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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上移——小臂上也暴起了青筋。再看向他的另一只手。那只紧紧攥着她的手。“你……”余霁丹抬眼,轻声问,“你干什么都用一只手拎啊?”李茗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同时举起他们相握的手。意思再清楚不过:因为我要牵着你。余霁丹眨了眨眼,严厉地说:“你为什么不放开?”“很简单——”李茗休轻描淡写地说,“菜市场人太多,我怕你走丢了。”我怕你走丢了……余霁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自从她的父母离世之后,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刑警队的骨干,知道她立功无数,知道她英勇无畏。他们尊敬她,把她当成支队长,把她当成指导员……却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小公主。“走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余霁丹的身上呢?好像余霁丹的坚强勇敢是理所当然的。而到了今天……到了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绝不会“走丢”的时候,有人却真情实感地对她说,怕你走丢了。余霁丹微微低头,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李茗休手中的那一堆菜。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李茗休看向她,挑挑眉:“你给我的,忘了吗?”“哦——”她之前确实给过李茗休一些钱。“给我拿点吧。”说着,余霁丹就伸出手。还没等她触碰到那些袋子,李茗休就侧了下身,让余霁丹扑了个空。“我自己拿就行了。”“不行!”余霁丹皱起眉,端出领导训话的气势,“你的手都紫红的了,等回到家,不得黑红?血液一直不通,容易出事——”李茗休虽然表面上冷冷清清的,可心里美滋滋地都快开花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余霁丹对他的关心更重要的呢?没有!再也没有!虽然余霁丹想帮李茗休分担,但最后她也只领到了几袋,还是从重量上来看完全不值一提的青菜、蘑菇之类的……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往余霁丹的住处走。这一路上,李茗休连呼吸都舒爽了!明月在上,霁丹在下。对于李茗休来说,赛过活神仙!***当余霁丹在浴室中泡澡的时候,从厨房中传来的阵阵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使得她烦躁极了。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李茗休又回到她的家里来了?她竟然同意让他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竟然会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她的家门!还一次又一次……余霁丹叹了口长长的气,顺便将脸埋进热水里。人啊,就是不能太善良。让进门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无穷大次……余霁丹猛地抬起脑袋,水花溅了满地。无穷大次不就意味着他这辈子都要住在她家了吗?四舍五入的换算一下……她和他那不就……余霁丹直接从浴缸中翻了出来。啊啊啊!好他妈恐怖!***洗完澡的余霁丹,顺着香味就直奔厨房去了。透过厨房的玻璃门,余霁丹可以清楚地看到李茗休忙碌的背影。他从冰箱里取出几样食材,开始切切炒炒,行云流水的动作和工作中的烤箱、微波炉、高压锅形成了一幅又精致又完美的画面。也许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像一幅可以移动的彩画吧。李茗休炒好了一盘菜。余霁丹打开厨房的玻璃门,李茗休顺其自然地将盛好的菜递向余霁丹。她赶忙接过来,两眼都放光了。是她爱吃的芦笋炒蘑菇!余霁丹端着新鲜出炉的菜放到餐桌上。这盘色香俱全的菜一直在勾引她的馋虫。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犯罪”——偷偷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人间美味!好吃的余霁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李茗休轻声叫她:“霁丹!”余霁丹捂住嘴巴,飞快地嚼动——要是让李茗休知道她偷吃,那可是把脸丢到外太空去……李茗休看着余霁丹瞬间挺直的背脊,忍住笑意:“过来帮我。”余霁丹将口中的那一大口菜赶紧咽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李茗休的身旁。只见李茗休从蒸锅中倒出一大盆青口贝,放到凉水下冲了几轮,又拿起一个大碗,一起端到余霁丹的面前。“帮我把这些青口贝里面的rou挖到碗里,好吗?”余霁丹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挖啊?青口贝不是带着壳吃才正宗吗?我喜欢蒜蓉的。”李茗休笑得高深莫测:“给你换个吃法。”——他总不能让他的霁丹还吃几年前就吃到腻的蒜蓉青口贝吧?尽管那是她的最爱。完全不懂做饭的余霁丹只好听李茗休大厨的指挥。在余霁丹听话地挖着青口贝的时候,李茗休在盆里和起了面。等余霁丹把所有的青口贝挖完,李茗休那边的rou馅和菜馅都准备好了。接过余霁丹挖好的青口贝,都倒到菜板上,每一个都切成三四段,再将切碎的青口贝和rou馅、菜馅于一个干净的空盆中搅合均匀。一个又一个饺子自李茗休的指尖诞生。余霁丹被李茗休一系列的cao作看呆了:“青口贝还可以做饺子!我从来没吃过!”李茗休笑了一下。余霁丹盯着李茗休包饺子的手,简直移不开视线:“你是不是学过?不对……你就是专业的吧?你是不是进去之前是个厨师?”“…………”李茗休的指尖一顿。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能被认为是什么厨师……李茗休很快就恢复了包饺子的速度:“你不知道吗?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你……真的没查过?”余霁丹好像被戳破了小心思,微微缩了下肩膀。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是警察,他是嫌疑犯,她查他怎么了?触犯什么法律了?“查过啊。”余霁丹大大方方的承认,“可惜你的资料不全,大概是上面将消息封锁过,基本上什么都查不出来——你的背景,和你当年所犯案子的详细经过。”“只知道罪名是故意重伤害。但你从你的档案,和刑期又十分的微妙。”“李茗休。”余霁丹轻声问,“其实你当年所犯下的是防卫过当的……”“故意杀人吧?”听到余霁丹的推测,李茗休并没有显露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