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言情小说 - 爱,遥在彼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姨送往福得院的那天,石头哥哥哭的很伤心,他牵着我的手跪在大官爷爷的面前,他焦急而慌乱地比划着,他想让大官爷爷收养我。

大官爷爷张着苍老的手拉起我们,浑浊的眼睛里溢出浑浊的泪,爬满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他颤着声说,“孩子,我们养不起她呀。”

石头哥哥的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在他稚嫩的小脸上奔流不息。

我举着小胖手给他擦眼泪,我说,“石头哥哥,你别哭呀,你以后要常去看我呀,要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哟。”

我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居委会阿姨走了,石头哥哥追着到巷口,他站在大榕树下冲我挥手,咿咿呀呀地想说什么,又比划不出来,焦急的汗水混着泪水漫上他撒满阳光的脸。

阳光下的男孩,干净的纤尘不染。

福利院里的那些日子我变得狐独,忧郁,不合群。每当有孩子想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就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直看的他毛骨悚然的走开,渐渐的就没有孩子愿意和我玩了。

我喜欢坐在福利院院子里大树下的长椅上,望着远方,发呆。回想一些琐碎的记忆,它们像一张张被定格的电影胶片,闪过我的眼前,多数是关于石头哥哥的,他的腼腆羞涩的笑,他的恬淡阳光的容颜,有时也会想起大官爷爷和爸爸。我已经很少能想起mama了,她的样子模糊不清的在我面前晃呀晃呀的就消失了。我依稀还记得jiejie,记得她离开时那绝决而坚定的眼神。多少个午夜梦回,我会哭着醒来,那个眼神像把会生根发芽的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

最开心的就是石头哥哥能来看我。不过他很少来,因为离得太远了,要辗转很久的车,他没有足够的钱,他不可以伸手向大官爷爷要钱,因为大官爷爷越来越老了,养活他已经足够吃力,他不可以再给爷爷增加负担。他每次来的路费都是从大官爷爷给他的生活费里一点一点省下来的,但他还是会给我带我喜欢吃的东西。每次来我就觉得他又瘦了,但也高了。我一边吃他带来的东西,一边说,“石头哥哥你要好好吃饭呀,男孩子不要太瘦哦。”他就笑,有的时候会和我讲一些学校里有趣的事,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吃。

他把一封信塞到我手里,他比划着告诉我,这是jiejie写给我的,他用兴奋的眼神看着我,他为我开心。

我把信捧在手心里,仿佛捧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没有力气拆开。

我望着它,久久地沉默,我看着上面的地址,原来她们并没有走远,可是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肯回来看一眼,他们可知爸爸去世了,可知我被送进了孤儿院,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突然地,我就没有看信的欲望了,甚至像怕被烫着似的将它抖落在地上。

石头哥哥捡起信,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石头哥哥以后不要再收她的信了,我不想看。”打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们从此陌路。

说完,我起身,毅然决然地离开。

我的心里恨透了她们,恨她们的无情和决绝。

是哪一天呢,那一天的天气怎么样呢,是不是和我的心情一样呢,布满浓重的阴霾,如深秋的雾怎么也拨不开。

那一天石头哥哥哭着和我说,“果果,爷爷死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回到爸爸mama的身边,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等我长大了,我就回来找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我感觉我的天,塌了,石头哥哥就是我的天,尽管我身在福利院,石头哥哥也很少来看我,可我们同在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不管多久,我总会等到石头哥哥来的那天,就像一个盼夫归家的妻子,虽然夫回家的日期不定,但总有归家的那一天。可现在石头哥哥要离开了,他可能再也不会来了,无依的果果连最后的一点希冀也没有了。

我流着泪笑,我说,“石头哥哥你放心走吧,果果会照顾好自己的,可是石头哥哥你要记得哦,你说过要回来找我的,千万不要忘记哦,说慌的小孩会变丑的哦。”

石头哥哥的鼻头哭的红红的,他抽噎着不住地点头,他说,“果果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等石头哥哥能养活得起你的那一天,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石头哥哥走了,他不算宽阔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知道他哭的很伤心,可是他没有回头。

我冲着石头哥哥的背影大喊,“石头哥哥你回来呀,不要丢下果果呀,果果怕再也找不回你呀。“我的声音随着我的长发吹散在风里,石头哥哥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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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夏景和

我两手撑着发沉的脑袋,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眼皮不听我的,拼了命地往一起凑。我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我要等石头哥哥来带我回家。

就在我与睡意做殊死抗争的时候,有人用修长的指敲了敲桌子,接着就有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他说,嗨,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用手奋力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迫使沉重的脑袋仰起来,那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天神一样,自带光圈,儒雅的气质,温暖的眉眼,眉心有一颗朱沙痣,长得特像吴秀波,只是比吴秀波年轻,更有朝气,他应该是年轻版的吴秀波。

我张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他,稍稍有些警觉的问,“你是谁。”

他笑着说,“我叫夏景和。”然后又指了指我身旁米朵刚坐过的地方说,“你的朋友不会回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醉酒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不安全。”

他一定是觉得我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把自己喝的烂醉,不就等着羊入虎口吗。

他应该就是刚才坐在我那个烂情的邻居对面的男人,蛇鼠一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着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虚无飘缈,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冲着他很不友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不用你管,我的石头哥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他可能也觉出我明显的敌意,并没有不悦,反而笑的莫名而又温暖,他说,“我还是扶你到外面去等你的石头哥哥吧,这里面的空气不好。”

我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光怪陆离的灯光,还有四周吵杂的环境以及混合着烟酒气息的混浊空气,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鬼使神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刚一迈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他及时的伸出一条手臂,扶住了我半个身体的重量。刚一接触他温热的肢体让我有了安全的恍惚感,对他的戒备骤减,任由他扶着往外走。

他把我安置在马路边的石条上坐了,他的人就高高的立在我的身边,不动也不说话。

冷风一吹我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路灯下有他长长的影子。

石条的冰凉顺着皮肤蔓延,像一丝丝的冰寒,拥挤着挤进身体。由于惧冷,我抱紧双臂,把头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