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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柳倾和在她面前,已经展现自我,这说明,他把她当做自己人了?贺兰叶小心打量着眼前的人,暗自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转变的这么亲近了?明明只是为了彼此合作,暗藏祸心的交易,怎么就……变成内人了呢?贺兰叶不敢深想,她总有种要是细想只怕要完的感觉。眼下,还是处理好当下,稳稳当当回了临阳再说吧。盐城距离幽鹿苑也不过两天多的路程,若是那些人追赶了出来,万一给人碰上,齐沼在风刃人的手中,那些人虽然不可能讨到便宜,到底是一桩麻烦事,贺兰叶别了柳倾和回了暂且落脚的院子,令手下人抓紧时间好好休息,随时准备着启程。期间柳倾和又来了一趟,趁着夜色,他带着两个黑衣人架着憔悴的齐沼,敲了门来。这是把她之前说的话听进去了,也打算如此执行。齐沼这会儿也不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毕竟风刃的首领能做出这种决策,直接把万仓镖局拉进局中,且这个看起来很大气的局主也没有反对,就知道他只需要跟着走就行,其他轮不到他cao心。镖局的人休息了一夜,对队伍里多出来了一个人,眼皮子都不抖一下,贺兰叶也没有多说,只令人弄了个马车来,再给齐沼弄了一副养身的药煎好装进皮囊水袋子中,打定主意要把人好好将养回临阳。镖队里装着齐洵给齐沼的生辰贺礼,唯一的马车里带着齐沼,这接下来的一单不但完成了,还算是超额完成。从盐城出发的时候,风刃的人再也没有来联系过,贺兰叶不知道是藏了起来,已经走了,还是隐藏着痕迹跟在他们镖队周围,这些都不重要了,贺兰叶眼下的重要,是想方设法把病秧子齐沼照顾好。他许是受了一番折磨,身体很虚,路途颠簸,茶饭不思,每日都恹恹的,贺兰叶给他弄的药,喝不了两口就吐了。齐沼也知道他给贺兰叶一行找了麻烦,又一次因为他镖队停下休息时,齐沼缓好了不适,掀开车帘,对着外头骑在马背上正抬袖擦汗的贺兰叶轻声道:“贺兰局主,齐某好多了,可以继续走了。”贺兰叶回头一看,齐沼的脸苍白无血色,消瘦而病弱,这般模样,到底还是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一些不能说的缘由,贺兰叶驾着马驱到马车边,弯下腰温温和和道:“齐守令且好好休息,我们不急着赶路。”她因为齐沼展现出来的柔弱而放软的姿态,配合着她本就可爱的相貌,加上温和的浅笑,真挚的态度,落入齐沼的眼中,显得格外温柔。齐沼也大受感动,他也因为拖累了贺兰叶而愧疚。也许是这一份愧疚,让齐沼对本该是他不用接触的下九流跑镖的贺兰叶,升起了两份接近的心思,会在天气炎热时主动叫贺兰叶一起上马车来,他将他在幽鹿苑那几年的一些所见所闻,当做闲言讲述与贺兰叶。这算是买都买不来的宝贵经验,特别是出自齐沼这个朝廷下派官员,又与当地人斗智斗勇了几年的人口中,期间所见所闻是贺兰叶从外头听不到的,故此她欣然接受。而齐沼发现,贺兰叶此人是个趣人,大方大气,不乏诙谐幽默,有风雅的一面,也有狡黠的一处,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相处时间,却也让齐沼看清楚了她的为人,本还有几分戒备,只是想要还恩的齐沼,对贺兰叶生出了两份好感,有了主动交好的念头。特别是在他发现,只要贺兰叶在他马车上,与她谈天说地之间,他的不适感,以及身体虚弱带来的无力都会减少不少,齐沼就更为喜爱贺兰叶。贺兰叶倒也没有想太多,只秉着接触齐沼,尽量不着痕迹讨好他,等入了临阳,还有用得上的地方,不能交恶这一点,与他接触。几番接触下来,齐沼倒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贺兰叶一方面引导着他吐露更多的想探听耳朵内容,另一方面,也有了进一步的打算。齐沼,齐洵,这兄弟俩她都算是熟了,日后,该是能有用得上的一天。为此,贺兰叶也愿意整天笑脸相对齐沼。这天,镖队行至周家村,天色渐晚,贺兰叶叫了手下人去租了个农家院子来,又留了一个农妇,请帮做饭,给齐沼熬药。她这头不得闲,安顿好手下镖师,将齐沼也安顿好,夜已经深了,外头农家没有留灯耳朵习惯,四处漆黑,只有远处几家养的鸡不分昼夜鸣啼几声。贺兰叶也不点蜡烛,从外头打了两桶水,进了她住的小隔间洗澡换衣,抱着换下来的白日的衣裳,去水井旁打了水来,就着月光搓洗着衣裳。她湿漉漉的头发用铜簪随意挽着,粗麻布衣领口被滴水浸湿,却也不显,她坐在石墩子上低着头,纤细的脖颈在月光下依稀能看见几个红色的印子。贺兰叶啪的一巴掌反手拍在了脖子上,却没有拍到蚊子,只留下了巴掌红印。她皱了下鼻子,有些怀念柳倾和身上携带的驱虫粉了。她们镖局用的驱虫粉,对这边南方的蚊虫好像不管用,她洗澡一会儿工夫,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奇痒难忍。贺兰叶叹着气洗完了衣裳,挽着袖子把湿漉漉的衣裳搭在竹竿上,又冲了冲手,转身回了她歇脚的那间小房子,上了门栓,贺兰叶合衣而睡。刚躺下没有一会儿,贺兰叶听见窗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心中微微一动,默不作声起身,走过去推开窗子,站在窗外的黑衣人淡定自若地推开她,翻身跳了进来。好几天未曾露面的柳倾和一进来就关了窗,从怀里头摸出一个药瓶抛到贺兰叶手中:“擦擦,止痒的。”贺兰叶一听,就知道风刃的人,或者说是柳倾和,没有单独走,而是跟着镖局的队伍一起,却隐藏着不见人影。这几天都不见柳倾和,贺兰叶差点都要以为他们早就走了,不过也还好,他还没有走。贺兰叶也不见外,得了药瓶挽起袖子,倾倒出一些药水,往身上胳膊腿儿脖子等外露的地方拍着。她擦着药,旁边柳倾和也没有避让,狭小的农家屋舍没有桌椅,他直接坐在了矮床上,扯了面巾目光幽幽盯着贺兰叶:“贺兰,你与齐沼倒是相见恨晚啊?”贺兰叶擦着药,知道这些天她与齐沼之间的相处都在柳倾和的眼中,也不回避,大大方方道:“谈不上,凑合吧。”她心思不纯,对齐沼多有保留,这些天下来,对于贺兰叶来说,这段交情最多就是还过得去。柳倾和不说话了。贺兰叶也不管他,她早就习惯了房间中有柳倾和的呼吸气息,该干什么,淡定自若。柳倾和带来的药水的确有效,抹了一圈,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