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秦氏有好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到墙角里,“小娘子这样就不乖了,陪爷到那边榻上去,刚才那春楼的头牌给了本公子一个泡了药的羊眼圈儿,那可是好东西……”他猥琐地低笑着,“咱两来试试,说不定本公子的病就好了呢。”

他元瑞是谁,青楼楚馆中阅女无数的财神爷,眼光老辣无比,一看这就是个未经人事的,今次若不是身体抱恙,早施展出万般手段了将她困在卧房里了,憋了这么久,总算有地方发泄,就是不举又如何,他照样有十个八个法子。

罗敷袖口一动,一柄修指甲的小刀不露痕迹地从袖袋落到掌心里,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窗,她鬼使神差地犹疑了一下。

真的看花眼了吧。她忽然反应过来,在想什么呢!

“都这样了还装什么,本公子会好好疼你的……”

罗敷来不及动刀子,手肘向左侧击去,不料刚一动便是撕裂的剧痛,她的伤又裂开了。

元瑞俯下头,嗅着发间幽香,被砸出的笔抵上她的腰慢慢下滑,手臂也环了上来。

“小娘子就从了我吧,那太医院有什么好回的,等明日本公子托人给你师兄送封信上份礼,他保准也让你……”

话音未落,他蓦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罗敷喘息着抹去额上的汗,一眼也不看门口凭空出现的人,大步朝外走去。

王放在擦身时攥紧她的右手,低声道:“抱歉。”

罗敷狠命地想甩脱,颤声说了句放开,还没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他接住一滴温热,把她揽到怀里,又说了声对不住。

罗敷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

第82章清明

罗敷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这乌烟瘴气的屋子。

她身后站着有些茫然的王放,只一刹那,茫然就变成了无奈,落到地上迭声叫唤的元瑞身上,所有尖锐的冷意箭一般地插了过去。

她现在一万个不愿意看到他,他便不去惹她心烦了,可是这个刚刚做出决定让他更心烦,连心神都像被她带走了一小块。

取了药方的婢女发现他站在窗边,见他衣着气度不凡便要询问,他费了些功夫让她闭嘴,回过头来那屋里的景象让他心里一悬,未经思考就推门而入。

幸而没让这混账碰到她,不然他算是百口莫辩了。

王放走到嚷着疼骂娘的元瑞边上,元乘送的一柄渝州折扇被他砸得扇骨散了一地,可见扔的颇急,将人砸的半天爬不起来。

元瑞好不容易撑起一条胳膊,哎哟叫道:“还不快来扶小爷一把!哪里来的——啊!”

墨色缎靴蓦然出现在眼前,靴尖略点,下一瞬他被踢得翻了个身,一根脱了绢面的锐利扇骨猛地斜□□了大腿里。伴随着“扑哧”一声,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他疼的满头大汗,目眦欲裂:

“救、救、救我!来人!有——”

他的呼喊卡在了嗓子眼里。

元瑞看见面前的人缓缓俯下身,那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上,神态高洁端雅,像是一抔山巅的雪,而那双冷酷到极点的眸子却让他在剧痛中打了个寒噤。

王放看着掉落在桌脚的笔,想到刚才他拿着这个差点做了什么,一股恨意直冲上心头,抑着翻腾的情绪淡淡道:

“你去和元乘说,让他小心自己的乌纱帽,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放过你们。”

“还有,”他拿起那支笔,眉头一锁,再也忍不住怒气,一脚踩在元瑞的手腕上,笔杆依次狠狠敲过手指。待非人的惨叫将要脱口,又卸了他下巴,叫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御医诊治与此事无关,若是元乘问起来,如实说。”

这是刑部审讯俘虏时的手段,犯人说不出话,只能画押供认,他想做得更狠些,可终究留了心,冷冷道:

“想叫元乘替你讨回公道?可惜他现在还没这个胆子!”

他从面上揭去一层皮,脚下加了几成力,看着元瑞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你看清楚是谁,莫要连上天金府报官都不会。”

元瑞喉咙像被人掐住,冒出拉风箱似的急喘,拖着副残破身躯半死不活,乍见他摘了面具,因大腿和手指的疼痛瞪大的眼睛变得更大了。

只见那人直起身,话音里带着疾风骤雨一般的厉色:“你算什么东西,她也是你动得的?”

巨大的恐慌袭来,元瑞没来得及叫一声,双目一阵针刺般的麻,接着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褪去州牧面具的王放从后门越墙出府,几名河鼓卫面面相觑地守在小巷里,都道:“季统领在正门那儿,秦夫人可能碰上他,陛下这是作甚?”

面具被大力撕下就不好再戴上,王放将手中东西一扔,跨上匹马,朝巷头飞驰而去。

后头一个侍卫唉声叹气道:“不是说好扮成卞公的模样么,陛下这样又是在干什么……就不怕人家瞧见。”

另一个捂上他喋喋不休的嘴,自己兴高采烈地道:“统领要是将人拦住,这扣俸禄挨棍子的罚也不用领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哦,刚刚进园子把那婢女给拖进间房,正好看到秦夫人哭着跑出来了,还是我给她指去前门的路,她记路的功夫不大好。”

“我问你的是为什么不用领罚。”

“你没听昨天统领说的嘛……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且看着吧。”

年纪最长的侍卫吐掉瓜子壳,“蠢货!谁叫你给秦夫人指路的!”

从巷尾到巷头有没多长,王放的目光掠过一溜黛瓦白墙,在看见两顶大门口挂着的灯笼时及时找到了人。

卞巨不知何时善好了后,满脸堆笑地堵着她不让走,她气得靠在墙上哭得一抽一噎,连蹭了一背的灰都不顾了。

河鼓卫统领看到不尊重原计划的主子骑马赶来,松了口气,对罗敷告声得罪,牵了马用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王放在帐丈外站住脚,心里也是一团乱,掏出一张帕子,犹豫了几次还是走了过去。

罗敷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从小到大积蓄的眼泪都在这几天喷薄而出,连十几年前离开明都去玉霄山都哭得没这么厉害。她从药箱里翻出棉布擤鼻子扔到脚下,手套也脱去,不一会儿她方圆几尺都是给病人包扎伤口的碎布了。这景象她自己看着都凄惨,余光扫到走过来的人,就莫名其妙地更加凄惨。

王放将帕子递给她,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最后停止了抽泣,把帕子往眼睛上按,挡住了视线,就是不愿意看他。

王放叹了口气,手指拉住帕子的一角,在她的睫毛上轻柔地按了一下,小心地替她擦拭弄湿的脸,轻声道: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的,对不住。”

他抽了手,低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她就是要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