边喊疼,而春紫莹想要抓住她,却被她大力推倒。“啊——”她痛苦的嚎叫声尖锐而又吃力,似乎痛不欲生又快要脱力。“蒜蒜!”风痕瞬间来到两人身边蹲下将蒜蒜抱在怀里,可是蒜蒜却发了疯地想把头往石栏杆上撞。风痕大力抓紧她,蒜蒜还是疯了一样想要往那撞,“放开我!头好痛,头好痛!”“蒜蒜,你怎么了?”风痕焦急地追问,蒜蒜却只能痛苦地哀嚎,似乎无力回答他的问题。风痕立即扭头森冷地盯着春紫莹狠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第二十五章惨遭毒手(二)春紫莹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呀!她刚才还和我说笑,突然间就喊脑袋疼了。”“君上……君上救我!”蒜蒜头疼得眼神失焦,她几近掐着风痕的手臂无意识地求救。风痕立即用手指抵住蒜蒜的合谷xue给她灌入灵力,蒜蒜感到头部的胀痛感渐渐舒缓,过了一会儿疼痛感消失,蒜蒜原本就已脱力的身体一放松立即昏了过去。“蒜蒜?”风痕见她突然瘫倒在他怀里不由心慌。“君上,她没事了吧?”春紫莹在一旁略有些担忧地询问。这个丫头可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她就有口说不清了。毕竟事发时只有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