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星河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这事情本来就还没有查清楚,你至今都仍是戴罪之身,我怎可放心让你去守丧?”

任婉却是一笑:“恐怕不是没有查清,只是公公愿不愿意让它水落石出吧。不过儿媳想了想,既然要对外宣称旧疾复发,公公怕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内里情况吧?”

任婉一笑,笑得戏谑,颇有些风华初绽的意味。安靖侯看着她,叹道:“任婉,你也不简单呐。是我小看你了,你母亲失势良久,又是不爱争抢的性格,你竟然还可以安然活到如今,已是了不得。如今看来,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呐。”

“承蒙公公夸奖。”任婉一眼扫过来,目光却凛冽,“一去三年,大公子丧期内不能大行婚嫁之事,但大公子要纳妾还是要填房,儿媳都没有意见,只一点,有儿媳在一日,这安靖侯府大少夫人便只能是儿媳,其他人想也别想。”

听得这话,顾岩心中一凛,面上却是爽朗地笑了:“凭什么?”

任婉答得极为认真:“儿媳放弃许多嫁入顾家,只为成全这场顾任联姻,若是这个位置说没就没了,儿媳所放弃的一切岂不可惜?”

安靖侯笑;“我只能答应你,任家一日如此强大,你便是大少夫人一日;若有朝一日任家衰落,顾家断然容不下这样人家的女儿做我顾家的嫡长子妻。”

“公公可记住今日这话了?可依儿媳之见,联姻在于两家互助,若是彼此只想着互相利用,这场联姻便没有任何意义。”顿了顿,任婉不疾不徐地接道,“若是公公执意如此,儿媳也只奉劝一句,公公小心今后难以安枕。”

安靖侯虽怒,面上却还是含着笑:“任家恐怕没有资格跟安靖侯府讲这些个事情。”

任婉还未及接话,却见顾云涯进得门来,一把抓起任婉的手,却是对着顾岩怒道:“父亲,您过分了。任婉这话没错,联姻的目的与意义都在于互助而不是互相利用。”下一句却是对着任婉说的,“只要我在一日,这大少夫人就只能是你任婉,而且我答应你,必会极力促成顾任两家一荣俱荣。”

任婉抬眼看了看顾云涯,又默不作声地轻轻将手抽出来。而顾岩则看着顾云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转头对任婉道:“罢了罢了,由你去吧。”任婉得了允准,自是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而宗祠里,顾岩叱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的事她有说不清楚的关系,而且她和云风那档子事一出,虽说没有什么,但到底名声坏了,若是你以后做了世子,哪能有这样的正妻?”

顾云涯却道:“其一,父亲,儿子的确对世子之位与入朝为官没有兴趣;其二,儿子相信任婉。其三,我与任婉有一样的想法,母亲为了儿子cao劳一生,儿子愿用守丧三年换母亲来生安乐。”

安靖侯驳斥道:“任婉的事先暂且不提,但守丧之事不行,你必须得着手学着入仕了,你已弱冠,也该学着些了。”

顾云涯却道:“父亲莫要逼儿子,儿子说过不想染指官场便是不想染指。至于守丧,母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心里怕是比儿子心里更清楚些,父亲若是不愿让太傅那边知道,就请不要再逼儿子了。”

“好啊,这还没单立出府呢,就已经敢这样了!”顾岩气得不轻,伸手指着顾云涯骂道,却只骂了一句就放下了手,颓然道:“去吧去吧,由了你们去吧。”说罢往门外走去,身子颤颤巍巍,如受重击。?

☆、第十章

?  这日一早,任婉唤来令仪,吩咐道:“今日可不能再和袖烟打闹了,今日是大夫人的二周年了,别去惹大公子。”令仪乖巧地点点头,头上双丫髻煞是可爱。任婉不由叹道:“没想到日子过得这般快,连令仪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话音未落,却见顾云涯进来,接道:“也难为你这么护着她,我倒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丫鬟。”

似是勾起了往事,任婉好一会儿才道:“娘亲生前疼爱这丫头,连我都比不上。娘亲走后,自然也只我来照顾她了。好在这丫头年纪虽小,但却是个机灵的,再隔两年,想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言语间,任婉已收拾好随着顾云涯到了墓地。顾家祖坟选在城外落亭山,却并不在主峰之上,而是在一座侧峰之上。上完香磕完头,任婉这才瞧见顾云涯呆愣愣地看着墓碑,也不说话,眸子里看不出任何色彩。

任婉犹豫半晌,才问道:“两年过去了,我也从未问过你,如今想来你也应该情绪淡了些。大夫人的事,你可查清楚了?”

顾云涯摇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虽然知道母亲枉死,但若是查出来了,不管是谁,太傅那边一定闹得天翻地覆不肯罢休。为了保全顾家,纵有再多不甘也只得罢了。”

任婉凝了神问道:“我问你一句,你可信我?”任婉面上一片平静,手却在身侧悄然握成了拳。

顾云涯笑,笑得难得的爽朗:“说实话,本来你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才对,可我就是莫名地信任你。或者说,父亲给我传信说你和云风的事时,我也不过一笑了之,若非后来母亲出了事,我也是要等原本的事情结束了才会回来的。”

“多谢。”任婉接问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知道事实真相?”

顾云涯敛了神色:“你查清楚了?”见任婉点点头,道,“说来听听。”

任婉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摊开,是一支极为名贵的凤血玉镯和一些粉末,道:“我一开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夫人怎么会莫名地叫我去,又非要送我这支镯子。直到后来大夫人出了事,我在狱中仔细想了许久,才知整件事关键都在我身上。大夫找不到毒下在哪里,是因为所有人都不敢再提起那件事。”

“你是说云风那件事?”顾云涯猜到几分,顺着任婉的话问道。

“是。那晚我去找云风,一直觉着房间里是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但因着担心袖烟,也没有多想,后来竟然就昏迷过去了。偏偏后来听说大夫人也是自那一夜从罗浮院中回去之后就卧床不起的。我后来想,觉得关键应该就在那一晚,可是偏偏我却没事。”

“后来去牢中的路上,有一个护卫趁人不备,将这几粒粉末交给了我,说是在二弟的房里发现的。我后来查验了半天,这粉末是浅露香,只是使人清醒,但并不解毒,我想了半天,那应该只有这支镯子的缘故了。果不其然,等忙完,我仔细查了查,这镯子是在药物中泡过的,正是这毒的解药。”

“其余的你应该也知道了,那药引是藏在我的伤药之中的。所以在我下地之前,大夫人都好好的。等那晚我去侍疾,就毒发了。”

顾云涯听完,久久没有说话,许久才道:“好一个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