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不羡鸳鸯只羡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习惯,每有佳人必要细品一番。我正想找小谢讨论一下,哪知他已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谢将军,过来一起呀!你都死了,还不好意思什么?”

谢安逢摆摆手:“她披头散发,是为非礼,我不该看。”

这小谢将军,十几二十岁的大好男儿,做派却是老学究。既然喜欢嘛,就喜欢得热烈直率点。他就是太含蓄,到死也没喜欢出个名堂。

我才想教育他,就听太子道:“你若想证明忠心,就自毁容貌吧。”

我和谢安逢各自惊呆,实在不知太子此念从何而起。

“你既然说此生所愿只是保护本宫,但保护本宫不必依靠这张脸。天下女子无不爱惜容貌,你肯舍弃,本宫才信你忠诚。”他说着,把簪子放在朱痕手心。

依我看,太子倒台除了受到迫害,自折羽翼的事情他恐怕也没少做。这世上分明已只有朱痕全心护她,他却用这样狠的手段试探。他失势后无人奔走,大概也是众叛亲离所致。

谢安逢再不顾礼仪,抓住我道:“请仙人阻止朱痕。她有些愚忠,太子有令,她只怕真的会伤害自己。”

我很犹豫:神仙作乱我有理由干预,凡人间的事神仙理当袖手,真要插手也得不着痕迹。比如朱痕饮□□,提点她自救已是极限此刻太子一心要看朱痕毁容才作罢,朱痕偏又顺从,完全没有可作为的余地。

罢了,这桩事已经管到这个地步,我还怕更多报应吗?

太子这个窝囊样,我姑且再吓唬吓唬他。

心念到时,棠溪的短剑已然在手。眨眼间,剑气冲向山梁,震碎一棵巨树。满树飞鸟惊起,啁哳着从我们头顶飞过,撒下凄厉的悲鸣。

“罪过。毁了他们的巢。”我举头望着鸟群四散,心想可不能让白鹤知道我伤害他羽族的同胞。

见此异象,朱痕放下簪子,持剑守在太子身边。见到只是飞鸟,沉下肩松了口气。

太子之前被水龙纠缠,畏惧鬼神,这时已吓破胆。他躲在朱痕背后,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好像已不再怀疑朱痕:“这是恶鬼作祟!有恶鬼要害本宫!朱痕,你要保护我。”

是仙官,天庭正经封的仙官啊!

朱痕将长发挽在耳后,扶起太子,闻言劝慰:“殿下别怕,只是飞禽而已。但这里山水似乎确实有些险恶,殿下,朱痕带你离开。”

“去哪?”

“朱痕可以护殿下回京城。如果有人要害您,我们应向皇帝陛下诉说。韩王太后一脉势大,殿下纵在天涯海角也躲不过他们的爪牙。朱痕愚见,何妨一搏?”

太子连连摇头,眼中又有狂态:“不,不……这是妖魔、这些恶鬼,他们都是太后派来的。本宫斗不过她……本宫只有死路一条……朱痕,你带着我,我们躲起来!永远不出世了!”

我身边谢安逢握紧了拳头,不自觉放在唇边一咬。这是自然的:多疑又懦弱,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对这种主子死心塌地,管他死人活人,哪个能放心?

可惜啊可惜,天不教太子殿下得偿所愿。他求权力时被推下巅峰,他求安宁时偏话音才落就被逮个正着。

远处传来人声,还有灌木草丛被劈开的响动。朱痕持剑严阵以待。

人声渐近,有人高声喊道:“找到了,这边!”

谢安逢松了口气:“是我的人马。他们没事就好。”

很快,之前护送太子的人马就在这里集结起来。无定河神在龙王之事上有些怯懦,但救人很用心。一行士兵精神完全恢复,如同没有历经诡异风浪一般。

当中一人在太子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陈明他们的身份,然后述说了他们之前无端受雷击昏迷的事情。

他们醒来之后,原先车中顶替太子那人已察觉不对,说明了真情,和众人一同寻找无果,听闻这边有不寻常的声响,又看到石壁上有莫名的文字,才找到太子踪迹。

我似乎无意中又救了这位太子一回。他的命数也真有趣:先无辜背了许多云逐肆虐人间的孽债,连个能说理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倒一次次转危为安了。

太子小哥这是要转运吗?

“求援的人已派出,请殿下先随我们退回行宫。待向圣上禀明今日异状后,再作计较。”

太子听罢,却很惊惧,几乎泣不成声:“朱痕!朱痕!赶他们走!我不要回那个京城了。那里只有妖魔,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只想悄悄地活下去,谁也别来害我!朱痕,快带我走……”

朱痕俯下身,温柔的握住太子的手,轻声劝道:“殿下,这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了,殿下万不可自暴自弃,也无可躲避了。殿下有所不知,不久之前,朱恒还在生死之交徘徊,几乎因一念之差自断性命。但朱痕现在却明白,心有所愿只能靠自己成全,假手他人绝不可成。

“殿下,不要期待太后的慈悲了,也没有旧时的门客可以指望了。殿下如想安身立命,最直接的方法是重回王宫,去向圣上申诉,去驳斥那些指向您的伪证,和指控您的人对质,洗净您身上的污水。殿下返回的举动,足成为无畏正直的证明。殿下不必害怕,有朱痕在。”

她说得铿锵却又温和,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发出绵绵不断的力量。周遭的护卫虽非效忠太子之人,听闻朱痕所言皆不觉动容,只是行伍之人心性沉着,不曾明显表达。

便是深陷恐惧之中的太子也唯有凝望她,做不得声。

更不必提谢安逢,他早就看的入迷了。我推了推他,他才醒神,笑着叹息一声:“这方是朱痕应有之态。”

“怎么讲?”

小谢微笑着看天,笑得很暖,很舒心。他一直凝重沉默,这会却有了说故事的兴致:“那年诸皇子同行狩猎,她守卫太子,我伴驾韩王,我第一次见到她。猎罢众人饮宴,太子与韩王有了醉意,又有了争斗之心,说来说去竟要两边各出一人比较武艺。”

“韩王出的你,对方派了朱痕。然后?”

谢安逢点点头,然后很坦然的给了我最关心的答案:“我输了。”

我抱着胳膊啧啧叹道:“我武学方面眼光一般。听到你和朱痕谁赢我都不奇怪。反倒是你一点败军之耻都没有地说出来,我倒惊讶了。”

谢安逢不以为意地微微耸肩:“朱痕学习的剑法长于格斗,我一向学的是冲锋杀敌的路数,比剑落个下乘也没什么,我不觉得那就是不如她。”

我大奇:“怎么?这竟然不是个王孙在佳人手中吃了瘪、因为从不曾有女人对自己这般无礼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