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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说罢,他一咬牙,借着尖长的指甲,把眼睛生生的挖了下来。 踩在脚下,碾压几下。 「滴。」 「病毒源‘上将之眸’摧毁完成。」 席温听到声音不对,却是没有起身制止,心中猜测出了什么,只阴沉着脸色道:“你就这么反感我?”想到自己一腔心意被人踩在脚底下,他才真正觉得怒不可遏,猛地一挥手,将乌木台上所有的东西推落在地,席温抬起眼道: “那你为我拟定的逃跑计划,怎么算?” “你当时说喜欢我,还亲了我一下,又怎么算?” 那、当然是,逢场作戏,不作数的。 忌惮于席温的气势,褚颜到底是没敢说出口。不过他耿直的说:“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下的诅咒,否则我怎么会看不到。” “算了。”席温说。 他以手掩面,不知掌下的表情是怎样,声音里却竭力压抑着什么:“你滚吧。” 一如二十五年前他曾说过的话。 褚颜没有走。 席温也再没有说话。 褚颜在陷入黑暗中之前,看到书房的窗户上立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那迷你人戴着面具,蔷薇花簇拥成的服饰华丽无比,如果不是时常用心的观摩本尊,绝不可能刻出这样出色的作品。 「……」 「滴。」 第83章 帝笼01 寒冬三月, 大雪簌簌而下。 白玉汉宫的琉璃瓦上,燕都年轻的帝王站在顶上迎着风雪, 乌黑长发与紫金飘逸服饰随风摇曳, 他娇声笑着, 手臂一挥,袖袍蹁跹,对着其下的大军道:“你们想不想看看,我这件衣服底下穿的是什么?” 说罢, 他也不等下方士兵回答, 就脱下象征皇室的深紫长袍, 任由那件带着异香的长袍飞进严阵以待的军队中, 看底下为抢夺一件衣衫已然乱了套,笑意不由更深。 他纤长的手指扣住白玉面具边缘, 将面具抛入混乱的人群中,那争抢的红了眼的人们已经开始全面倒戈、刀剑相向。 偏偏始作俑者爱火上浇油,年轻帝王冻得发红的指尖轻抚着身上淡紫衣袍, 再问:“你们想不想知道, 我这件底下穿的是什么?” “想!” “想!!” 一时间喊声震天。 年轻的帝王突然蹙起眉,本魅惑横生的嗓音突然变得尖锐,他道:“那就给孤跪下!静王擅自逼宫,你们说孤该治他何罪?!” 士兵齐齐跪下,忘却自己同是反贼的身份, 纷纷为年轻帝王出谋划策。 “杀了他!” “车裂!” “腰斩!” “宫刑!” 那被自己下属绑成粽子的静王殿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前一刻还在兢兢业业的筹划着逼宫,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他的属下们却被美色打败。 这是多么的、多么的荒唐! 站在琉璃瓦上的紫袍人眸中流光溢彩,彷如远古的妖魅,静王怒视了片刻,发现自己也沉醉在了年轻帝王无边的美色中,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挫败感。 褚颜斜睨一眼泄气的静王,笑眯眯的说:“孤念惜手足之情,静王虽大逆不道,但毕竟是孤的兄长,便处以绞刑,让静王殿下去个痛快。” 话既出口,底下一片山呼万岁,圣上英明。 这时,自远方飞来一个白影,那满头华发的谪仙似踏云而来,飘飘落到了白玉汉宫的房顶,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年轻帝王,轻声唤道:“陛下。” 褚颜不悦的看他,凉凉的说:“国师来的可真巧。” 国师不语,只是向下看了眼被绑成粽子的静王,不卑不亢的说:“陛下,静王……” 褚颜长袖一挥,断然拒绝:“此事不必……”突然,他疑惑的看向国师的身前,那漂浮在空中工整的楷体写着的是: 「面对国师的请求,你应该:A.答应他B.答应他」 这还有的选? 褚颜犹豫的伸出手指,在A选项上点了一下。随后,那黑墨铸成的字体化作淡淡金粉,而对面的国师也点头应允,神色依旧冷冷淡淡,说道:“谢陛下。” 「滴。」 「检测到攻略目标,为贪婪,通天晓。」 见木已成舟,目送着静王被士兵扭送至天牢,褚颜爬下琉璃瓦,怒气冲冲的对国师道:“蓝知,你好大胆子。” 蓝知一身绣有繁复滚边的银白长袍,身披雪白狐裘,更衬得是面如冠玉,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他俯身将地下被踩踏的白玉面具拿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声调缓慢,如同软软的棉絮:“陛下何出此言?静王虽谋反,但罪不至死,臣劝解您也是为了陛下思量。”他顿了顿,继续说:“也是臣的分内之事。” 褚颜最讨厌他温软的性子,仿佛他的怒气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他平静了一下,走过蓝知身边的时候顺手把面具拿了回来,歪头对他笑:“朝中传闻国师和静王有染,是与不是?” 蓝知面上未起波澜,只答:“这等匪夷所思的传闻,陛下还是不信为好。” 说罢便转身离开。 两边宫女正为褚颜披上护暖外衣,手上递过汤婆子,褚颜见国师离开,忙追了上去,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蓝知面前,怒斥道:“眼见孤被逼宫即将大厦倾倒,国师冷眼旁观,对孤的生死置之不理,静王被拿下的时候却急匆匆赶过来。呵,我与兄长都是先生的弟子,先生却时常偏心静王,孤…我!气死我了!都给我滚开!!” 褚颜长袖一挥,那本毕恭毕敬候在他身后的宫女被惊呼一声,所幸隔着厚衣,只是觉得有股攻击性极强的电流划过,却没有受伤。 蓝知抬眼看他,年轻的帝王此时举动像极了委屈的孩子,他轻叹一声,三千华发随偏头的动作微晃。 褚颜见他半天没有安慰自己,红着眼眶,抬手将汤婆子掷到国师一尘不染的长袍上,大喊着跑开:“孤才不要你可怜!” 宫女太监们连忙追了过去。 坐在点了地龙寝殿的褚颜趴在乌木桌上,咬着指甲思考频繁出现的选项框。褚颜思索来思索去,觉得他穿的这个世界很可能是个游戏。 褚颜在半个月前成为燕都年轻的统治者,作为国师的蓝知既是他和静王幼时的夫子,又是一手将褚颜扶植起来的摄政王,在朝中的分量不可小觑。但唯一让褚颜觉得奇怪的是,现在的蓝知对他总是冷冰冰的,但似乎在久远的记忆中,蓝知应该和他“情难自禁”、“干柴烈火”、“海誓山盟”,而不是现在的相敬如宾。 「辣鸡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奇怪。」 「有。」 「哪里?」 「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既