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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压根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所以当安宁特别认真严肃地教训他,并强制要为他处理伤口时,托马斯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安宁也在沙发上坐下,把需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手。” 大型犬接收到指令,立刻伸出爪子。 安宁拧开消毒药水,放在茶几上,一手抓着托马斯受伤的手,一边用棉签蘸取消毒药水涂抹。 药水冷不防地触碰到伤口,托马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很快便适应这种微痛的感觉。 安宁抬眼看他:“疼?” 不疼…… 安宁语气轻轻的,托马斯听出点温柔来,于是特别不要脸地点头:“疼!” 军医们的手一个比一个狠,早年他也不适应那种处理伤口的方式,但战场上争分夺秒,哪容人浪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托马斯却不一样。 安宁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一边消毒,一边吹气。 吹气这档子事,他还是从一位战友身上学来的。 当时战争已经结束,他和同僚一起去医院看生病的战友,刚巧战友的omega也来了。 那战友在战场上一拳打死一个人都不带眨眼的,在自己omega面前却这也疼,那也疼地叫唤,嚷嚷着非要omega给他吹吹,才能缓解。 安宁一直都以为那位战友是装的,刚才托马斯叫痛,他突然想起来,等大脑反应过来,嘴巴里的气已经吹出去了。 不过,观察托马斯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有用。 风拂过手面,轻轻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像是有人用一片玫瑰花瓣从手背一直撩到心间,麻麻的,痒痒的。 侧靠在沙发上的大型犬,舒服地眯着眼,摇尾巴。 “你克制一下。” 托马斯倏地回神:“啥?” “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能够干扰alpha,相对的,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托马斯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分辨不出来。只能按照以往的经验,让自己分神。 每根棉签安宁用两三下就会换一根新的,托马斯见他不停伸手弯腰去够茶几上的东西很费劲,便用空闲的手,同时夹着棉签袋和消毒药水瓶。 安宁消毒完一只手,拿起绷带开始包扎。 动作熟练,在jūn队里练出来,从他身上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伤口就能推断出来。 托马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去jūn队?” 草莓味稍淡了一些,安宁说:“在公爵府待着不舒服。” 搞定一只手,安宁以眼神示意,让他换另外一只。 托马斯把右手的东西换到左手,不等安宁下令,自觉将爪子摆出方便他消毒的姿势。 不舒服的原因不用问,用脚趾头就能猜到。他甚至不用家来代指公爵府,可见实在没什么感情。 “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啊。” “mama去世后,我才来到公爵府的。小时候我住的地方不太平,有次暴dòng差点死掉,是一名士兵救了我,我要和他一样,保护更多人。” 安宁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不经意的眨眼间扑闪扑闪的,像是两把小扇子,扇动人心。 托马斯脱口而出:“你做到了。” 沉默片刻,安宁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那是无数士兵尸骨换来的,我并不觉得我做到了。” 战争总是伴随着死亡,想要保护人,就要付出代价。 和平固然是人所期望的,但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托马斯不知道如何安抚安宁,他没上过战场,他扮演着别人用性命保护的那个角色。这让他根本无法张开口说,为帝国献身是光荣的,他甚至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安宁为帝国献身的场景。 成为一名军人是安宁的梦想,她不能自私地替安宁做决定,但他可以替自己做决定。 “我想和你并肩作战。” 你守卫帝国,我守卫你。 “你不适合。” 不是拒绝,纯粹就事论事。 安宁在jūn队混迹这么多年,眼力多少还是有的。 托马斯的恢复能力很强,但他身体素质太差,虽然人高马大的,但别的不说,五公里就不一定跑得下来,更遑论其他。 战五渣一下回归现实。 是啊,他去战场,根本做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拖安宁的后腿。 托马斯垂头丧气起来,不过,很快又开始新一轮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去学医,来得及吗?” 安宁完成最后一步包扎:“军医也要考核体能。” “……” 托马斯嘴巴一撇,大概只有重新投胎才能挽救他了吧。 第16章 托马斯欣赏着包扎好的双手,心里美滋滋的,正准备去浴室洗澡,被安宁叫住了。 “不能沾水。” 托马斯脑内一片空白,对哦,这怎么办? 不洗? 不行,他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安宁不喜欢。 安宁又说:“我帮你。” 虽然两人一起洗澡很有情趣,但这种情况下,只有羞耻。 身为alpha不能照顾自己的omega,反而被omega细心照料,他简直就是个废A。 安宁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托马斯在他面前一无是处,就连年纪也是。安宁给他洗澡,他不就彻底成了安宁的小宝宝了吗? 托马斯飞速摇头,僵住的脑袋快速运转起来:“我想起来了,厨房有手套。” 等两人洗好澡,在床上躺平,已经五点多了。 窗外天色蒙蒙亮,安宁脑袋沾到枕头,很快便入睡。 也不知道是熬夜熬过头了,还是心情压抑,托马斯非但不困,反而更加精神。 安宁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闭着眼的他比起日常少了些许冰冷。头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配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一个软萌好看的定制洋娃娃。 这种洋娃娃应该被摆放在高贵的定制店里。托马斯一辈子也买不起,只能隔着一条马路和玻璃橱窗遥望。 怎么就变成他的了? 托马斯感到一丝不真实,同时,又很不安。 没有永久标记,安宁不完全属于他。 他侧身凑过去,把手搭在安宁的腰上慢慢收紧,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使劲地嗅。 玫瑰味的信息素很快溢满整个鼻腔,好像这样才能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错觉。 军人的警觉让安宁苏醒:“怎么了?” “吵醒你了?”托马斯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摊上我这么个没出息的alpha,可我不想放手。 安宁听他声音不对劲:“手疼?” “没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