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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此别过,季臣拉着陆丹青往露台走。那是个延伸出去的半圆形小台子,此时正空旷得很,因为其他人不是在卫生间就是回房间,要不就是在之前那男人想带他去看的小花园里‘办事’。 季臣压低了声音狠声道:“你是不是傻,别人让你去你就去?!” 陆丹青背靠着栏杆,不甚在意地说道:“他就是想一起散散步而已,没什么的。” 他百无聊赖地仰起头,这下可好,季臣把他到嘴的鸭子给放飞了。陆怪物恶狠狠地盯着那轮月亮,只觉得腹中饥饿,而且还憋着火。 他又转头看着季臣,眼睛发亮,给季臣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错觉。 但这野兽……却又似乎太过美貌了一些。 月光皎洁,映衬得陆丹青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洁,面具遮挡住上半张脸,于是下面露出来的两片薄唇就分外引人注目,他刚才喝了红酒,显得唇色莹润嫣红,吐息之间尽是醇香芬芳的气息。 季臣从不知道酒味也能醉人——直到今天。 他不自觉地靠近陆丹青,小孩儿兀自说着些什么,但他听不清,也没有心思去听。他只是看着陆丹青不断开合的双唇,若隐若现的粉嫩舌尖让他下腹一紧,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再脑袋里嗡一声炸开,将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毁于一旦。 季臣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他捏着陆丹青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人呼吸交缠,深秋干燥的空气让季臣愈发燥热难平,他搂住陆丹青的腰身,顺势将他压在栏杆上,柔软的舌纠缠着他的,热情的摩擦与勾引让陆丹青发出一声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面具磕在了一块儿发出一声脆响,季臣才猛地回过神来,他与陆丹青维持着接吻的姿势,右手揽着他的腰,柔韧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流连。 季臣依然静静地贴着他的唇,没有退开。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陆丹青率先扭开脸,低声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季臣否认,“今天我一整天都没喝酒。” 陆丹青不吭声。 “我……”季臣张了张口,他声音有些哑,便清了清嗓子,“我说过我会教你去引起陆珏的注意,还记得吗?” “嗯?” 季臣一脸严肃:“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 陆丹青:“???” 季臣一本正经地说:“他与我不和,你和我在一起肯定会让他愤怒或者嫉妒,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让他看到你了,是不是?” 陆丹青懵:“我们、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那太隐晦了,要明显一点。” “哦……”陆丹青呆呆地说,“怎么明显?” 季臣看着他,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这样。” 他把陆丹青拉起来,揽住他的腰,“走吧,我们去花园散步,看能不能碰见他。” 事实进展得比计划还要顺利,他们在等电梯时刚好见到陆珏从高层下来,他穿着礼服,脸上一样戴着面具。 “……阿青,”陆珏看他,“舞会结束了?” 季臣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说:“还没有,我们刚在花园散步完上来,正要过去。” 陆丹青抿唇不语,陆珏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这样子。”他说,“阿青,你还记得那天在温泉室里邀请过我么?” “现在我来了。你……还愿不愿意和我跳舞?” 陆珏是个风光月霁的人物,总是君子一般谦逊守礼,不管对什么人都是淡然处之,既不过分热忱也不显得轻慢,何时见过他用这般请求的口气与人说话。 陆珏望着他,眼睛是琉璃一般透彻清亮,里面独映着陆丹青一人,暖融春风一般轻柔缠绵。 季臣紧了紧搭在陆丹青腰间的手臂,偏头看着他,同陆珏一样等待他的回答。 几近凝固的气氛下,陆丹青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在灯光下打下一片阴影。半晌,他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一双深琥珀色的桃花眼因喜悦而更显明艳动人。 “对不起,我已经有伴了,改天再一起吧。” 第40章 回家后陆珏和陆丹青进行了一次谈话,谈话的中心议题是“季臣不是好人”。 陆丹青说他和季臣只是朋友, 但陆珏却觉得那季臣分明是对他不怀好意, 态度分外坚定地让他不要再与季臣联系。 陆丹青不听, 一再追问他为什么非要针对季臣, 在他的坚持下,陆珏不得不松口,道出他与季臣不和的缘由。 “在太祖那辈,就是我爷爷的父亲那个年代,陆家与季家的二位长辈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军阀。” “他们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 但后来,陆家的那位把季家的给杀了。” 陆丹青心里暗自激动,军阀混战啊,肯定是一番背叛和忠诚的戏码, 赤鸡! 然而—— “因为一个女人。” 陆丹青:“……蛤?” 陆珏又接着说:“到了我爷爷那会儿, 战乱结束后,季家爷爷走仕途,爷爷则下海从商。” “然后他们又翻脸了。” “同样是因为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奶奶。” 陆丹青失语:“……” 陆珏说:“再后来, 父辈的时候——” 陆丹青接话:“他们又因为一个女人翻脸了?” 陆珏顿了顿,淡淡道:“差不多。” 陆怪物:“……” “父亲喜欢那个人, 但却因为家族利益而不得不与另外一位名门之后联姻,然后那位姑娘就嫁给了季臣的父亲, 并生下了季臣, 可是她真正喜欢的还是父亲。” “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 那位姑娘生产时也出了岔子,身子一直不太好,因为我生母已经死了,父亲就想把她接来家里。季臣的父亲不从,两人你来我往地斗了一年多,季夫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终病逝。在死前,她希望陆、季两家能和好。” “说来也是可笑,两家不和已经有了百余年历史,这会儿却因季夫人的一句话而和解了。其中当然有政治和商业的利益缘故,但也有感情因素在,毕竟季夫人已经去了,两人都思念她,而且祖辈渊源深厚,因而也有了不少共同语言。加之他们年事已高,觉得再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虽然说不上交情有多深,但起码见了面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而不是喊打喊杀。” “但尽管如此——父辈崇尚和平的基因却没有遗传到我和季臣身上。” 说到这儿,陆珏讥诮地翘起嘴角,微垂着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和冷漠。 “阿青,季臣不是善茬,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我才去接近你。”他说,嘴唇紧抿,“我是怕你受伤,阿青,他心思比你深得多,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