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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婴泽被人架起抬走,宁天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正准备派人把画送回去,顺带捎你回去。” “……” 出行前,古惑偷偷来找婴泽,透露宁天已派人去码头与莫叶城会和,让他合作带路,两方算是成功达成协议,马上就能出发去海岛了,让婴泽安心回总教,先找到解毒的办法再说。 婴泽问他:“宁天同意你跟着去了吗?” 古惑点头,问他:“此去海岛,左使还有什么吩咐需要属下去办的?” 婴泽沉声道:“如果可以,岛上有个叫沈萱的小姑娘……” 古惑郑重道:“属下一定尽力救下那名姑娘。” 婴泽默了一会儿,突然苦笑一声,叹道:“算了,救不救……全凭天意吧。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古惑疑惑道:“……左使,若此人于你十分紧要,属下定当——” “不紧要。”婴泽摇头打断他,声音清清冷冷,“她患了绝症。” “方才和宁右使……你不是说,药师桓是被那群海岛劫到岛上治什么绝症的吗?” “治不了。” “……” 婴泽道:“药师桓根本治不了沈萱的绝症。” …… 送他们出岛时,沈萱与他拉勾,约定有缘再会。 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对他悄悄说着:“婴泽,其实我的病是绝症,治不好的。但是我不想让哥哥担心。为了我的病,哥哥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药师桓这些年让哥哥找的药,都是什么用处,现在我明白了。” 她说:“等下一次见面,我偷偷告诉你,好不好?” …… 宁天与古惑带着众多人马出海了,前途未卜,婴泽也带了一队人护送木盒悄悄赶回西陲。 一路上风平浪静,遇上过几个劫匪,但基本很随意便能打发。 悠哉悠哉抵达西陲时,已是十日之后。 西陲多沙漠,又是炎热时节,因为婴泽的毫无节制,大家准备的水早在一日前便已全部殆尽,而他们却才走到沙漠的一半行程,离总教还有七八日的路程。 众人狠狠地瞪了婴泽一路,却碍于身份不敢做什么逾越的行为。 婴泽舔着干裂的嘴仰天长叹道:“天呐,来一场雨吧!” 沙漠下雨?旁边的人鄙夷道:“左使还不如祈求上苍直接降下一片绿洲。” 婴泽道:“你懂什么。老天是谁啊?老天不就喜欢求什么不来什么吗?等老子把所有的可能都求遍,保不准绿洲就出现了!” “……”众人默,拉着骆驼继续赶路。 赶了三四日,婴泽又开始搞事情,把众人的粮食全部埋在了某处黄沙底下,硬生生让大家绝了食。 背着木盒的申甲终于受不了了,无力地问他:“左使,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别再折腾弟兄们了……” 婴泽挑眉,看了看他身后的木盒。 申甲顿时一激灵,立即侧身后退一步,“左使,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婴泽“哼”了一声,催着骆驼继续赶路。 其实要真斗起来,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一定打不过申甲。他纠结了一路,到底是吐血好?还是好奇心重要? 抉择不下啊!婴泽轻叹。 一股风沙突然袭来,吹得婴泽满嘴黄沙,他嫌弃地吐着舌头,刚想爆句粗口,突然听到申甲惊喜地看向远处,道:“快看,教主来了!” 众人纷纷收拾包袱往前冲,着急的模样只差泪流满眼了。 婴泽愣神,问声望去。 风沙中,教主朝他们稳步走来,丝毫不受沙尘的影响。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拉着一骆驼的包袱。 申甲看着那些包袱疑惑道:“教主,您是要出远门?” 教主摇头,“来给你们送水和食物。顺便,接应你们回去。” 教主亲自来接……感动啊! 众人心里:救世菩萨啊…… 申甲感动地差点热泪盈眶,赶忙解下身后的木盒,也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先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再说! 教主愣愣地看着木盒,好半晌,才伸手接过。 江北与江中的事,宁天大抵都提前飞鸽传书告知过教主了,所以他并未多问细节,将食物与水一一分下,等风沙过后,耐心地等大家休息了半晌,才下令动身启程。 婴泽正坐在骆驼上半眯着眼养神,突然感到前方掠来一阵劲风,下意识伸手一抓,抓住了一只水袋。 婴泽睁开眼,看到教主正回头看着他。 “这是什么?”婴泽摇了摇水袋。 教主道:“女儿红。” 婴泽不解道:“做什么给我酒?” “欠你的。” 月前离教时,被他抢走的那坛女儿红? 婴泽哼哼着咬开活塞,往嘴里狠狠逛了几口酒,而后又将水袋盖上,往前扔去。 教主反手接住,疑惑地看着他。 婴泽道:“以后不喝酒了。” 教主沉默,转过身,继续领着大部队前行。 一晃一个月。 这日,婴泽正捧着大盘葡萄啃着,百无聊赖地在自己院前看起了落叶。眼睛随着一片又一片落叶,浮浮沉沉。 申甲来到婴泽院里,便看到他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下意识问他:“左使,您这是在?” 婴泽道:“伤风悲秋。” 申甲一噎,道:“左使,教主下令寻访了西陲各地的名医,似乎都对您身上的蛊毒了解甚少。” 婴泽点头“嗯”了一声,淡淡道:“知道了。” 申甲又道:“教主说,他近日偶得了一坛名酒,让属下来问问左使,有没有兴趣前去共饮。” 婴泽道:“没兴趣。” “这……”左使与教主,之前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左使这趟回来,整个人都阴沉了……申甲灰溜溜地找教主复命。 教主听到答复,只是笑了笑,命他退下后,端起桌上酒香四溢的那坛酒,举过头,张着嘴,将自己从头淋到了尾。 酒坛空了,不知多少进了嘴里。 他敞开上衣,在同样布满落叶的院子里,执剑托酒,带着三分醉意,晃晃悠悠舞起了剑。 院外的申甲看到,自言自语地道了句:“教主这是醉了?” “没醉。” 申甲惊讶回头,看到婴泽不知已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看着院里的教主哼哼道:“他酒量好着呢!” 掰下一截树枝,婴泽飞身到院里,朝着教主当头一劈,教主身型微愣,轻笑一声,接下他的招数,两人便在院里交起了手。 枫红的落叶飘荡在半空,被他们似较真又似随意的一来一回,搅得肆意飞扬。 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合。 婴泽不能动用真气,眼见体力开始不支,隐隐轻喘起来,教主见状立即收手。 院外正好传来一声急报,声音十分熟悉,婴泽愣怔着回头。 “教主,左使。”来人正是古惑。他低垂着头半跪在院外,身上多处都是淌血的伤口。 婴泽上前急道:“什么事?” 古惑把头垂得更低了,沉声道着:“教主,月前宁右使带领属下等人出海营救前左使,终于幸不辱命将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